“雁兒?”張氏擔心的走過來,孟文昂這么狼狽的樣子她是第一次看到,她下意識往屋內看一眼,想起孟崇喜癱瘓了沒辦法出來,心里還有點慶幸。
癱瘓了也好,至少雁兒不會挨打。
這是她腦子里面瞬間的想法,又連忙拋開,覺得這樣的想法不太好。
千雁松開了孟文昂,孟文昂從地上爬起來就要打她。
沒辦法,她只能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在外慫包,在家兇惡的狗東西。
“不要打了,雁兒,不要打了…”
“你最好聽話一些。”千雁扔掉手里的棍子,目光冷淡掃過地上抱頭卷縮的孟文昂。
孟文昂是真的怕了。
張氏知道孟崇喜癱瘓不能起來,也沒有那么害怕,連忙去做飯,關于孟文昂挨打,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難道他不該挨打嗎?
孟文昂偷偷地摸到孟崇喜的房間,痛哭流涕的說了這些,氣得孟崇喜雙目通紅。
“爹,明天就是黃老板要債的時間,我得出去躲躲,不能在家里了,不然斷了手指我的前途就毀了。”
“可是我身無分文,只能來拿一些錢。”
“爹,你要是同意就眨眨眼。”
孟崇喜當然是同意,這可是他的命根子。孟文昂知道他會同意,已經在屋內找了起來,很快找到裝銀子的錢袋子,拿著就往外面沖去。
賣不了孟千雁,他只能這樣了。
至于他走后這個家會遭遇什么,他沒考慮那么多。
躺在床榻上的孟崇喜心里一松,提著的心剛剛放下,外面傳來孟文昂慘叫聲。他掙扎著想起來,卻不能,只能用力將眼睛往外面看去,可惜根本看不到情況。
千雁又將孟文昂揍了一頓,把錢袋子拿到手:“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事情就得承擔,你跑是怎么回事?不是說你要當家做主?出事了想到的就是跑,還當家做主,當豬還差不多。”
孟文昂被羞辱得面紅耳赤,這是他長這么大最恥辱的一天。
千雁將他拎起來扔進屋子:“你可不能跑,你跑了明天賭坊的人找來如何交代?要跑也得讓他們斷你兩指再跑。”
“雁兒,雁兒,大哥求求你,放過大哥吧,我真的不想被斷手指。”
千雁找出繩索,將孟文昂困起來:“求我?”
“不過是打不過我,才想到求我,你何時對我這樣和顏悅色過?先前還想著將我賣掉換錢呢。”
她點了孟文昂身體里的一個穴道,確保對方就算掙脫繩索也沒有力氣跑多遠,才安心出去干活了。
孟文昂在屋內大喊大叫,她覺得吵鬧,便進來用布條捆住他的嘴,他只能在屋內嗚嗚嗚的,聲音傳不到外面。
飯桌上,只有張氏和千雁。
張氏看了眼屋內,有些忐忑的問:“雁兒,這事就這樣決定了?”
“娘是舍不得大哥?想要將我賣掉?”
“不。”張氏連忙搖頭,“萬一你爹好了…”
那她們母女得過上地獄一樣的日子,以孟崇喜護崽的程度,雁兒怕是會吃大虧。
“娘,孟文昂都能被我揍趴下,爹更別說了。”
張氏呆了呆,就聽千雁說:“他們兩父子靠不住的。”
張氏眼淚一下冒出來,女人不就是過這樣的日子嗎?嫁雞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