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目光閃了閃,眼睛彎起:“這件事外面已經傳開了,我昨日也聽了一耳朵,實在是大快人心。張隊長,謝謝你們為民除害。”
張隊長目光審視,卻瞧不出什么不對,只能道:“是么。”
青年嘴角翹了翹,低頭認真幫警員處理傷口,拿著手術刀的手很穩,淡淡的血腥味彌漫整個診所。
小辰‘哎呦哎呦’痛呼:“鄭,鄭醫生,輕點,疼!”
一個小時后,傷口包扎完結,一群人趕緊又匆匆忙忙回了警局,他們是重案組的,每天忙得很——也是因為如此,小傷他們寧愿去小診所處理,也不愿意去大醫院,畢竟要掛號排隊麻煩得很,哪有那個時間。
后來一次,他們無意中發現附近開了家診所,醫生處理傷口又快又穩。
但凡不是要人命的大傷口都能處理,漸漸地,他們都來這處理,一來二去雙方也熟了起來,偶爾還能開開玩笑。
雖然他們十分奇怪,鄭醫生醫術這么好,長得又是一表人才,怎么不去大醫院工作,居然在這個偏遠的南方小城市蹉跎光陰。
偶爾問起,鄭醫生總是低眉淺笑:“我家人在這里。”
家人?看來鄭醫生還是個顧家的好男人。
幾個警員一離開,又是一兩個星期沒過來,每天警笛聲烏拉烏拉從診所門口呼嘯而過,據說最近又有人在作案。
殺妻的,入室搶劫殺人的,肇事逃逸的,每天總有人在試圖挑戰法律底線。
然而鬧得沸沸揚揚的卻不是這些害人事件,他們突然發現這座南方小城出現了一位正義使者。
這些罪犯,有的犯罪后不久被逮捕歸案,有的依舊逍遙法外,有的明明犯了罪,卻因為法律的寬容得已從輕處理。
但這些人,都被這位‘正義使者’進行了懲罰,既然殺了人那就以命抵命!
網上鬧得沸沸揚揚,有網友覺得這個人是個英雄,有人覺得他蔑視法律,這些人有什么罪,應該由國家來定罪。
“呸,定個屁,就說那個入室搶劫,幾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不僅入室搶劫,還把人家一對新婚夫妻給殘忍殺害了。我特意查了當時的情況,那個慘啊,他們用對方的性命互相威脅,當著新婚丈夫的面把妻子輪了。”
“兩個人為了對方,戰戰兢兢都忍了。可是最后還是被殘忍地殺了。”
“結果怎么著?因為他們還不到年齡,只判了幾年。幾年后出來還是該結婚結婚,該生子生子。可那對新婚夫妻呢?他們剛結婚,據說妻子還懷孕了,本來他們應該有更加美好的未來。現在全毀了。”
底下一片靜默,久久才有人打出一句:那也不能殺了,他們還是孩子啊。
“孩子你麻痹!¥#…#…你全家!”
這位網友的評論和私信全被淹沒了,不得不注銷賬號。
張隊長幾人再來診所的時候,面色十分難看,青年問了句,小辰小心看了眼隊長,低聲道:“我們隊長今天被拉去開會,據說上面下了命令,要把‘正義使者’捉拿歸案。為此還特意建了一個小組。”
他撓了撓頭:“老實說,我有時候對某些判法也無語,也覺得對受害者不公平,可是吧唉。那個人危險了。”
Jc本來就是一項高危職業,他們這些人進入這行,就是想要為人民做事,讓大家生活的環境更加安全,可是有些時候,一些人一些事,他們只能聽從命令。
就像前幾天那個入室搶劫案,他們是真的憤怒,活生生兩條人命啊,那幾個孩子根本不是人,就是惡魔!
他現在對那個正義使者十分擔心…不過這也只能在心里說說。
之后沒兩天,警局果然建立特別調查組,開始對那位正義使者進行追蹤調查,但是一無所獲。
“隊長,長寧街道有人報案!”
隊員匆匆沖進來。
張隊長心中一凜,馬上起來:“走!”
他們匆匆趕到現場,迅速封鎖現場,排查嫌疑人,搜集證據。
“隊長,是‘失蹤案’的家屬!他妻子上個星期在家附近失蹤了,一直沒找到,案子現在還在調查。”
張隊長臉一沉。
黃線外人群議論紛紛:“哎呦,范奎的妻子剛失蹤,他居然也出事了!”
“哎,你們說會不會是正義使者干的?畢竟范奎的妻子剛死,他就出事了,明顯不對勁。”
“臥槽,不是吧?”
很快,救護車和法醫都過來了,開始現場取證。
只是眾人一看到張奎幾乎劃開的臉,還有渾身上下大大小小整齊的傷口,都忍不住頭皮一炸,這得多少刀啊。
法醫上前檢查傷口,沉聲:“是正義使者。”
眾人一聽,趕緊上前仔細查看,果然是正義使者一慣的作案手法,傷口整齊,刀刀利落。
一個新人沒忍住,伸手去摸:“怎么一滴血沒有,難道是…”
“不要動!”
嘩啦。整齊的尸體一塊塊分開。
眾人紛紛轉身大吐特吐…
回去路上小辰不停喝水:“臥槽,簡直嚇死我了,要不是白醫生身上的消毒水味,我能把隔夜飯吐出來。”
“有么?我身上味道這么重?”法醫聞了聞自己。
“對啊對啊,我一湊過去就聞到了,都沾到了尸體上呢。”
開車的張隊長透過后視鏡掃了眼,皺了皺眉。
回到警局,眾人去吃東西,張隊長直接去了檔案室,他把‘失蹤案’拿了出來。
憑著心底那一絲莫名的念頭,他把重點放在了死者范奎和失蹤的妻子李愛花的關系上。這一查,就發現倆人是半路夫妻,結婚時孩子都二十多歲了,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李愛花的,范奎平時就開開出租這樣。
自從李愛花失蹤后,范奎每天依舊去開出租,晚上就出門溜溜鳥。
張隊長心一沉,但他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把范奎今天的檔案也拿了出來,把照片一張張看過去尋找線索。
自從一件件案子的交鋒后,他也漸漸摸索出了那個人的行事風格。
他是個高智商犯罪分子,同時非常的自信,喜歡在尸體上留下線索,基本上,類似今天這種案子,他一定在附近留下相關線索,死者,以及受害者。
突然,盯著一張照片不動了。
下一秒,他忽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再去現場!”
組員們剛剛泡好泡面準備開吃,隨便嘬了兩口都跟了上去。
經過一寸寸地毯式的搜羅,五六個小時的挖掘,終于在凌晨時,在范奎死亡點附近的下水道里,找到了屬于李愛花的尸骨。
之后又再次調查,發現是范奎殺了自己的妻子,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李愛花的房子。
所有人想起范奎幾乎劃成碎片的身體陷入了沉默。
正義使者在以牙還牙。
“我限你們一個星期之內把兇手抓到!”局長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