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夜晚,她睡不著出來透氣,都能看到他一個人站在陽臺抽煙。
程柏。抽煙??她當時想教訓來著,后來想想他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就沒開口,不過第二天還是讓助理給他買了硬糖,想抽煙就吃一個。
之后他抽煙的次數果然減少了。
“我想繼續拍戲。”
程柏說。
西禾點頭:“行,那讓鄭華開車送你去試鏡。”
程柏頜首,但卻沒離開,有些欲言又止。
西禾:???
程柏抿了抿唇:“這次我想自己選擇劇本,然后去面試,可以嗎?”他說完,臉就紅了,急切解釋,“我不是不再接受你安排的意思,我是想自己去試試,如果,如果…”
“可以。”
程柏‘啊’了一聲,呆呆看著她。
西禾目光離開電腦,剪輯師剪了一些成片出來,她正在看效果。
她看向程柏:“我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其實,等你后面簽約了新公司,有了經紀人,這些我就不會再管了。到時候我只要往你拍的戲里面砸錢,咳咳咳,不,是投資,就能跟著你躺贏了。”
她吐了吐舌頭,笑容十分純粹:“你多去試試不同的角色,提升演技,后面才能挑大梁。”
“我沒事的話,可能也會寫劇本,到時候還得你來演呢。”
程柏見她語氣輕快,沒有不開心的意思,提著的心慢慢落了下來,但依舊疑惑:“我以為,等我違約金足夠,和長虹解約后,你會把我簽過去…”沒想到,卻是讓他另外簽公司。
不知為何,心情莫名低落了下來。
西禾樂了:“我家又沒開娛樂公司,我怎么簽你啊,我就是想跟在你后頭撿便宜。”
程柏勉強笑了笑沒信這話,她一個出手就是幾千萬的富家千金,怎么可能會缺他那點錢,做這些不過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幫他。只是,為什么呢,演技?可是天賦出眾的人那么多。
為了報復張邵?可從她毫不留情對付他的樣子,也不覺得還有多少深情。
難道是因為他這張臉…咳咳咳。
雖然覺得不好意思,可程柏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張臉了。
可,他目光暗了暗,接觸這么久,金小姐對他從沒有這方面的動作,反倒十分客氣友好,有點像朋友。
“鄭華來了,你先回去好后休息,養足精神,再去面試。”
“…好。”
沒過兩天,程柏就打來電話,說面試成功,進入了一部古裝劇,據說戲份還挺多。
西禾挺為他高興的,叮囑他演戲的同時也不要忘了照顧好自己,隨后就掛了電話,親自將《夜班醫生》送到廣電局進行最后的審核。
等待期間,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被她一棒子打得爬不起來的張邵不知道借了誰的東風,居然也拍了一步劇,而且還膽肥地艾特了程柏,一副雨后天晴的模樣:雖然最在乎的人去了你身邊,讓我痛苦難受了很久,但好在終于我還是重新走了出來,迎接新的春天,愿安好。
程柏雖然是個十八線,但他曾經火遍大江南北,最近還參演了張導的賀歲片《烈火山河》,議論了一陣子。
現在這瓜一出來,網友們都跑來吃瓜了:怎么回事?有誰知道?
然后底下就有人回復,說是張邵曾經有一個十分相愛的女友,但卻被某心機男搶了,而因為她家勢大,他也只能背負劈腿等謠言。
西禾:???
這可真是,太歲頭上動土,不想活了。
網友們大部分都是人云亦云,猛一聽見這么大的爆料,都信了。
哇,張邵好慘一男的啊,那兩個簡直是渣男賤女,來,親愛的邵邵,姐姐幫你罵回去。
于是張邵不僅增加了一批粉絲,新劇也受到了關注,點擊量都上去了。而程柏V博下則是一片污言穢語,說什么的都有。
西禾簡直氣笑了,這狗東西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直接讓狗子順著網線查,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卻沒想到,居然捉到了一只大老鼠。
“你說金燦?”
她皺著眉頭,回想這號人,嗯,沒印象。
秘書握拳咳嗽,道:“金燦先生是您三伯父家的小兒子,初中,高中,你們都在一所學校念書。”
西禾還是想不起來,畢竟金父生意做得很大,整個金家都靠著他吃飯,自然地,原主在金家的小輩中是公主一般的存在,被人寵著,捧著,恭維著。
金家又是個大家族,那么小孩,混個熟臉都不容易。
金燦,沒印象。
“大小姐,您想怎么解決?先生說,一切按您的意思來。”
這件事說白了,就是金燦嫉妒她,看她不順眼,然后暗戳戳動手,不過估計這也是大部分金家人的想法。
吃著金父的,喝著金父的,卻對他女兒怨氣滿滿,嘖。
西禾勾了勾唇:“把這些東西打印成冊,一家家給他們送過去,然后今年的分成減半,要是鬧起來,就讓他們去找金燦。”
干什么要親自動手?直接讓他們狗咬狗好了。
等金家人知道自己生活水平下降是金燦的鍋,不用她動手,他們就能把他折騰死。
而靠著金燦的張邵,相信金家人也會幫她解決。
秘書愣了一瞬,繼而眼中閃過笑意:“是,我這就去辦。”
當晚,金家老宅就來了一批人,提著東西,笑容滿面,看到西禾就慈愛地一口一個‘歡歡’,夸她又漂亮啦,居然在看書,真用功云云。
西禾也不搭腔,就笑看著他們喋喋不休。
終于有人忍不住:“歡歡啊,金燦就是一時腦子糊涂,你們自小關系好,還是姐弟,你這個姐姐的,這次就讓他一回吧啊?”
西禾歪頭:“關系好壞我名聲?姐弟,聯合外人對付我?這么棒的弟弟給你們要不要啊?”
金家眾人一時啞然。
金燦的媽媽咬了咬牙,一巴掌抽兒子后腦勺上:“快點,還不給你姐姐跪下求饒?她要是不原諒你,你就一直跪著,不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