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什么?放我進去,放我進去!”
門外傳來砰砰砰的砸門聲,江太太的聲音又尖又利。
許父‘呸’了聲:“開個屁!這種不安分的賤人,在古代都是要浸豬籠的,要我是江總裁直接大耳刮子抽死她。”
看著江辰:“你,以后不許和她接觸!被我知道饒不了你。”
江辰淡淡看了一眼,起身回了臥室,門外的敲門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停了。
次日許父許媽直接將江睿堵在了學校門口,此時正值放學之際,學生們一群群從里面出來,他們的穿著十分引人注目。
江睿正側頭和小伙伴討論題目,忽然聽見有人喊:“江睿!”
他心臟一抖,常年被喝罵毆打留下的陰影讓他面色慘白,下意識轉身就跑。
許父大怒,直接沖上去,一把拽住他書包袋子,拳頭砸下去。
“見到我還敢跑!你小子膽子肥了,看我不打死你!”
江睿雙手護著腦袋,承受著雨點般的拳頭。
許父黑黑胖胖,打起人來特別狠,一臉兇相,嚇得學生們驚呆在原地。
“你是誰?竟然打江睿,快住手!”
江睿的同桌連忙沖上去。
其他同學見狀也趕緊上去幫忙,一群大小伙子和一個中年人在校門口打了起來,嗷嗷痛叫。
門衛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沖上來。
最后這件事直接驚動了校領導,學生家長都來了學校,看到自家兒子被打,都氣得質問校長。
許母此時還在撒潑:“他是我兒子,我打自己兒子怎么了?是他們多管閑事。”
她一臉囂張,還不知道自己犯了眾怒。
剛才她仗著男同學不敢對女人動手,撲上去使勁撕扯毆打,他們臉上的抓痕都是她的杰作。
家長們心疼壞了,這要是毀容了怎么辦?
男同學們卻顧不得這些,緊緊護著江睿:“爸媽,他們沖上來就打阿睿,要不是我們他就被打死了!你們快幫他!”
家長們:“…”
破兒子,還管別人?你們都差點毀容了!
“校長,江總裁聯系到了嗎?總不能我們的孩子為了他兒子被打成這樣,他一句話也沒有吧?”
一個家長面色不好道。
校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忙道:“江總裁正好在外地談合作沒法來,我們根據江睿同學的意思請了姜小姐,應該馬上就到了…”
辦公室門打開。
幾個保鏢讓開路,一個女子冷著臉進來。
她一襲灼灼紅裙,身上氣壓極低,艷麗的眉眼蘊著滔天怒意。
她徑直走到許父面前。
許父下意識后退:“你,你想干什——”
啪!身體像一顆流星狠狠砸到墻上,彈射下來,砸在椅子上嘩啦裂開。
西禾甩了甩手,吐出一個字:“打。”
保鏢們立刻沖上去,揪住嘔血的許父,硬邦邦的拳頭狠捶,痛得他叫都叫不出來。
許母驚呆了,尖叫:“當家的!你們住手,住手!”
瘋狂著沖上去,卻被人扯住了頭發,西禾直接把她扔一個女保鏢身上,女保鏢立刻把人踩在地上左右開弓,差點打爛她的臉。
房間里一片凄厲慘叫,眾人都驚呆了。
西禾擦了擦手,走到一臉茫然無措的江睿面前,摸了摸他嘴角的青紫:“還疼不疼?”
一群少年,只有他傷得最狠,眼睛都腫得睜不開,脖子上一道尖銳的劃痕,皮肉撕裂。
他原本是承受著挨打,畢竟十多年來一直被打,他從來沒反抗過,形成了習慣。
可當他看到同學為了自己被打,他忍不住了,他開始反擊。
江睿忐忑不安,十分怕二姐生氣。
“對不起二姐,我給你惹麻煩了…”
但是,他不后悔,許父打他可以但不能打他的同學。
西禾搖了搖頭:“你做得很對。”
這種人不打留著過年嗎?
她轉頭看向校長,臉上露出笑意:“校長…”
校長渾身一顫,忙不迭點頭:“您說,您說。”
哎呦喂,這小祖宗,一上來就干這么大,果然有后臺的人就是不一樣。
“這件事是因我家江睿而起,學生們的治療費、營養費我們一力承擔。”她打開包包,取出名片,由保鏢遞到幾位家長面前,“多虧了幾位同學的仗義相助,這是我的名片,等事情解決之后我再親自感謝大家。”
名片上印著她的名字和公司。
高瑞科技?
這不是最近突然躥起的科技公司嗎?
這家公司創立不足一年,勢頭卻非常猛,直接力壓幾家科技公司和政府簽訂了合同,行業新貴之名勢不可擋。
要知道和它同期競爭的公司都是行業佼佼者。
本章未完,繼續下章閱讀 為了獲得成功,從前年就開始準備。
結果幾家公司爭得你死我活,卻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家伙拔得頭籌,簡直氣煞人也,可卻偏偏對這家公司一無所知,連從哪兒冒出來的都不知道。
沒想到,這家公司竟然是姜小姐的。
幾位家長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
紛紛笑著接過名片:“沒事沒事,男孩子嘛摔摔打打多正常,再說也是為了同學,應該鼓勵。”
據說姜小姐背后一直有人。
如今看來,她能短時間內取得這種成就,和那位神秘人脫不開關系。
看她對江睿的態度,可見關系親密,受點傷和這種人搭上關系,值得,一時間笑得極為和氣。
西禾嘴角的笑意更大:“那真是感謝諸位了。”
幾分鐘后,西禾帶著江睿回家,身后保鏢拖死狗一樣把許父許母拖上車,揚長而去。
家長們看得頭皮麻煩,更加堅定了西禾背景強大的念頭,不過好在他們和他們結的是善緣,至于某些人,慘咯。
西禾對許父許母這件事十分惱怒,敢動江睿,活得不耐煩了。
她覺得自己還是不夠果斷,這種虐待兒童、買賣孩子的東西就該在監獄里度過一生,而她卻放任他們逍遙了那么久!
這次,她不再猶豫,搜集證據,打電話報案。
警察見到滿臉凄慘的二人組瞬間擰眉,然而當西禾把證據交上去,其中一個小哥哥忍不住,踹了許父一腳:“你還有沒有人性!”
他們見多了案子,最厭惡這種虐待孩子的混蛋!
與此同時,江太太回到江海藍那,捂著臉嗚嗚哭泣,講許父許媽有多可惡,江辰眼睜睜看著她被欺負卻無動于衷。
江海藍雙目無神,實在是聽煩了。
而且她不明白,明明江辰不是媽媽的孩子,為什么卻對江辰這么好?
細想起來,從小到大,媽媽一直都偏心江辰,對她卻沒那么上心,她因為喜歡這個弟弟一直以來也不在意,但她著實感受不到媽媽的愛。
整個江家,姜夭有爸爸偏愛,江辰有媽媽關心,只有她,孤零零誰也不疼。
江海藍:…忽然扎心。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
她站起來去開門,警察拿出證件:“李曼寧女士是在這里嗎?”
江海藍呆呆點頭,下一秒,警察沖了進去,屋內響起江太太的尖叫,不一會兒警察扣著人出來,對她和善點頭:“你的母親涉嫌買賣孩子,現在我們將她抓捕歸案。”
江海藍:“…”
眼睜睜看著江太太不斷掙扎,消失在電梯。
半年前西禾把證據放在江總裁面前,他為了面子,為了公司利益,選擇低調離婚,外界得到的消息全靠猜測,而現在,西禾把一切證據公之于眾。
江太太拒不承認自己的行為,可鐵證在前,她啞口無言。
她哭泣著、哀嚎著,求見江睿一面。
江睿去見她,他心底期盼著,或許她會愧疚?
可讓他失望了,當她要求他告訴警察‘這些都是假的,他作為受害者不準備上告’卻慘遭拒絕后,她露出了真實面目,對他破口大罵。
“混蛋,孽障,我當時就該掐死,把你賣進大山,讓你一輩子不回來…”
江睿眼中的失望漸漸斂去,他站起來,面無表情轉頭離開。
江太太緊緊抓著鐵窗上的欄桿:“你回來,你給我回來,江睿!”
江太太被判了九年,許父許媽一個十年一個八年,等再出來都老了,至于攛掇許父許媽去學校的江辰則被罰了錢,可謂是雪上加霜。
五年后,江睿畢業,開始創業。
如今的江氏集團已經大不如前,江司堯的撤資打擊巨大,等江總裁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他試圖找西禾幫忙,卻被她三兩句岔開話題。
五年的時間‘高瑞科技’發展的愈發壯大,在行業領域里獨領風騷,前途不可限量。
隨之而來的,西禾身價水漲船高,每次出席各種峰會,一幫大佬里面她年輕而靚麗的臉龐讓人激動到暈厥。
‘大佬好美,大佬好颯,大佬姐姐看我’
‘嗷嗷嗷,我要努力學習,進入大佬姐姐的公司,和她近距離貼貼!’
網上掀起一股女強風,有這種又美又強的大佬在,還看什么臭男人啊?學姐姐一樣自力更生不香么!
江總裁根本不敢強硬讓西禾出手幫忙,不僅因為她背后的靠山,更因為她強勁的實力。
一夕之間,江總裁老了許多歲。、
他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公司,可最后,他卻親眼看著它一點點落沒。
江睿也不想繼承江氏集團,他只想像二姐一樣,靠著自己的雙手創立出屬于自己的一切,面對江總裁的苦苦哀求,他是能躲就躲,躲不過就裝聾作啞。
江總裁無奈至極,卻又毫無辦法。
本章未完,繼續下章閱讀 西禾和江睿忙著自己的事業,每天樂不思蜀,江海藍看得泛酸。
明明她才是他的親姐姐,可為什么他卻只和姜禾親近呢?對她的示好視而不見。
她心中不滿,可是她完全忘了,當年江睿被所有人欺負的時候,她眼睜睜看著,卻不站出來說句話,反而是西禾伸出了手,所以她現在又怨什么?
但凡她對他釋放一絲善意,按照江睿的性子,會不搭理她嗎?
她和江太太一樣,自私自利,心中只有自己。
兩年前,她在江總裁的安排下嫁給了圈子里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人。
那個男人還以為自己娶到了一個身價不菲的大小姐,結果結了婚才發現,她兜里壓根沒幾個子,錢全被江總裁把著。
而江海藍自己,既沒有弟弟繼承人的身份,也沒有姜禾單打獨斗的勇氣。
那個男人對她呵護了一陣子,發現她身上沒什么價值,直接翻臉,夜夜不歸。要不是礙著江總裁、江睿和西禾的面子,他甚至想直接離婚。
江海藍又氣又無奈,最后把一腔怨恨放在了江太太身上。
要不是她不檢點,狠心扔掉睿兒,他們家怎么會變成這樣子?都是她的錯!
江太太:“…”
望著女兒怨婦般的臉,心,一點點變涼。
僅僅五年時間,當初風韻猶存的貴婦人,現在成了一個蒼老的中年婦女,皮膚粗糙,一臉苦相,手上身上全是被人毆打的痕跡。
女子監獄里,生存環境有時候比男子監獄還要艱難。
她模樣大變,有一個人也和她一樣。
某次,江司堯飛越大半個地球來見她,兩個人在街上漫步,忽然看到街邊有人在直播,圍了一群人。
他們好奇走過去,發現竟然是江辰。
他變了好多,濃妝艷抹,穿著滑稽,大聲對著直播軟件介紹手中的產品。
曾經高高在上,金貴的小少爺,現在淪落在街頭賣笑,盡管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可他仍舊在熱情洋溢地賣秋褲。
西禾:“…”
她眨了眨眼,問狗子,他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
腦海中沉默半天,狗子翻著劇情線,忽然驚訝道:“他有了孩子!”
西禾:???
原來江辰最后為了還錢,跟陳圓在一起了。
陳圓對他是真的迷戀,為了逼迫家里人幫江辰還錢,還弄出了孩子,可惜陳父孩子一大堆,根本不鳥她。
沒辦法,江辰只能自己賺錢,還帶上了兩個拖油瓶。
他試圖委身于那些五十多歲的富婆,畢竟他臉是真不賴,可到了關頭,看著那張肥膩的老臉,以及桌上的鞭子蠟燭,他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