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鐵林?誰?我不知道…嗷!”
西禾一腳踩他胸膛上,碾了碾:“現在想起來了沒?”
道士倒吸一口冷氣,面色瞬間發白,忙不迭大喊:“想,想起來了,就在觀里!”
西禾驚訝了一瞬:“觀里?”松開腳。
道士立刻癱在地上大口喘氣,緩和半天才掙扎著爬起來,彎腰作揖,小心賠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二位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則個。”
牢里光線昏暗,他一臉誠懇,倒真有幾分認錯的模樣。
道士又邀請二人出地牢,他好賠禮道歉。
西禾看了眼伏鹿,點頭:“帶路。”
“是是是。”
道士忙走在前面,一路上介紹他是此觀的觀主‘紫陽真人’,因得百姓信任才得已建立起道觀,西禾不置可否。
紫陽真人引二人回到地面,弟子們都驚呆了,忙上前:“觀主…”
紫陽真人甩袖:“還不快快收拾茶室,以便二位大人休息!”
弟子們不明所以又不敢違抗,只能滿頭霧水離開,紫陽真人轉頭點頭哈腰:“二位大人,這邊請。”到了茶室請二人坐下,便說自己去喊王鐵林的兒子。
茶室靜謐,遠處偶爾傳來道士們的說話聲,悉悉索索消失在夜色中。
西禾二人靜靜坐著,約摸一炷香時間,紫陽真人帶著人嘩啦啦走來,一進門:“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西禾剛抬頭,便見紫陽真人面露兇光,拿著一張黑幡朝他們沖來。
“看今日本道不把你們煉成幡下亡魂!”
敢這么對他,今日他定要他們死無全尸!抽筋扒皮,煉成陰魂!
紫陽真人一雙眸子宛如淬了毒,二話不說,直接催動勾魂幡,瞬間無數亡魂狂奔而出,朝西禾二人撲來——西禾劃開匕首,迅速用血在空中畫了個符,一聲‘去’,泛著金光的符與陰魂相撞,鬼怪嘶叫著躲避,一旦碰上瞬間煙消云散。
紫陽真人目瞪口呆,后退一步:“不,不可能!”
西禾面色沉著,畫了個禁錮符,頃刻,所有陰魂被牢牢禁錮在網中,無法掙開。
尖銳的鬼叫常人無法聽見,但掀起一陣陣驟風,門外的道士們沖進來:“觀主!”看見屋內的情景驚呆了,隨即紛紛拿劍對準了西禾二人。
西禾看向紫陽真人,嗤笑:“看來你根本就沒看清楚狀況!”
紫陽真人眼珠顫動,他手中的勾魂幡震動著,沖出去的陰魂全部被困在了符中,此刻,幡已經沒有了絲毫用處,他不敢置信,明明勾魂幡一直無往不利。
紫陽真人嘴角陰狠,抄起弟子的劍:“本道今日和你拼了!”
“砰!”
一腳踢開,撞在窗欞又倒下,口吐鮮血。
道士們大驚,忙沖上前:“觀主!”
西禾收回腳,轉身徑直走向陰魂,道士們下意識讓開一條路,此時陰魂們纏繞在一起猛力沖撞著符箓,有些身影淡到幾乎看不出來,有些濃郁到發黑,甚至看清五官。
“你看看有沒有你找的人?”
伏鹿看了半晌,點頭又搖頭,道:“被吞噬了。”
王鐵林便是那個死刑犯,卷宗上沒查到他的生平,伏鹿收回鹿角,卻因此查看到了一些東西,知道王鐵林的孩子被紫陽真人抓了。
王鐵林雖是殺手,但他的妻兒卻都是普通人。
紫陽真人為何抓人?原因暫且不清楚,但結果顯而易見,被他拿來充了勾魂幡。
西禾面色不好,陰魂幡里的鬼魂大部分都是穿著粗布麻衣的農人,數量龐大,想來紫陽真人不敢動有身份地位的人,只能朝百姓下手。
她反手一劍刺入紫陽真人面龐邊的墻壁,眉間帶煞:“還不老實交代!”
道士們連連驚呼,擋在紫陽真人身前,戰戰兢兢地拿著劍對準二人,在他們心中觀主無所不能,沒想到今日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對視一眼,道士們大叫一聲沖上來。
西禾眼一沉,一腳一個全踢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哀慘叫。
西禾看向紫陽真人。
紫陽真人:“…”
半個時辰后西禾總算撬開了紫陽真人的嘴。
紫玉觀建立將將十年,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當年吳道長離開程府之后不久,然而紫陽道長卻并不是從吳老道手中拿到的鹿角,而是聽聞洛水附近有道士斗法,前去觀戰所得。
紫陽真人忙道:“只是我到的時候,除了打斗留下的狼藉已經沒人了。東西是我撿到的。”
有一句話他沒說,是撿的沒錯,只不過是從別人身上撿的,順便補了他一刀,好讓他徹底歸西…紫陽真人心中怨毒又懊悔,遲早有一天他會殺了這二人。
紫陽真人想著如何東山再起,下一秒脖子一痛,他瞪大眼睛。
西禾丟下長劍,擦擦手,面無表情:“魂飛魄散還是投胎轉世就看你的運道了。”紫陽真人還沒想明白,眼前一黑整個本章未完,繼續下章閱讀 人徹底沒了氣息。
一道烏黑的靈魂從紫陽真人身上飄出,神魂懵懂,所有陰魂瞬間入嗅到了美味,蜂擁而上。
凄厲的尖叫聲傳出,道士們都嚇傻了。
西禾看過去,這些人跟著紫陽真人壞事干凈,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她緩緩走過去…
次日,
天光大亮。
道觀外站滿了百姓,然而久等道觀卻仍舊沒開門。
他們不明所以,正想著是不是要敲門的時候,哐當,門忽然打開,一個渾身是血的道士奪門而出,滿臉驚恐,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去。
百姓們大驚,立刻有大膽的走進去,入目一片狼藉。
道士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用手一探,全部沒了呼吸,這人嚇得一屁股坐地上:“死,死了,都死了!”
很快官府來人,一查探,道觀內大部分人都死了,縣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天水縣從未出現如此駭人聽聞的案件,他的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
“大人,有發現!”
官兵嘩啦啦沖向后山。
縣令站在湖邊,看著一具一具白骨從湖底打撈出來。
面色逐漸發白,然而提著的心卻一點點放了回去:“原來是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