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說。”
沈硯書縱容一笑,接著道:“如今世態岌岌可危,我料想總有一日…我也不知誰才是勝利的一方,所以就每個人給一點吧,若當真有那么一天,也算是貢獻了一點微末力量。”
“硯書…”
西禾感動不已,她是有著記憶,所以知道后來的事情。
可沈硯書卻有這種洞察世態的觀察力,并付出行動,把糧食和武器給了那些人,試圖以自己的力量挽救這個世界。
“你怎么能這么好。”
西禾感嘆,他明明身子不好,卻還關心著家國大義。
不過他給的這些人都是現在有點能力,但在后世卻沒有掀起一點浪花的人,這些東西只會激發他們掠奪的心思,自己人打自己人,沒有用在刀刃上。
不過她也知道沈硯書這是急了,
他預感到自己時日無多,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判斷誰才可用…
“硯書,你可信我?”
西禾下定決心,沈硯書不知后事,卻還如此努力,她知道一切為何還要藏著掖著?
“我自然是信明珠的。”
沈硯書笑著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明珠想做何事?”
西禾咬了咬下唇,抬眸注視著他的眼睛:“硯書若信的過我,不妨先將物資存下來,我預感這時局還會存在許久,中間應當有不少波折。”
“嗯。”
沈硯書摸了摸她的腦袋,鼓勵她繼續說,
西禾心中一軟,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我看阿忠是個可信之人,硯書何不將東西留給他?待到兵戎相見,破局之人出現,再將手中的東西送過去。”
“一來可解救他人,二來給阿忠一個好歸處,也算全了主仆一場。”
“可是。”
沈硯書遲疑道:“我想讓阿忠護著你。”
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他若真走了,自然要讓最衷心的阿忠守護在她身邊,他才放心。
西禾愣住了。
她沒想到沈硯書為她想了那么遠,一時間心中又酸又軟,
清澈的眼淚猝不及防從眼里流了出來:“你以為你不在了,我還會獨活么?”
她本就因他而來,他若不在了,她自然也就走了。
“明珠…”
沈硯書十分動容,這世間最難的便是生死契闊,就算此刻她是哄他的,沈硯書也情動不已。
他擦著她臉上的淚痕:“可我希望你好。”
哪怕你的后來與我無關。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絲線一般墜落在地上,西禾忽然就想,她要把沈硯書留下來,留在她身邊。
哪怕神魂禁錮,也只能屬于她一個人。
“硯書…”西禾撲到他懷中,緊緊抱住了他。
此后的日子公館內依舊安靜,只是阿忠跑書房跑的勤了,他手底下那幫兄弟沒有人壓著,一個個躁動不已,沒事就喜歡偷偷摸摸去百樂門喝花酒,
沈硯書見了皺了皺眉,卻沒管,
他剛看了醫生,那洋人說是時間不多了,最多還有一年,他的時間寶貴,只想耗費在明珠身上。
西禾…
她摸摸青年的腦袋,縱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