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葉…”蘇木身體一歪,陸在川連忙扶住他,“阿木,先別慌,也許阿葉他們沒事呢,我們先問清楚!”
“他們現在怎么樣?有沒有危險?”蘇木慌忙又抓住那人。
“現在還不知道,聽說都壓在礦井下,現在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那人搖頭。
蘇木臉色一下變得煞白,有點六神無主,“陸在川,怎么辦?”
“別怕,我們馬上去看看,我陪你去!”陸在川連忙說道。
“村里還有幾個人一起去是嗎?還有誰,你是不是要通知他們一起去?”陸在川馬上問那人。
那人點頭,“正好阿木在這里我就不用過去通知了,你們準備一下,如果要去的我們一起到村委集中,去看看情況。”
“好,我跟你們一起去!”蘇木馬上說道。
陸在川看她,“你阿媽那邊…”
“先不要告訴我阿媽,別讓她擔心。”蘇木立馬搖頭。
“可是我們這一去晚上可能回不來了。”陸在川說道,這出事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那、那…”蘇木有點不知所措了,她害怕,她擔心前世的事又發生,要是弟弟有個三長兩短,讓阿媽怎么活?
陸在川沉吟片刻,“就說林穎打電話過來讓你去她家玩幾天,白姨應該不會懷疑吧?”
“行,就這樣說!”蘇木馬上抓住陸在川的手,“我去拿點東西,是不是還得帶點錢…”
“我也去醫療隊拿些必需品,可能用得上!”陸在川也忙說道。
蘇木回了家,簡單跟白佩蘭說了一下,她也沒有在意,蘇木有朋友她還挺高興。
蘇木收拾了東西,拿上錢,又拿了一些阿公以前留下的藥,以防萬一要用。
跑到村委的時候陸在川也來了,背了個包,里面也裝了一些東西。
村委已經集中了好幾個人,都是在銀礦上有家人的,大家都是一臉驚慌和擔憂。
一行人出了村,吊橋外已經有聯系好的拖拉機帶他們一起去銀礦。
銀礦在隔壁縣,不過因為和這邊交界,反倒比去自己縣城還近一點。
而且銀礦是在山里,這邊過去有近路,不用繞太遠。
不過也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了出事的銀礦。
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圍在那里,幾個從礦井里逃出來的人坐在地上,個個都是灰頭土臉。
蘇木幾人跳下拖拉機,一眼就看到一臉頹廢的阿嘎二叔,連忙跑了過去。
“阿嘎叔,我家阿葉呢?”蘇木急急地問。
“阿木…”阿嘎二叔嘴唇動了一下,眼眶濕潤了,“他和阿嘎都在下面…”
“什么?”蘇木腿一軟,陸在川連忙扶住她。
“那現在怎么樣,他們…”蘇木不敢說下去。
“不知道,我不知道…”阿嘎二叔的眼淚流了下來,在臉上沖出兩道黑黑的淚痕,他揪著自己的頭發,“我就不該帶他們來,他們還這么小,都怪我…”
說完在自己臉上連扇了幾個巴掌,阿嘎母親一聽頓時暈了過去。
“那現在什么情況?沒有人下去救援嗎?”陸在川皺起眉頭。
“他們正在商量。”阿嘎二叔指了指那邊臨時建立起來的指揮部,“其實事故已經三天,老板一直壓著不讓說,也不讓我們離開。”
“后來實在是壓不住了,上面知道后馬上派了人過來,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辦。”阿嘎二叔搖頭。
“什么,三天了?”蘇木大驚,里面如果沒吃沒喝的,三天根本堅持不住,恐怕已經錯過最佳救援時間。
“那你怎么不早說?”阿嘎母親哭著打向小叔子。
“我也怕啊,不敢跟你們說,又想著可能人馬上會救出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誰知道…”阿嘎二叔滿臉愧疚,“老板讓人看著我們不讓我們出去通風報信,我們也沒辦法,要不是上面派了人來,你們現在可能都還不知道!”
“這些人太不負責任了,怎么能這樣?”蘇木咬牙說道,“不行,我要過去問問。”
“我和你一起去!”陸在川馬上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指揮部前面,有人攔住他們,“里面正在開會,你們不能進!”
“我們是工人家屬,我們有兩個孩子在礦井下,現在到底是怎樣,怎么還不救人?”蘇木急急問道。
“里面正在商量,正在討論救人方案,你們在外面等消息吧。”那人說道。
“那還要等多久?時間不等人!”陸在川說道,“聽說人在井下已經三天了,再不救就危險了。我們兩個都是醫生,你進去幫我們說一下,也許我們能幫上忙。”
那人看看陸在川和蘇木有點意外,“好,你們等一下!”
進了指揮部,那人跟里面的人一說,主持工作的劉干事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蘇木和陸在川走進指揮部,看到有兩個帶著礦井安全帽的,應該是銀礦的人。
還有一個大腹便便的應該是老板,一臉惶恐,另兩個穿著襯衫的應該是上面派來的人,像干部的樣子。
“你們好!”陸在川首先開了口,“我是省城人民醫院的醫生陸在川,是下鄉義診的。我們村有兩個孩子被壓在了井下,現在的情況是…”
“兩個孩子?”劉干事看向老板。
“對,我弟弟還有一個同村的,兩個孩子都才十四歲!”蘇木連忙說道。
“十四歲的孩子你們也敢收?”劉干事對老板厲聲說道,“這是童工你知不知道,你們礦上還有多少事瞞著沒報?”
老板一臉冷汗,喏喏地說不出話來,因為孩子便宜啊,而且這鄉下人個個能吃苦,賺了點錢還對你感恩戴德,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這也就是出事了,不然這種事誰知道啊?
“現在情況到底怎樣,他們人在哪里?是不是還活著?”陸在川問。
“我們正在討論。”劉干事緩了緩語氣,“你們看,這是礦區的礦洞圖,他們應該是進了這個礦洞。”
“這礦洞開采沒多久,里面的架子還沒完全搭好,這幾天又連續下雨,有些地方可能就松動了…”一個戴帽子的人說道。
他是這銀礦的其中一個工長,發生這樣的事他也覺得很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