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第一次檢查報告是像個大篩子,發現問題再細致做第二次檢查,做不到一次到位的。這是行業外老百姓無法理解的,認為醫生你這是在消耗我的時間和金錢。
行業外的老百姓之所以有這種認知,是把對醫生從醫的門檻自我認知提高到變成醫生個個是超級大佬的程度。只有行業內的人知道,醫生的從醫門檻只是及格線。三甲醫院的醫生同樣不可能個個是超級大佬。
最優秀的影像學科醫生與臨床醫生沒差別,屬于屈指可數的比例數。
如要謝同學這樣,一眼看出這片子里頭的參照線并不是達到最準確,需要多恐怖級別的眼力。應說他曹勇一樣做不到。
不清楚常規mri想要定位到非常精準有多難的話,舉個例子,mri的定位原則是掃描部位的中心、線圈的中心、主磁場的中心要盡量放在同一水平位置上。這里用詞叫做盡量,足以說明一般人難做到,影像學科醫生難以玩到最精準。
“我明白了。”陶智杰說。
你真明白了嗎?——曹勇再給他一個叫他再深思點的目光。
陶智杰不會再接他這記目光了,懂也得裝不懂。不然怎樣,難道要贊成他說像謝同學這樣的眼力神經外科最需要,把她讓給他們神經外吧。
說回當前這個病例,必須來個二次更精細檢查,很明顯是因為第一次檢查出來的結果讓醫生認為有這個必要。
再次做檢查的意義必定是怕查錯。而且現在已經有謝同學判斷出來極有可能查錯了。
“意思是查漏了是吧?”陶智杰再問。
不是神經外科醫生也有常識,機器再查錯太不可能說給你同時掃錯比較大的兩顆腫物出來。
“對,她預計應該是查漏了。”曹勇點頭。
站在旁邊的謝婉瑩根本不用多說,只聽曹師兄這樣的大佬哪怕看不出來都能幫她解釋到一清二楚。
前面說了查漏不怕,可以上放化療。但是腦轉移瘤由于大腦有血腦屏障能讓藥物大打折扣的緣故,化療其實并不太合適,只局限于小部分對化療藥非常敏感的類型。對于多發的腦轉移瘤醫學的共識是首選放療。
放療不是個簡單的事兒。如專攻腦部放療的醫生有些是從讀神經外科的研究生博士生轉過去放射科的。所以,放療是如臨床醫生那般給病人做治療而不是單純的做檢查給臨床醫生做參考,性質可以說是截然不同。
“兩枚,這個數字在我們神經外科醫生眼里是個十分需要考究的數字,他們做核磁共振檢查的醫生對我們神經外科醫生的想法并不太清楚。”曹勇繼續補充。
“我原以為只是考究于手術或是不手術。”陶智杰聽到這里算是受教了,有感而發應道。
兩枚這個數較少,三枚以下的腦轉移瘤確實首先可以考慮要不要做手術做局部切除達到局部治愈。其次,當前再聽神經外科大佬們的話,可以知道應不僅僅是考慮做不做手術的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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