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和我們這些阿姨叔叔打招呼,說兩句好聽的話,不會做人。說是大學生,這人做哪兒去了。”
“沒教養,回頭給孫蓉芳打電話,問她怎么教女兒的。”
“說是考上了首都的大學,結果把我們這些叔叔阿姨當狗眼看人低了。”
謝婉瑩不怕這群人打電話給她媽,她媽不像她爸。
誰敢說自己女兒一句壞話,孫蓉芳絕對可以拿掃帚趕人。
或許是意識到這點,這幫人口上說說,真不敢打電話去她家。
走到樓下遇到了關醫生。
關醫生本想告訴他們說可能阮老師會坐車回來見人,可現在看到目前這個情況,只得打消說出來的念頭了。
沒人會愿意把自己家的家丑暴露在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面前。她謝婉瑩一個樣。她父親喝酒喝成如此醉態如同酒精中毒,是醫學前輩看了都得皺眉頭。
一行人匆匆走出酒店打車,送醉酒的人回去休息要緊。
關醫生攔停了輛出租車后,四個人上車。
雨在下,雨路濕滑。
這次到老家省城,謝婉瑩對這個城市是有另一種感受的:到處在施工。回想自己重生前的記憶,這段年份是恰好她老家大興土木的時期。臺風一來,施工是停止了,可耐不住四處有沒建完的工地。各種設施暴露在風雨中,被風 一吹,全是定時炸彈似的。
建筑工地安全年年說,年年出事。
想起上回金主爸爸的工地出事的事了。
冥冥之中是有什么。
據說,在此之前,她那幫高中同學同劉老師一起先行離開。半夜,本該車流量減少的情形下可以快速行駛。結果由于臺風來襲,風雨交加,沒有車輛敢開快。車輛龜速慢行,車頭燈照著,前面是有幾輛車一樣慢吞吞 地走著。
這段路剛好是在施工中,下雨導致泥濘,有的車車輪子一不小心陷深坑里要再拔出來比較麻煩。
車速慢,坐在車上的乘客要么焦急萬分,要么是干脆睡大覺。謝婉瑩能聽見自己父親歪倒在車門上打呼嚕了。
她是有點急,不想曹師兄他們半夜有什么事找她的話發現她不在而擔心她。
兩只眼由此睜著,盯著前面路況,不時推測需要多久再到目的地。
見狀,常家偉對她說:“別怕,曹勇敢說你的話,我幫你解釋。”
怎么解釋?有他在,肯定無需通知曹勇了。
謝婉瑩好似沒聽見他人說話,那眼睛是更專注地望著前面哪里了。
坐在副駕座的關醫生看著前面的情況更清晰,好像發現了她看到的東西,驚一下,問:“那是什么?高高的?”
“會不會是電線桿?”出租車司機判斷。
“電線桿有這么高的嗎?”關醫生懷疑。
夜色里,矗立的高空物體好像根擎天柱,單薄的身材,過高的高度,在今晚可怕的大風中變成脆弱的稻草,搖搖欲墜,見了只叫人觸目驚心。
天色太黑,是真沒法看清楚是什么東西。“鐵的。”謝婉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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