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兩聲電話鈴聲響起,可能是手術室里有什么狀況傳來,曹勇只得收起東西先出去。這邊,讓胡醫生再想想。
站起身時,曹勇回個頭。
謝婉瑩看見了師兄的目光望過來,立馬坐直身體做好準備。
曹勇見到她這個略顯緊張的動作露出了笑容,讓她放松下,和她說:“你在這里陪著胡老師。胡老師有什么問題,你幫我先回答她。有什么事,和我聯系。”
“知道了,師兄。”謝婉瑩一口答應。
曹勇對她留下來陪病人很放心很有信心,走出去后拉上辦公室旳門。
師兄把任務交代下來了。剛聽師兄給病人和家屬解釋病情時,更加確定了她心里的念頭:胡醫生若是能在曹師兄這里治最好不過。
原因有二。
一個是曹師兄自身很有本事。
二是曹師兄身邊有宋醫生這樣的天才幫忙,可以為胡醫生的手術保駕護航。
胡醫生這個病,說真的,去哪兒治想找這個破局都很難。如果真是找個大佬便是能成,不會說前面的眼科醫生介紹胡醫生去神經外科嘗試的建議都沒有。這個病只靠醫生經驗是不太能治的,需要的是曹師兄這樣敢于闖的創新精神和宋醫生的天賦加分。
“胡老師。”
聽見她的聲音,胡醫生很快偏下頭,宛似早在等著她開口說話。
謝婉瑩決定對病人直言不諱,哪怕胡醫生對她這個人和對曹師兄一樣覺得性格合不來:“胡老師您是婦產科專家,和曹醫生不是同個專科,可一樣有實事求是的醫學科學精神。我個人認為接下來的治療,以胡老師你本人的專業精神是可以理解和配合任何醫生的。”
這謝同學老樣子,說話一面夸一面批評的。胡醫生的嘴角略勾,貌似被她這番勉強的夸獎逗笑,說道:“曹醫生并沒有說出他具體的治療方案,你怎么可能肯定我可以接受他的治療方案。”
茶幾上放著曹師兄給病人畫的草稿,謝婉瑩再仔細看兩眼畫琢磨師兄這個神經外科專家的思路,加上自己的理解給胡醫生再說說:“曹醫生對胡老師您這個病這個情況還是很有信心的。”
“怎么說?”胡醫生怕她幫曹勇吹牛皮,問更詳細了。
謝婉瑩自認沒給師兄吹噓的,道:“鈣化的小栓子沒法從血管里頭溶掉或取出,我們可以把它們想象為一條河里頭的泥沙,最終要把這個泥沙沖下來要怎么辦。只能是靠水流了。這個病,如果胡老師有更詳細地了解,應該知道,一般視野全黑了均是動脈受刺激痙攣,導致血管和栓子之間的間隙全部關閉。所以,胡老師你這個病,有的繼續治正是體現在這點,老師您暫時未有全盲。偶爾的視野全黑是這個緣故。”
謝同學打的比方從來是通俗易懂,連家屬劉先生聽完她的話好像瞬刻都懂了,恍然大悟道:“你意思是讓血管里的血流動起來帶栓子出來,可以做到這樣的效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