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磊回頭望了望小師妹:這下要他怎么說?
接到黃師兄焦慮的眼神,謝婉瑩愣住。她是知道曹師兄去了國陟參加急會診。黃師兄怎么不好說明了?
曹師兄不是去國陟急會診,是去幫小師妹看她表哥的病歷,但是小師妹不知道。黃志磊的手捂在額頭上,和小師妹一樣要裝死了。
“這些人是怎么回事,為什變啞巴?一個兩個全是秘密?”江醫生驚訝地叫出聲。
本以為只有一個撒謊的,最終挖掘到一堆撒謊的。好比在家里看見一只蟑螂時其實已有一堆蟑螂。
于學賢氣到渾身發熱,抓著衣領散氣,一邊指著小師妹。
謝婉瑩對于師兄猛搖頭:她真不知道黃師兄和任老師撒什么謊。
“你說你自己的,你獻了多少血?”于學賢對她說。
謝婉瑩的嘴躊躇了下,估計她現在說是多少老師師兄都不信她了。
“應該差不多有四百。”宋學霖替她說。
對對對。謝婉瑩對師兄老師點頭:四百,是規定內的獻血范圍,她沒有違反規定的。
一幫老師不接受她這個狡辯,再問她:“誰讓你去獻血的?”
哪個小混蛋做事不仔細開的這個醫囑,明知道她累還叫她去獻血,這不是找事兒嗎?
老師們做事思考問題全是很細致很謹慎的,因為知道每次臨床出事全是由于不仔細造成的。
“不用問她了,去問曹勇。曹勇現在應該在國陟。”
這個突然插進的聲音說明再來個大佬。
所有人回頭看見了走進來的靳天宇。靳天宇一只手插著褲袋,對著他們這群人說:“我不信你們沒有猜出來。”
想猜出來其實不難。學生怕,始終不敢說自己家人在哪家醫院,只能說明這家醫院和國協可能“有仇”,怕老師們聽到不高興。
一幫人問起靳天宇:“你怎么知道曹勇去了國陟?”
“他中午去的,我剛好出門,開車跟在他后面行駛了一段距離。他沒發現我。”靳天宇說,“昨晚上他不是沒回來嗎?我怕他出點什么事才偷偷跟一陣瞧瞧情況。”
所以別看老師們平日里為了學術問題爭爭吵吵,一旦同事有事都很關心的。
謝婉瑩聽著靳師兄的話,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哎,曹師兄昨晚上出門去了?去哪里了?也去國陟?國陟有對曹師兄來說很重要的病人導致曹師兄一晚上未歸?她在國陟怎么沒聽說這個消息?申師兄沒提起過啊。
現場一個個瞧著她茫然的眼神,心想:這一根筋的腦子是叫人投降了。
“趕緊打電話給曹勇,問國陟的人究竟讓她獻了多少血。”回過神來,于學賢等一幫人催促黃志磊。
事到如今,黃志磊只好拿起電話給曹師兄撥過去電話,獻血獻太多是要出事的。
嘟嘟嘟,電話打過去。
曹勇坐在會議室里,聽著申友煥他們一組醫生在討論蕭樹剛的病情。
手機響的時候,他摸出來看是師弟打來的,皺了下眉頭。
“你接電話吧。”不知出大事了的申友煥暫停會議,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