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一條人造血管把右心房和下腔靜脈端進行銜接,繞開梗阻的下腔靜脈端。
又有醫生提出了根據現實畫面提出進一步的想法。
“不一定是腔房流轉,也可能是腸房流轉或是脾房流轉。由于不可確定哪種方式更好,他們用TEE的方式在估算做做哪種術式對患者最有利。”
腸房流轉脾房流轉和腔房流轉一樣,顧名思義,只不過是把下腔靜脈那端換為了腸系膜上靜脈或脾靜脈與右心房做連接,同樣建一條人工血管去繞開梗阻段。
“你們說的都要道理,但是如果陶醫生的團隊想要這樣試,我認為可以再大膽一點去試想,他們可以做到這幾種流轉術的混合。”
這個猜想可能是終極答案了。
有關流轉術和布加綜合征的研究在醫學論文期刊上發表過很多了。所以同行們談起來一點也不會陌生,篤定了手術畫面里做的肯定是流轉術。
隔壁外院的同行們似乎做出定論了,國協外科醫生們坐的那片區域卻幾乎是沒有聲音的,一片沉默,叫人感覺到的是專業的凝重性。
應該說,他們見到這出人意料的手術畫面時,和外院的同行一樣內心被驚呆了。
主要是沒見過自己醫院的肝膽外科做如此大膽另類的手術方式。肝膽外科那群人是保守派,永遠別指意他們在一場暫未出現緊急情況下的手術做出好像看都看不明白的事情。再說了,不談肝膽外科,其它科大概也沒人敢這么做吧。
“是陶智杰在做嗎?”于學賢很質疑了,回頭悄聲問起普外二那幫人馬。他是內科醫生很少去手術室逛悠的,不像普外二了解陶智杰的手術。
普外二的人面上似有些猶豫的神色浮現出來。
“是小謝同學。”孫玉波吐出了聲音,緊接著知道自己好像說漏嘴了,趕緊捂住自己快言快語的嘴巴,往譚克林那邊緊張地望一眼,生怕挨罵。
譚克林其實不愛讓自己的得意門徒出來炫耀的。
“你說的誰?謝婉瑩?”于學賢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再問朱會蒼,“他們說是她,你知道不?”
朱會蒼搖搖頭,看回他:怎么可能知道,不在手術室看不見,哪里能知道手術室里具體什么情況。
普外二的人亂說話。于學賢想。
對面的外院醫生部分喜歡高談闊論的人看得很興奮,是陶醉在自己的理念中了,喋喋不休地繼續辯論。
“陶醫生在一條條血管上做嘗試,來查探采取哪條血管連接對心臟影響最小,最符合患者原有的血流動力學。這樣一旦建立新的血管連接,相當于做了個主要的側支循環,可以將手術中最可怕的大出血風險性降到最低。因為這個患者的心臟好像說是有點事的。”
這些說話的人一個個儼然變成了陶智杰肚子里的蛔蟲似的,自認很了解陶智杰的手術思路,對陶智杰大聲贊美。
“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新思路,擴寬了我們的手術思維方式。陶醫生作為國內有名的中青年肝膽外科專家,今天是要讓我們繼續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