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交流會現場信號連接上的信息發回到了手術室里。
現場的醫生護士是感覺到緊張了。是好比要上臺表演了,而且是給同行表演。同行看得懂他們做的是什么操作,相當于他們或許將變成臺上的透明人。
這哪里是表演,是考卷,是上臺比賽。
“你們準備成怎樣了?”得到信號貫通的消息,楊科長急急下到手術間里巡視。
到位的攝像師給楊科長打了個ok的手勢,證明這邊攝像設備和通訊是沒有問題的,其它只需看手術情況了。
“你們守在這里。”楊科長在三個手術間來回走動,給攝像團隊的頭叮囑著,“有時候畫面感不太好時,記得切換。”
畫面感不太好?攝像師撓撓頭。這照的是手術區域,開膛破肚的,全是血,沒有哪個畫面感是令人愉悅的。他們外行人看著都覺得恐怖,不清楚醫生們怎么愛看這些。
“你們聽我指揮。”楊科長決定道,只能自己親自來當這個總指揮了。
三個手術間里,由于講座時間緊,其中一臺手術按照最初的計劃已經著手進行了。湯主任在現場盯梢。陶智杰回歸自己組當主刀,湯主任不用幫他盯著他那組了。
那頭有湯主任坐鎮,楊科長走回陶智杰所在的第三間手術間。這是最慢開始的手術也是計劃中的重頭戲演示現場,需要特別關注。
“陶醫生,傅醫生。”楊科長叫兩聲主刀們,卻沒人回應他。
除了護士在準備手術器械,麻醉醫生張庭海都不在手術床床頭,一群醫生全圍在了燈板面前。
ct片,x光片,超聲心動圖報告,一系列檢查報告再次羅列在了醫生們面前。
不知道今早上魯老師來過的楊科長對眼前的狀況納悶,走到了這群醫生后面觀望。
手術要開始了,突然這個手術團隊好像要重新討論病人病情,不得不叫人生疑哪兒出問題了。
何光佑轉過的頭對準謝婉瑩問:“你為什么突然說到TEE?是為了安撫魯老師嗎?”
前輩了解她知道她不是想到什么說什么,謝婉瑩道:“給病人做TEE的問題我有和宋醫生說過。昨天下午科室老師和心胸外的老師們開會,我沒來,所以不太清楚會議討論的具體內容。”
之后她早上提早想查看術前討論記錄,哪里知道魯老師來了一個打岔,沒讓她看到。
前輩這一問,貌似宋醫生沒在會議上提起。
“之前都沒有聽你說過這個事。”何光佑指責是她之前未說。
這個要說到醫生的思維方式了,不可能一步到位的。計算機計算結果都得一步一步來算。她是在前天下班后驟然想起有這個檢查可以給病人做,于是臨時給宋學霖發了短信。因為她自己要參加學術交流會沒法回科室去報告和老師商量。
其實做這個檢查最主要的目的是在TTE之外,再加一層檢查手段來勘驗患者的心臟結構以及血流動力學有沒有問題。具體到陽陽媽媽這個病例上,如同她給魯老師說的那樣,做術中監測的意義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