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到,老師。”謝婉瑩不好說意思自己剛看著魯老師教學訓人入迷了。
“我知道的,你這人謙虛的。其他人沒來只有你一個人到了,你怕這樣說你出風頭是吧?”魯老師笑笑點點她,拿起了手機,批評起她那群偷懶的前輩了,“那些家伙是不像話,說是你老師你師兄,今天是什么日子。大日子,要在全國同行面前樹榜樣的日子,結果一個個躺在床上睡懶覺起不來了。早知道,我幫他們訂個鬧鐘。”
謝婉瑩本想為前輩們說句今天大家不可能遲到的。后來一想,魯老師這么早過來了,她這話一說,怕魯老師更氣。
這哪里是遲到不遲到的問題,是夠不夠重視的程度。
“可能師兄他們昨晚有工作要做,睡得晚了。”謝婉瑩找了半天,給前輩們找了個稍微恰當的理由,說明前輩們絕對不是對這事情不夠重視,“科里開了很多次會議了。”
“開會嘰嘰喳喳的,一群人在室內飛口水,別以為我不知道。自信心不足的人才會經常開會討論。”魯老師飆著的老師勁頭,不給他人找借口辯護做錯事的學生。
聽到這話,謝婉瑩不敢作聲了,怕越說越給前輩招黑。
張書平一樣沉默起來,知道奶奶的風格是這樣了的。
鈴鈴鈴,手機在醫院走廊里狂響。有人急急忙忙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機。
“你在家里?”魯老師問電話那頭的人。
“沒有,老師,我在醫院了。”
“你在醫院我怎么沒有見到你?”
“老師,你——”陶智杰舉起的手機貼在自己耳朵邊上,另一只耳朵聽出了異常,腳步擦過醫生辦公室門口前來個急剎車。他本來是要直接去自己辦公室了。
無疑眼前突然出現的意外人物,讓他差點兒腳下剎車時沒能站穩腳跟,另一只手扶了下門框。
陶師兄這個狼狽樣是第一次見,謝婉瑩大開眼界了。
“魯老師你怎么——”陶智杰的雙眼吃驚地望著魯老師,一時好像不知道如何向老師開口。
“我怎么在這里是不是?”魯老師幫他接下話,指向身邊的孫子說,“今天我專門帶了個醫學生過來參觀學習的。我昨晚和他說了,今天這個手術很重要,估計晚上那些醫生睡不好覺,第二天五點鐘要來病房看病人。我帶他六點過來,結果你們這里沒一個人。”
陶智杰:…
“只有她一個人在。”魯老師又指了下謝婉瑩,“你們是變老油條了,沒她這個學生積極了。想想你們以前的樣子啊。”
老師在回顧他們以前作為醫學生十分積極向上的模樣兒,再對照他們的現狀。
“老師。”陶智杰找回自己的聲音了,道,“您突擊檢查,這張考卷我承認我答失分了。”
“你這張嘴不說話的時候算了,說話的時候油嘴滑舌的。”魯老師對他這聲道歉的誠懇度不是很滿意。
陶智杰的眼睛笑彎起來,收起手機進了辦公室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