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說話間,手術室走廊里響起啪啦啪啦的拖鞋聲了。
“誰?是誰叫泌尿外下來的?說有手術病人,沒叫我們先看,先送到手術室來做什么?”接到通知下來的殷奉春,進手術室見沒人來交接,只得大聲喊話了。
聽見他聲音,宋學霖也好,林昊一樣覺得如鯁在喉,聲音發不出來了。
“傷者在那個手術間。”經過的手術室護士聽見,給泌尿外科的人指路,“說是從心內科送下來的。”
“心內科的病人?是什么個情況?電話里黃志磊說的不清不楚的。”殷奉春邊往手術間快步走,一路批評電話里口齒不清的某住院總。
再怎樣抱怨他人工作不夠細致,他是醫生,接到需要緊急救助的病人通知還是立馬帶人趕下來了。
“說是刀傷,為什么是從心內科下來?”陪他的年輕泌尿外科住院醫師小李,回憶黃志磊電話里的內容越思考越疑惑,“如果是外傷,走心內不太可能,應該走心胸外科。急診怎么可能不把外傷病人送外科。”
“莫名其妙。”吐出這四個字,殷奉春站在了手術間門口。
里頭謝婉瑩幾個人和他面對面對視著。
見到她出現的剎那,殷奉春直覺到了什么,臉色嘩就變了,聲色鐵青道:“你怎么在這?”
林昊怕到想抱住自己的腦袋了。想起有人說過泌尿外科這家伙蠻酷的。
“殷醫生,是這樣的——”謝婉瑩來不及解釋,看見對方迅速直朝手術床方向沖過來了。
到了手術床邊,殷奉春的視線唰下落到了床頭她那張幾乎沒有了血色的臉:“怎么回事——”他的聲音沒法控制地抖了抖。
心想約半個小時前,他和她說話明天要一塊吃飯,準備好要表白了。怎么突然間她變成躺在他的手術臺上了。
他一定是看錯了。手伸出去觸摸她的臉她的皮膚,指尖傳來的感覺是又冰又僵。這個情況表明了她現在屬于是休克狀況了。
心臟猛地疼到收縮了下,他大吸口氣,問:“出車禍了嗎?傷到哪里了!”
不是出車禍。在場幾個人眼看他那副表情,一時間,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
沒必要多問的,殷奉春的視線作為醫生快速掃視檢查她身上的時候,轉個頭被他看見了她右腹上插的那把水果刀。
現場的人清楚地見到他的臉像鍋底一樣黑了。
“誰干的?”殷奉春問,字句從他青白的嘴唇里擠出來時,代表著怒到極點了。
她之前好端端的怎會突然被刀扎了?
接觸她有一段時間了,他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不可能是她先去傷人的。
是誰?為什么要傷害她?
問題他是醫生,他知道這一刀扎到她這里意味著什么。
跟他來的小李被他的神色嚇到了,從沒見過他這個樣,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步。
現場的氣氛登時糟到不能再糟。林昊感覺天昏地暗的。如果同學的朋友死了,以后他要怎么面對同學和殷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