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的話卻讓謝婉瑩的心頭產生了不安。李啟安貌似忘了,臨床上有種現象叫做回光返照。
很快再次到了晚上值夜班。今晚周六了,這星期最后一個夜班。
孫玉波鼓勵兩個學生說道:“今晚值完班,明天上完白班后可以休息了,至少下星期下下星期輪不到我們夜班了。”
交班時和伍醫生去查房。路上,伍醫生給孫玉波小聲說:“估計23床快不行的了。別看她現在好像人精神很好,但是血液指標全壞的。高醫生他們心里做好準備了,告訴值班的我們注意點。”
孫玉波聽明白了這話,要么是自己班上要么是伍醫生班上要搶救了。
“和她家屬說了嗎?”孫玉波問問家屬的情況。
“她兒媳婦要求醫生繼續救,她兒子沒來醫院了。”
前面老師們說話聲音太低聽不清楚,李啟安的手指戳了下林昊的肩頭問:“老師在說哪個病床?”
聽到他這個問題,林昊掉頭使勁兒刮他一眼,不想回答,想他是不是裝傻。這是顯然不用問都可以猜到的答案。況且,自己心情不好著。原來信心很大的,在聽到自己師兄師姐幾乎留不下在醫院工作,感覺心頭塌了。
除了李啟安這個傻子,林昊再看看謝婉瑩。
拿出筆記本,謝婉瑩一如既往認真記錄交班時各個病人的情況。
林昊搞不清楚她怎么回事了,想她不至于孤陋寡聞。據他知道的,今年要畢業的師兄里頭有在外科實習時成績很好的,照樣被醫院殘酷地刷掉了。
各科室領導和醫院領導究竟要什么樣的醫學生,在他心里頭充斥起了迷茫。
走完一遍病房,伍醫生記起件事,和孫玉波他們轉交:“你們組,五點鐘來了病人,你知道不?”
剛去查房沒有去自己組的,畢竟自己組自己熟悉。孫玉波乍聽到消息嚇一跳:自己組的人坑自己人了?
“施醫生早上出門診的時候收的,叫她白天過來,她拖到了下午五點鐘來。既然是你們自己組新收的病人,你們自己搞定吧。”伍醫生擺擺手。
沒法了,今晚施旭老師是二線,絕對也是叫他收。孫玉波認命了,對兩個學生說:“走,去看看新來的病人。”
謝婉瑩先去找新收病人的門診病歷。接著同老師走到79床的病房,新來的病人住在9床,是個老太太。旁邊有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在整理病人的物品應該是家屬。聽到腳步聲,家屬回頭。
謝婉瑩一看:是同桌張薇的媽媽。
張薇媽媽見到她時好像有所心理準備了,嘴角揚了揚。
不管三七二十一,孫玉波見到病人家屬先質問了:“叫你們白天早點來住院,為什么現在才來。這樣一來,很多白天能送去做的檢查沒法做了。”
“不是說周六本來就白天做不了檢查嗎?”張薇媽媽反問醫生,顯然對醫院做過一些調查工作了。
對這種硬要頂嘴的病人家屬,孫玉波挑著眼皮子,再看這女人的臉好像什么時候見過,道:“住院了最好聽醫生的。不然很多事情醫生沒法給你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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