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要做腰麻,脊柱和肛瘺手術關系不大的。柳靜云再想想,小師妹說的沒錯,前面那種門診小手術手術醫生沒發現問題,屬于正常的。
要繼續做這個手術可以,但是不可以做腰麻了改為其它麻醉方式,這樣的話,同樣須請示張醫生。因為真診斷為脊柱有問題,麻醉風險會忽的下變得很高了,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張腰麻麻醉同意書可以解決問題的了。
柳靜云想好了,轉過身走去麻醉科辦公室。謝婉瑩叫來護士看護病人,跟在她后面。
兩人來到麻醉醫生辦公室,里頭一個人都沒有。對,中午休息時間,可以休息的去休息了。要工作的人在手術間。
拿起手機,柳靜云深深做個呼吸,再給張醫生打電話。
嘟嘟嘟,很久,對面那人不情不愿接起電話:“什么事?”
張醫生的口氣相當不耐煩。
柳靜云說:“張老師,是這樣,那個準備做腰麻的病人說她腰疼的厲害,沒法彎腰——”
“給她調體位,你不會嗎?現在十個人里頭八九個是腰疼的,你沒有遇過嗎?”
“張老師,她是完全沒法彎下腰。”
“不可能,她不是第一次做手術。”
“我查過她上次的病歷了,她上次做的是局麻。”
“你想怎樣,想給她改全麻?因為你沒法給她做局麻?”
“不是,張醫生,這個可能需要和病人及病人家屬重新溝通。”
“當然要重新溝通了。你沒法給她做局麻。”
“張老師,是這樣子。”柳靜云努力地深呼吸。
“什么樣子?你連個單純的腰麻都沒法做?!我還以為你準備好了,讓我去看你做,現在你意思是要我幫你做是不是?你還想不想畢業?”
柳靜云用力地呼吸,忍著。
“你在我們科實習幾年了,人家實習一年走了,你呆了兩年多,準備交這么一張答卷?”估計是中午沒能休息好,張醫生的火氣上了一層,“你這樣子,出去工作誰能省心?”
柳靜云吞著氣,一直吞著。
見到大師姐這個樣子,謝婉瑩輕輕地從大師姐手里抽走手機,和對面的人說:“張老師,電話里說不清楚,反正你要來看實習生操作的。你要不現在過來先看看病人的情況?”
“你是誰?”
“我是見習生。”
“哪個科的見習生?”
“神經外科的。”
“你一個神經外科的見習生跑麻醉科和我說什么?”
“張老師,你不需要發火的,我們只是發現了問題,需要向老師報告。”
“報告完了不是嗎?自己做不了操作嘛。”
“不是,張老師。這個問題挺嚴重的,我們認為需要告訴手術醫生,以及請臨床老師過來會診。”
“什么!”
張醫生那邊的聲音是怒吼了,柳靜云被驚了下,轉頭再看拿手機的小師妹。
謝婉瑩拿著手機臉上表情紋絲不動。
這有什么可怕的?她來臨床第一天都被人叫過滾了,并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