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祥:不重要?
嬴:“陸光現在已經知道本宮泄露了消息,可那些人還是中毒了,事后若是虞郎和萬年書院沒有將矛頭對準太皇太后這方,那就只能說明是虞郎自己下的手。可那又如何呢?我祖母這邊難道要站出來指證虞郎么?他們只能將計就計,將矛頭繼續對準李家。”
小吉祥:那他們不怕虞舜臣和萬年書院這邊,記恨他們的算計嗎?
嬴一本正經地說:“這次虞郎用了美人計,迷惑了本宮,才得到了消息,他自己本身也理虧嘛!他若是還敢記恨,本宮就跟他翻臉。”
小吉祥:…
小吉祥突然覺得,虞舜臣也挺不容易的。
嬴笑瞇瞇地說:“虞郎若是當做什么事也沒發生呢,那祖母會以為他念著舊情,或者出于利用的目的,不愿意在此時與本宮翻臉。如此一來,在祖母他們看來,與虞郎今后也不是沒有合作的機會。”
小吉祥附和:虞大人如此陰…有謀略,確實是個不錯的盟友。蕭家不也惦記著嗎。
嬴:“這個時候祖母最大的敵人是蕭家,而不是庶族,與其與虞郎為敵,不如將他爭取到己方的陣營來,一同對付四世家。你看,本宮是不是就成了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小吉祥連忙點頭,想了想他一臉篤定地比劃:公主若是一心向著太皇太后這方,虞舜臣八成會讓他們如愿。
嬴卻笑道:“那可未必。”
小吉祥不服氣:我雖然不喜歡虞大人,但是看他對公主這番情深不悔的作態,還不是公主讓他向著誰,他便向著誰。
嬴嘆道:“你小看了虞郎。”
小吉祥:我不管,他虞舜臣若是有一日敢不向著公主,我管他為了什么,我去弄死他!
嬴看著小吉祥,笑問道:“那你呢,你會一直都向著本宮嗎?”
小吉祥一臉公主問了傻話的表情:當然!只要我小吉祥活著一日,就一日向著公主!公主無論做什么,都是對的。
嬴摸了摸他的頭,“乖。”
如嬴所說的那樣,萬年書院將矛頭指向了李家。
這日早朝的時候,虞舜臣并沒有將幾個學生在臺獄中毒的事情拿出來說,而是當庭指責李昌輔私自調遣禁軍,乃是僭越。
飛騎衛是皇帝的親衛,歷來都只聽皇帝調遣,現在小皇帝還小,調遣禁軍的令牌掌握在蕭太后手中,按理李家是沒有權限命令飛騎的。
李昌輔卻辯解說,御史臺只是借調,就如同大理寺辦案,也會借調金翊衛。
當時,虞舜臣用他那特有的冷漠語氣說:“大理寺借調金翊衛,乃是慣例。像李大人一樣,借調飛騎衛的例子倒是少,不過也并非沒有。”
眾人聽到這里都看向虞舜臣,只見虞大人眼皮一撩,淡淡道:“高宗朝的清和王,也干過。”
殿中出現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清和王是高宗陛下的堂叔,當時也算權傾朝野,后來因謀反罪被判了車裂之刑,死后尸體被拿去喂了狗。那是大圣朝第一個,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死后連個衣冠冢都沒有的皇室宗親。
李昌輔臉色猛然一變。
虞舜臣這話與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亂臣賊子,不得好死,有何區別?
而從上朝開始臉色就不好看的蕭太后,這會兒臉色就更難看了。不過她沒有當庭責罰李昌輔,而是下旨將那個聽從李昌輔命令,去抓人的飛騎衛將領免職,永不錄用。
雖然這處罰算是輕的,但無疑是當眾給了李昌輔一個響亮的巴掌,李昌輔當時氣得整個人都抖了。
這時,有禁衛上庭來稟報,一群書生聚集在宮門外,要求朝廷放了被御史臺抓去,生死未卜的同窗。
李昌輔此刻正在氣頭上,他知道定是虞舜臣在煽動這群讀書人鬧事,看了一眼虞舜臣,冷笑道:“看來這群讀書人雖識了字,卻不明理,這書讀了還有何用?老臣以為,應該將帶頭鬧事之人,革去功名。免得他們以為,跑來皇宮門口鬧一鬧,就能左右朝廷的決策。”
虞舜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抓捕那幾位讀書人,仿佛是李大人私自作為?什么時候,李大人一人的作為,能代表整個朝廷的決策了?”
“你——”李昌輔氣得指著虞舜臣,要發作。
“好了!”上首的蕭太后冷冷地制止了他。
李昌輔深吸了好幾口氣。
蕭太后問道:“那幾位中毒的學生現在如何了?”
御史中丞杜仲生見李昌輔冷著臉,便主動站出來道:“回太后,獄卒發現之后,及時叫來了大夫,那幾人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是尚在昏迷之中。”
蕭太后:“等他們醒了,把人放回去。”
李昌輔還想爭論,“太后…”
蕭太后打斷了他,“李大人,即便那幾個學生犯了錯,這種小事也不該是御史臺來辦。你身為御史大夫,該記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好了,退朝吧。”
蕭太后一句辯解的話都不給李昌輔,宣布完退朝之后,就帶著小皇帝離開了。
下朝之后,李昌輔從臺階上下去時踉蹌了一下,幸好及時被旁邊的人給扶住了,才沒有一頭栽倒。
因朝廷下令放人,圍在皇宮門口的學生得到消息之后,便很快就散了去,根本不用等人來趕。
中毒昏迷的那幾個學生,除了有一個中毒稍微深一些的,其他幾人在傍晚的時候就醒了過來,被家人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