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散宴席。
在賓主盡歡后,放下各自的約定,一隊隊人帶著希望之星上的土特產,在望月的視線下穿出了大氣層。
“怎么你還不走?”望月轉頭看向晏灤。
他們第一軍團的飛船就停在大氣層外,這個家伙最后一個留下,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海底那個東西,我希望你不要擅自行動?”晏灤眉眼帶笑,看著望月的眼神,深邃又神秘。
望月眸光輕閃,“我還想著多活些時日呢,并沒有打算著去找死。”
懶洋洋的癱在海邊的藤椅上,看著天邊的夕陽,望月瞇著眼,“晏上將對于禁區,有什么看法。”
晏灤并沒有回答,只拉過一張椅,以同樣悠閑的姿勢坐在望月身旁,看向天邊的眼神,不知道想到哪里去。
“你是什么系別的異能?”良久,他問。
“你猜?”望月輕笑。
隨后,望月又道,“別想用你的空間系逼著我出手。”
晏灤抬起的手指又放下,“君家祖上是木系…”
望月挑眉,扭頭看向他。
“但是你身上并沒有異能波動…”
“哈!”望月失笑,“你到底是用什么一種方式來鑒別一個人有沒有異能的?”
“數值,還有我身為異能者的感應。”晏灤老實的道。
“還有千年前藍星人的特性,那些身懷自然系異能的人,他們的精神力并不高…”
望月微笑的幫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晏灤慢慢地轉頭,看向一臉笑意的少女,黑眸閃過笑意,“你能知道這些我挺意外的。”
“就憑我身為3s異能者,知道這些就并不意外吧?”望月倒是很淡定,有時真真假假,誰在意嗎?
“說吧,你最后一個留在這里,還有什么事要交代?”
“別把我想得太有目的性,也許我就是純粹的想要在這里多呆一會呢?”晏灤半真半假的道。
“呵呵!”望月一個字都不信。
“在海底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刺激,也不知道你為什么對藍星人有著特殊的感情。
但,我想要說的是,我們軍部大多數的人,對藍星人,并沒有別的偏見,更不會針對他們…”
望月嘴角的笑容微凝,她抬眸看向海面,不得不感嘆,這個男人心思實在太細膩了。
“你對我說了這么多,是想讓我不要多想,相信軍部,相信聯邦?還是擔心我報復社會?”
“不!是相信我!”晏灤直直地看向望月眼里。
一男一女,四目相對…
望月定定地與晏灤對視了片刻,半晌,她瞥開視線,淡淡的道,“你確實有那個資格讓我相信你。”
晏灤心里一動,眸光微亮…
“但是我呀,只是一個小女子而已,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心懷著家國仇恨…”
晏灤眼里的微光熄滅。
望月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
“也許你以為我把這個星球上的物資,弄給罪惡市場里的那些平民享用,就是一個善良的人,但你錯了…
這個世上并沒有純粹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有些好人一輩子只做了一件壞事,那么他就是一個壞人!
有些惡人他惡貫滿盈,但是放下屠刀他就能成佛,可我呢,這兩種我,我都挺欣賞的…”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而已,畢竟這個世界到處烏煙瘴氣的,也挺影響我呼吸的。”
晏灤笑了,他站起來,“不管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希望你永遠不會站在我的對立面。”
望月仰起臉,眼前這人俊美得不像話,既有讀書人的溫潤如玉,又有軍人凌厲的得讓人發悚的男人,“要是有一天,我們真的兵刃相接呢?”
晏灤放出自己的穿梭機,跳了上去,他垂眸,看著滿身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女,“你不會想知道的。”
“嘖!”望月輕嗤一聲,目送著那臺穿梭機飛出大氣層。
“那又怎樣…”她放肆地含笑輕語。
轉身回到自己的木屋,開始收拾行李。
聽戰修與晏灤的意思,所謂的異能者大會進入了尾聲,很快就會商量,并且確認進入禁區的日子。
她要在那些人,進入禁區之前,把自己的實力盡量的提升到最佳!
一星期后。
第一軍團。
初一匆匆的敲開了晏灤的辦公室大門。
“進!”
聽著通過聲控傳出來的清冷聲音,初一正了正臉色,在辦公室的智能大門自動打開時,馬上踏入門內。
“兩個月前,我們在海里實驗室的廢墟里收集到的素材,研究結果已經出來了,另外在罪惡之城戰場上收集到的一些資料也已經整理完畢。”
初一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向對面的男人匯報著自己忙了近一個月的成果。
晏灤劃開面前的光屏,看著初一遞過來的數據。
“種種的跡象都指向了…”初一吞吞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正常,“望月小姐。”
初一雖然覺得望月的實力很強,畢竟稱為3S精神力異能者,就算是個墊底的存在,也是他們這些人需要仰望的人。
上次把那洛克斯干掉的的情境還歷歷在目,初一就已經深刻的領悟到望月的強大。
但他的認知也僅此而已,望月再怎么強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在他認知中的女人竟然能強到那種地步。
以一己之力把星際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實驗室,悄無聲息的抹去。
那少女干下這件事時,還怕不夠讓人駭人聽聞。
在罪惡之城戰爭的時候,又出手,單挑掉那只八階土系星獸,這種壯舉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或者是連正常的男性3S異能者都無法做到的事。
辦公室里陷入了冗長的沉默中。
初一的心底有點發虛,就是唯一一次摸不著老大的一丁點心思。
“有確鑿的證據嗎?”不知道過了多久,晏灤低沉的聲音終于在辦公室里響起。
“并沒有,我們只是通過大數據的分析而已,上次實驗室事件,我們在海邊撿到一只帶著光腦的手,根據那只光腦的影像分析,我們并沒有捕捉到兇手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