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看電影呢。”陳大柳捏著瓜子不耐煩的回頭,低聲呵斥:“看電影就好好看,別吵著姑奶奶了。”
“不是。”戳著陳大柳的村民指了指旁邊一處:“村長,有人找您,怕是有急事。”
陳大柳聞言,順勢看去,看到找來的人,不由的皺眉。
接著,他低聲和白曦道:“姑奶奶,您先看著,有什么事情,您喊一聲鄉親們啊。”
“你去吧。”白曦點了點頭。
陳大柳把手里拽的一點瓜子塞回黃鄉長手里,還不忘說道:“鄉長,你就吃這個,可別打我們姑奶奶的零嘴的主意啊。”
說完,他也不管黃鄉長什么反應,彎腰從位置上很快的出去了。
黃鄉長看著陳大柳的背影,納悶:“他這是干嘛去?”
趙干事正看著電影呢,冷不丁聽到這話,茫然:“什么?”
“算了,沒事,你看吧。”
黃鄉長看了一眼稍微再前頭位置的白曦,想要問一問,但轉念一想,有事陳大柳肯定會吱聲的,只是他剛才好像看到,找來的人是食品廠的?
“村長,我們抓到…”
陳大柳看到食品廠保衛科的人的時候,心里就咯噔了一聲。
聽到這話,臉上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人呢?”
“村長,在我們保衛科捆著呢。”
陳大柳聽著,臉色這才好了一些,不過還是黑沉一片。
牛羅村也不是第一次請人來放電影了,這方圓百里的村子,誰都知道牛羅村的情況,也知道牛羅村不好惹,所以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去動什么歪主意。
畢竟牛羅村可是有頭大白虎的呀。
但總有那么些人心術不正的人心存僥幸心理,牛羅村食品廠這會抓到的人就是如此。
看電影多熱鬧啊,于是就有人想著趁這樣的機會做點事情。
可哪里知道,才翻墻進了食品廠,剛溜進車間,就被人抓住了。
牛羅村的人早就想到這些了,每次有熱鬧的時候,不管白天黑夜,肯定是牛羅村的廠子守衛安保最為森嚴的時候。
如果說,平常廠保衛科看到各車間的工人還會打打招呼什么的,那么到了熱鬧的時候,那保衛科的人一雙眼睛就格外的錚亮,一對耳朵那叫一個靈敏。
沒什么情況就罷了,一旦有點風吹草動,保衛科的人就沒有失手的。
這兩人翻墻進來的時候,保衛科的人就發現了,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放任他們摸到生產車間,也是想要抓個正著。
要不然,才翻墻進來就被抓住,到時候這些人撒潑耍賴說是看電影了尿急想找廁所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的借口,之前就有人在隔壁服裝廠用過,還是白天的時候,不過服裝廠那邊保衛科可不傻,當然不會被人忽悠了過去。
這兩人之所以對食品廠下手而不是去牛羅村的村里偷也是因為知道這樣人多的情況下,為了避免小黑嚇到人,牛羅村的人肯定是把小黑留在村里的。
這會,被抓住的人,既害怕又懊惱。
陳大柳風風火火的趕到食品廠保衛科辦公室。
陳小聰也是前腳剛到,聞聲看去,臉上的神色緩了緩:“爹,您也來了。”
他今天就沒去看電影,在服裝廠值夜呢,剛才聽到消息就趕來這里了。
“嗯。”
陳大柳應了一聲,視線一下子就落在了那兩個被麻繩在窗戶鐵桿的人的身上。
在陳大柳和陳小聰來之前,食品廠的保衛科的人已經嚴厲的審問過了,兩人本來也不是什么要臉要皮的人,耍賴,裝無辜,要么就一口咬定只是覺得好奇,想看看食品廠的生產車間是什么樣的。
“我們真要偷東西,為什么不忘倉庫去,是吧?”
“現在大晚上的,車間也不生產,我們跑這里來,能偷什么東西,我們又不傻,對吧!”
陳大柳大聲問:“你們是哪里的人,哪個村的?”
“說,摸進我們食品廠,是想干什么?”
被抓的這兩人三十幾歲上下的年紀,穿戴不算差,不過一眼就能看出是那種無所事事的整日偷雞摸狗的二流子。
乍一被陳大柳大聲質問,剛要重復之前的話,卻見陳大柳死死的盯著他們兩個,看起來就不會被輕易的糊弄,于是兩人對視一眼,正要哭天抹淚,哪知道,陳大柳接下來的話把兩人要哭喊的話給打斷了。
“我告訴你們,別玩耍賴那一套,我玩這一套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個地里撒尿和泥巴玩呢。”
“我年紀大,可脾氣并不好,你們最好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們把你們扭送公(安)局之前會讓你們嘗嘗我們牛羅村的手段。”
說罷,陳大柳皮笑肉不笑的冷呵一聲,吩咐道:“去把工具給我拿來,老虎凳和鉗子還有細條刀都一并給我搬來。”
“爹,是不是先問問…”一旁陳小聰連忙開口,佯裝阻攔。
“你給我閉嘴!”陳大柳喝聲道:“你看他們吊兒郎當的,一看就是慣犯,他們會愿意說?”
陳大柳又沖著站在辦公室門口的一個保衛科職工瞪眼:“還不快去。”
“是。”
那兩個二流子一看這一幕,瞬間傻眼了,雖然只是聽著覺得不對勁,兩人的身體已經下意識的抖了抖。
其中一個不自覺的問出聲來:“鉗子是干嘛用的?”
老虎凳他們沒見過也聽說過,都是收拾人的東西,但是那鉗子是干什么用的?
陳大柳笑了笑,好心的給兩人解釋,可他這一解釋,讓兩個二流子登時覺得他的笑容和惡魔一般。
“鉗子?用來拔指甲的啊,我看你們也不是那講衛生的人,指節肯定是又臟又長,我一會給你們好好收拾一下。”
在辦公室里的人,不管是陳小聰也好,保衛科的人也罷,大家要么是配合的一副惡狠狠的盯著兩個二流子,要么低頭忍笑。
陳小聰伸手摸了摸鼻子,壓下了嘴角的弧度,心說,爹還真是會嚇唬人。
“我和你們說啊,我干這活可利索了,拔指甲蓋那是一拔一個準,血流的少,拔過的人就沒一個能好好走路的。”
陳大柳說著,扭頭四處找了找,最后從窗戶上拿了塊搭上面的抹布看了看,對著兩人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