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和浣錦閣老板娘都是爽快人,事情很快談妥,知道季清寧即將出嫁,浣錦閣老板娘親自幫季清寧量尺寸,笑道,“恭喜季姑娘覓得良婿,回去我就讓人畫了圖紙送來。”
季清寧笑道,“送來就不用了,浣錦閣的裙裳我很滿意,這些日子我有空就多畫些圖紙,讓丫鬟送去。”
浣錦閣老板娘喜不自勝,她就喜歡季姑娘這樣的爽快人。
沒有耽擱,浣錦閣老板娘拿了圖紙,如獲至寶的風風火火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季清寧剛起床,都還沒有吃早飯,浣錦閣老板娘就帶了一錦盒來,錦盒里裝的正是季清寧需要的東西。
浣錦閣老板娘道,“我連夜讓繡娘做出來的,季姑娘快試試看效果如何,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
季清寧也迫不及待呢,她去屏風后換上。
等再出來,浣錦閣老板娘都驚呆了,簡直…簡直…簡直是化腐朽為神奇…
這詞用在這里好像不大合適,她是真的驚艷到詞窮了,季姑娘平板似的身材,穿上之后竟然有了弧度。
季清寧站著銅鏡前,心塞的厲害啊,總算是找回了一丟丟的自信,真是不容易。
季清寧轉身向浣錦閣老板娘道謝。
浣錦閣老板娘笑道,“該我向你道謝才是,不,是我代替京都眾貴夫人向你道謝。”
她一臉激動,浣錦閣這幾天門檻絕對會被人踏破,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會兒我浣錦閣繡娘放下手里一些活計,在馬不停蹄的趕制這小衣,我得回去招呼著,明兒我再差人送幾件來。”
浣錦閣老板娘風風火火的性子,風風火火的來,說了沒兩句,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溫玹跳窗進來陪季清寧吃早飯,就看到小丫鬟圍著季清寧打轉。
季清寧背對著他,溫玹繞到前面,一眼就看出季清寧不同了,因為太太太明顯了。
他盯著某部位看了幾眼,然后看著季清寧的眼睛,一張嘴,季清寧就想把他打死,只聽他道,“你塞的什么?”
小丫鬟嘴角一抽,飛似的跑了。
季清寧氣的后槽牙都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她一臉噴火的樣子,溫玹覺得有趣極了,直到季清寧過來推他,“走走走,我不想看見你。”
溫玹被她推到窗戶邊,他道,“可我想看見你。”
你不是想看見我,你是想直接氣死我!
哪壺不開提哪壺,有他這樣過分的嗎?!
剛有的一點自信,他一句話就擊奔潰了,想抬抬手毒死他的心都有了。
季清寧拿眼刀削他,溫玹沒想到季清寧反應這么大,他都不知道季清寧氣什么,怕季清寧氣動胎氣,溫玹哄她道,“不就是小點兒嗎,我媳婦腦子比別人好使啊。”
這話聽著像是哄人,但在季清寧耳中那就是在火上澆油。
他不是笑話她,他還拿她和別人比較。
季清寧瞪他,“我腦子比誰好使,又比誰的小?!”
屋外,樹上,陳杳替自家爺捏一把冷汗,這回答的不好,可能就成送命題了。
陳杳豎起耳朵偷聽,爺,你可長點兒心吧。
只聽溫玹的悶笑聲傳來,“腦子比為夫的好使,也比為夫的小。”
陳杳沒差點憋出內傷來,然后就聽到季清寧的抓狂聲,“我真想打死你。”
她是女人,誰要跟他一個男人比?!
季清寧錘溫玹的胸口,溫玹抓著她手,朝季清寧耳邊呼氣,欠揍道,“想摸為夫不用這么拐彎抹角,我又不是不給你摸。”
啊啊啊!
真的要被氣死了。
季清寧雙眸噴火,溫玹斂住心神,站直身子,外頭小丫鬟探頭進來道,“姑娘,你快點吃早飯,冷了對小少爺不好。”
季清寧坐到桌子上,溫玹在她對面坐下,桌子上又有了饅頭,不過不是白饅頭,溫玹看了眼饅頭,又看了眼季清寧,季清寧做剜他眼睛的手勢,溫玹覺得她應該是有了那什么心理陰影。
一頓早飯吃的誰都沒說話,溫玹才吃了半飽,季清寧就把筷子放下了,溫玹道,“你怎么吃這么點兒?”
季清寧呲牙,“氣都氣飽了!”
溫玹不敢逼季清寧吃東西,但她才吃了半碗粥,兩個蛋餃,這也太少了。
季清寧出去,溫玹沒攔著,他吃飽后,就回了隔壁小院,翻墻進去就道,“請許太醫來一趟。”
陳杳有點懵,“少奶奶給爺下毒了?”
氣誰不好,氣三少奶奶,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就三少奶奶下的毒,許太醫能解才怪了,找了也是白找。
溫玹斜了陳杳一眼,“讓你辦件事,怎么話這么多,使喚不動你了?”
陳杳后背一僵,忙道,“屬下這就去。”
溫玹一本賬冊看了一半,許太醫就來了,他還以為是季清寧找他,結果被領著到了隔壁,許太醫都服氣了,溫三少爺竟然就住季姑娘隔壁,果然近水樓臺先得月。
就是不知道溫三少爺找他何事,要是什么病痛季姑娘都治不好,他能治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許太醫給溫玹行禮,然后道,“不知溫三少爺找我來是?”
溫玹道,“有個問題請教你。”
難題。
絕對是難題。
許太醫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溫玹小聲開口,然后就看著許太醫,把許太醫直接看懵了。
問的啥?
他根本沒聽清楚啊。
這讓他怎么回答?
“三少爺說的太小聲了,我沒聽見,”許太醫道。
溫玹臉黑下來,“怎么讓一個女人看起來更像女人?”
許太醫,“…。”
這問他,他怎么知道?
他是太醫,是給人治病的。
這事他得問女人啊,只有女人才更了解女人啊,
而且季姑娘雖然女扮男裝了十七年,但沒有那么不像女人吧,身量嬌小,柳眉如黛…
只是季姑娘才學過人,有膽有識,沒人往她是女兒身上想,換個旁人,早暴露了。
許太醫想說句公道了,他看著溫玹道,“溫三少爺,您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畢竟裝了那么多年男人,也不能要求人一時半會兒就改了,徐徐漸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