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臨侯世子派人滿靈臺寺的找季清寧,老夫人又怎么會不知道,不知道季清寧去哪兒了,正是因為擔心她被抓到,還好機靈躲開了。
李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有心想問幾句,結果老夫人疲乏了,周媽媽趕緊扶她進屋歇息。
季清寧則扶李氏回自己住的院子。
半道上,四下無人,李氏問季清寧,“到底怎么回事?”
李氏知道季清寧恢復女兒身不容易,畢竟這么些年,一直因為各種各樣的事耽擱,從季清寧她們出府,她就擔心,果不其然,又沒成功。
季清寧把老夫人說晉臨侯夫人是紅顏禍水的事和李氏說了,李氏驚訝不已,“老夫人真罵了?”
季清寧點頭,“當面罵的。”
李氏不敢置信。
從李氏的震驚可以看的出來老夫人確實很反常。
老夫人平常對府里的下人都和顏悅色,怎么會對不認識的晉臨侯夫人言辭吝嗇?
季清寧想不明白,李氏也一樣。
再說溫玹,翻墻回去后,一暗衛閃身到他身邊,稟告道,“爺,今兒屬下發現一件不尋常的事。”
溫玹道,“什么事?”
暗衛回道,“陳杳統領派我們暗中守護季少爺,屬下跟去靈臺寺,親眼看到季家老夫人對晉臨侯夫人態度不善,事后怕季老夫人報復,屬下留下護她周全。”
“晉臨侯世子本要抓季老夫人賠禮道歉,被晉臨侯夫人支開。”
“晉臨侯世子走后,晉臨侯夫人卻進了屋,她問季老夫人可知道前朝鎮國大將軍府三少爺的去向,季老夫人說不知道,她直接給季老夫人跪下了…。”
溫玹眉頭一皺。
他說晉臨侯夫人怎么那么奇怪,要他娘約她過府喝茶賞花,偏下了帖子又稱病不來。
他猜到是晉臨侯不許,卻不知道晉臨侯夫人要到煜國公府的目的,原來她要進的不是煜國公府,而是前朝鎮國大將軍府。
前朝被顛覆后,皇上論功行賞,把前朝鎮國大將軍府賞賜給了煜國公,因為府邸修建的很氣派,無可挑剔,煜國公也不喜歡拆拆建建,是以如今的煜國公府基本維持前朝鎮國大將軍府的樣貌,只有零星幾個小院做了細微調整。
晉臨侯夫人是想舊地重游,緬懷舊人,晉臨侯知道她的想法,攔著不讓。
“鎮國大將軍府三少爺?”溫玹道。
“季老夫人知道他的下落?”
暗衛道,“屬下雖然在暗處,但看的很清楚,季老夫人應該知道,她還問晉臨侯夫人找李三少爺何事。”
不過晉臨侯夫人沒說,只說自己找了李三少爺十幾年,她知道自己早就該死了,但沒見到李三少爺,她不能死,她必須得活著。
晉臨侯夫人跪在地上,季老夫人沒搭理她,直接出了禪房。
暗衛確定老夫人不會有事,多看了會兒,晉臨侯夫人跪在地上,無聲的哭了半天。
饒是暗衛鐵石心腸,也有幾分動容,總覺得這個身份尊榮的女人身上背負了很多了委屈,卻無人可以傾述,她活的很累,卻得不到解脫。
暗衛稟告完,準備退下,想起來件事,覺得很有必要和爺說一聲,他道,“季少爺穿女裝,被晉臨侯世子看上了,派小廝打聽她,想娶過門。”
爺,您的三少奶奶被人惦記上了。
您可別不當回事啊。
溫玹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
滿京都的大家閨秀晉臨侯世子看不上,季清寧穿回女裝就入了他的眼,他可真有本事。
溫玹坐下喝了半盞茶,就又回鴻興樓吃午飯。
彼時,小伙計才剛剛把菜上齊,東平郡王見他一去這么半天,道,“我還以為你不回來吃飯了。”
“你看到我穿女裝的大哥了嗎?”
“嗯。”
“怎么樣,好看吧?”唐靖問道。
“湊合吧。”
“你就嘴硬吧,我大哥穿女裝,能蓋過京都一大半的大家閨秀,”東平郡王贊不絕口。
頓了頓,東平郡王道,“我大哥是想把京都一大半的男人慚愧死后,再慚愧死一大半的大家閨秀嗎?”
男男女女都不給活路,真的好嗎?
桌子上擺了七菜一湯,還有一盤子大饅頭。
鴻興樓的饅頭是京都一絕,做的又香又軟,是他們幾個的最愛。
唐靖拿了個遞給溫玹,溫玹現在已經沒法直視饅頭了,季清寧拿饅頭的樣子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輕咳一聲,“我不吃。”
唐靖掰著饅頭塞嘴里,“你不是挺喜歡吃鴻興樓的饅頭嗎,怎么突然不吃了?”
原因自然不能說,他怕被季清寧毒死。
溫玹不吃,也不給理由,他們也沒追問,幾個人湊到一起有說有笑,好不快哉。
雖然在書院也在一起吃飯,還多一個季清寧,但書院不讓喝酒,少了幾分恣意。
午飯,溫玹是和東平郡王他們一塊兒吃的,晚飯他到季清寧屋子里吃。
好巧不巧的,晚飯也有饅頭。
丫鬟不知情把饅頭端上桌。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溫玹嘴角抽抽。
季清寧則是想死。
她抓過饅頭,惡狠狠的咬著,結果把自己噎著了,溫玹趕緊給她倒茶道,“你是想用饅頭把自己噎死嗎?”
季清寧好不容易才吞下肚,瞪溫玹道,“還不都怪你!”
溫玹,“…。”
這怎么能怪他?
又不是他讓他塞的饅頭。
季清寧火大的很,要不是他突然闖入,她至于這么尷尬嗎?!
季清寧瞪溫玹道,“你以后進我房間能不能先敲窗戶?!”
溫玹看著季清寧道,“你密道都挖到我房間了,我進你屋還要敲窗戶,你不覺得這要求很過分嗎?”
“又不是我要挖的密道,”季清寧道。
她看向小丫鬟,奇怪道,“為什么不把密道挖到藥房?”
小丫鬟也后悔的很,她道,“我是想挖到藥房的,陳杳說密道潮氣重,于藥材不利,挖到溫三少爺房間最合適,我就聽他的了。”
竟然是陳杳安排的。
這是溫玹沒想到的。
他以為陳杳只有聽吩咐辦事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