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扶綏公主直接回宮了,那邊皇后計劃失敗,公公躲在暗處看的一清二楚,趕緊去找潛山公主。
潛山公主正在看荷包,撇了公公一眼,漫不經心道,“母后交代你的事這么快就辦完了?”
公公小聲回道,“計劃失敗了,扶綏公主已經回宮了。”
潛山公主眉頭一沉,“怎么會失敗?”
只是淋人一個落湯雞,以后再也沒法笑話她而已,只這么點小事也能失敗?
公公辦事不利,害怕被訓,趕緊道,“本來計劃天衣無縫,誰想到會冒出來個人把扶綏公主給救了。”
“誰救的?!”潛山公主氣的咬牙,不讓扶綏公主也丟回人,就還會受她威脅和恥笑。
“…就是上回害您丟臉的季家大少爺的小廝,”公公嗓音在飄。
潛山公主,“…!!!”
又是他!
潛山公主氣的把手里的荷包往小攤子上一扔,用力過大,荷包掉到了地上,小攤販一臉怒容,這些可是他媳婦和他娘熬夜點燈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小攤販忍不住要罵人,小公公趕緊掏錢堵小攤販的嘴,“這幾個荷包我們買下了。”
這還差不多。
潛山公主沒再逛街,也回宮了,倒不是她沒了逛街的興致,而是她怕扶綏公主回宮,去皇上跟前告她的狀。
扶綏公主已經在宮里了,沒人知道她出過宮,卻能逮還沒有回宮的她一個正形。
想到兩次溜出宮,兩次沒能逛個盡心,皆拜季清寧所賜,回宮的路上,潛山公主不知道在心底問候了季清寧多少句。
季清寧逛了半條朱雀街,打了七八個噴嚏,小丫鬟都擔心她是不是夜里蹬了被子,著涼了。
又打了個噴嚏。
小丫鬟看著前面的藥鋪道,“要不去看下大夫吧?萬一病了,去書院肯定會被溫三少爺嫌棄找茬。”
趙垣就是前車之鑒。
季清寧揉著鼻子道,“我沒病看什么大夫?”
“可您一直打噴嚏啊,”小丫鬟不放心。
“打噴嚏又不一定是感冒,許是人家在背后罵我呢,”季清寧不在意道。
“…這要被罵,還不知道罵的多兇殘呢。”
季清寧扶額。
她就是打個比方,這丫鬟至于刨根揪底嗎?
逛了半天街,正事還沒辦,她可是打著買拜師禮的幌子出的門,沒道理空手回去。
季清寧買果脯的時候,問小攤販,“京都最大賣字畫的鋪子在哪兒?”
小攤販正在裝果脯,聞言笑道,“公子是第一次來朱雀街吧?”
季清寧挑眉,“為何這么問?”
小攤販抬手一指,“就在那兒呢,再往前走幾十步就到了。”
站著小攤鋪前,能隱約看著字畫鋪的卦帆。
很大。
很氣派。
來過朱雀街的都不會沒有印象。
小丫鬟付了錢,從小攤販手里接過果脯,主仆倆就直奔字畫鋪子了。
字畫鋪很大,門口有小伙計迎來送往,見到季清寧,連忙笑著迎上來,“公子快請進。”
進去后,又問道,“公子要選些什么畫作?是花鳥山水還是奇石怪獸?”
季清寧眸光掃了一圈,道,“我先看看。”
樓上,趙垣正在欣賞一副畫,聽到聲音,微微一怔。
這聲音像是…季清寧?
季清寧的聲音很特別,畢竟她不是真的男子,聲音較尋常男子偏細柔一些,很好辨認。
趙垣移步到回廊處,往下瞄了一眼。
熟悉的身影不是季清寧又是誰。
季清寧看了一圈,畫都很好看,但章老太傅見多識廣,準備的拜師禮必定得是大家之作,傳世之作。
小伙計懂季清寧的需求后,領著季清寧往前走,“這些都是歷朝歷代的大師之作,是我們德馨齋的鎮店之寶,公子定能挑到滿意的。”
季清寧看了幅畫,果然不錯,不論是筆法還是意境,都非之前的可比,就是不知道章老太傅喜歡誰的字畫,不然就能投其所好了。
季清寧挑了一幅她認為最好的,正要問小伙計價格,那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呦呦呦,這不是季家大少爺嗎?”
這聲音聽的季清寧腦殼疼。
因為這聲音太熟悉太討厭了。
她一扭頭,就看到了老熟人和順侯世子。
為了躲他和茂國公世子,她連昌平街都不逛了來了朱雀街,結果再朱雀街碰上了,還是在字畫鋪子里,躲的都躲不過去。
季清寧懶得理會他,但人家和順侯世子開口就帶著挑釁了,“挑字畫呢,看中哪幅了?”
季清寧沒理他。
和順侯世子掃了眼小伙計,小伙計道,“他看上這幅了。”
和順侯世子笑道,“眼光還挺不錯,就是你買的起嗎?”
窮到在酒樓吃飯都不夠付賬,敲了他幾百兩銀子的事,他可沒忘記。
這人真是討厭,不僅長的討厭,說話更是一個字就能挑起你的怒火。
深呼吸,季清寧看著和順侯世子道,“之前的事不是看在趙王世子的面子上與我一筆勾銷了嗎?”
和順侯世子搖著折扇,笑出了聲,“我有說過這話嗎?我怎么不記得?”
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
和順侯世子繞著季清寧走了一圈,道,“癩蛤蟆沒吃著天鵝肉,心情倒是一點沒受影響。”
季清寧眉頭緊鎖,她看著和順侯世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能這么問,看來還不知道了。
那他不介意告訴他,和順侯世子笑道,“你爹拜托云陽侯向趙王提親,幫你求娶檀兮郡主,但可惜,趙王拒絕了。”
季清寧,“…。”
小丫鬟,“…。”
“怎么可能呢?”小丫鬟脫口出聲。
小丫鬟口中的不可能是不可能向趙王府提親,可聽在外人耳中是趙王府不可能拒絕季清寧。
鋪子里人不少,聽到這話,都嗤之以鼻。
季清寧嘴角抽抽,難怪出門的時候碰到云陽侯去小院見她爹,應該是趙王沒同意,幫著提親失敗和她爹說一聲。
但是!
為什么會不同意呢?
拜托她和檀兮郡主假定親的可是趙王世子。
這么大的事,她不信趙王世子是擅作主張,趙王并不知情。
讓她提親,又不同意,這是耍她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