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助季家小廝稱霸?
這怎么可能?!
云陽侯世子和肅寧伯世子齊齊看向溫玹。
溫玹已經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他想把他們兩掐死算了。
兩人忙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云陽侯世子看向書童,“一定是傳錯話了!”
親眼目睹了云陽侯世子變臉,書童就不生他說自己傳錯話的氣了,畢竟計劃失敗會生氣很正常。
但他能保證他傳的話一個字都沒有錯,連語調都模仿了八九成。
書童道,“小廝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似乎言語間對您有埋怨。”
書童沒感覺錯,云陽侯世子的小廝就是對云陽侯世子有埋怨,不然也不會說成功助人稱霸這樣的話。
云陽侯世子是見過小丫鬟與和順侯世子的人打架的,雖然被抓了,但肯定會些拳腳功夫,讓小廝去辦這事的時候還叮囑了下。
但是!
云陽侯世子說小丫鬟武功不高,小廝便沒當回事。
論打架,小廝一個打三個沒有半點問題。
誰想到那小丫鬟武功會那么高,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要只是武功高也就罷了,那小丫鬟還賊精,激將大家簽下了生死狀,打的那些小廝跪下求饒把身上的錢雙手奉上才罷休。
以前他在扶風院眾小廝中數一數二,一呼百應,現在那些小廝看到他都恨不得撲過來咬死他了。
這都是托了他家世子爺輕敵的福!
虎主無犬仆,人家季少爺可是敢把煜國公府三少爺往死里頭得罪的人啊,他的小廝能差嗎?啊?!
小廝蹲在書院外的角落里,捂著嘴角淤青,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不敢回扶風院,怕挨揍。
更不敢回云陽侯府,怕世子爺挨揍。
云陽侯世子實在忍受不了溫玹那噴火想揍人的眼神了,猛然起了身,“我出去看看。”
過了時辰,小廝不能進書院,書院的學子也不能出書院。
這是書院的規矩。
如學子觸犯學規,書院給的風評會極低,這會對學子的仕途產生不小的影響。
但風評對云陽侯世子這些身份尊貴的人影響忽略不計,他們這些侯府世子,可以蒙祖蔭,不需要靠科舉入仕。
四海書院建立之初,也沒想過招收這些世家子弟,但世家大族怕寒門子弟入朝太多,擠占了原本屬于他們后輩的官職。
硬是沆瀣一氣的逼四海書院有了個不成文的規定,四品官員以上可免試送一人進書院讀書。
四海書院胳膊擰不過那些權貴的大腿,只能退讓,怕這些權貴子弟影響或者帶壞那些真正上進的學子,便讓他們分開住,對他們的管束也偏于放縱。
沒辦法管啊,比如溫玹這樣的,親爹是手握重兵的煜國公,親娘是皇上的表妹,打架生事,有皇上護著,親爹都管不了的,書院的夫子敢管嗎?管得了嗎?
書院巴不得他們不來讀書才好呢。
云陽侯世子出書院那就跟進自己家一樣,小廝蹲在墻邊上,就那么看著自家世子爺走過來,又走遠。
世子爺看到他了,但沒把他認出來!
小廝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云陽侯世子真沒認出那是自家小廝,模樣實在太慘了,不忍直視。
他還沒進扶風院就聽到小廝們此起彼伏的嚎叫聲。
走到門口,就看到小廝們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模樣,說被一鍋端了,一點都不夸張。
云陽侯世子沒找到自己的小廝,就又回書院了,又看到那小廝蹲在墻壁看著自己,云陽侯世子覺得小廝有點眼熟,還是沒往自家小廝上想,直接就走了。
小廝,“…。”
真的。
不想伺候世子爺了。
他回府就和侯爺夫人申請換個靠譜點的主子伺候!
云陽侯世子來回一趟不過一刻鐘,進屋坐下就道,“說出來你們都不信,那季家小子的小廝一個人干翻了整個扶風院的小廝。”
“…他不是連和順侯世子的人都沒打過嗎?”肅寧伯世子還是不敢信,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小廝被和順侯世子的人扣住的。
“我這不正是因為不信親眼去看了么,這會兒那些小廝正排隊看大夫呢,”云陽侯世子道。
“那季家小廝呢?”肅寧伯世子問道。
“據說揍完了人,住進了扶風院最大最寬敞的屋子,把得的錢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就屁顛顛騎馬回家了,”云陽侯世子嘴角抽抽道。
溫玹就那么看著他們兩。
云陽侯世子都虛了,“溫兄,你放心,一計不成還有二計。”
“我還就不信了,憑著我們三個,還趕不走他一人!”
之前云陽侯世子還吊兒郎當,現在是真上心了。
不把這面子找回來,他們也別在四海書院混了。
小丫鬟一戰成名,作為她的主子,季清寧蒙在鼓里,一無所知。
扶風院的小廝都是小丫鬟的手下敗將,下人被打,做主子的也臉上無光,沒人會主動說與季清寧知道,只暗暗把這筆賬記下。
然后季清寧就感受到了四海書院同窗們的不好相處,主動與他們說話都愛答不理的,好像她是個透明人似的。
季清寧沒想過小丫鬟之故,認定那些人是怕了溫玹才對她避之不及,所以這筆爛賬自然而然被記在了某男腦門上。
溫玹在隔壁待到天擦黑才回來,他推門進屋的時候,季清寧正端洗腳水出去潑,他突然推門,嚇了季清寧一跳,一只手端的洗澡水潑了一半。
要不是溫玹避的快,又要被濺一身了。
季清寧,“…。”
真的。
為什么總是有這么奇葩的意外巧合。
一次兩次就算了,這次數多的她有點架不住了啊。
溫玹深呼吸,才把涌到掌心的怒氣壓下,換為一聲命令,“給我打盆洗腳水來。”
季清寧以為自己聽岔了,聲音略高,“讓我給你打洗腳水?”
“不要太燙。”
“…。”
要求還挺高,季清寧呲牙,“我又不是你的小廝。”
讓她打洗腳水?
想什么美事呢。
溫玹看著她,眸底閃著危險光芒,“住在這間學舍,就要有被當小廝使喚的覺悟。”
言外之意,不做可以搬走。
搬是肯定不會搬的,因為整個四海書院,只有溫玹屋子有浴桶,他從來不去澡堂洗澡。
就沖那大浴桶,在離開四海書院以前,她也得住在這里不可。
季清寧微微一笑,“是不是我給你打了洗腳水,之前你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如果這樣的話,她還可以考慮一下。
溫玹也笑了,“想的還挺美。”
季清寧臉上笑意一收,將剩下一半的洗腳水一潑,洗腳桶就甩給了溫玹,“自己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