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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四章 啪啪打臉

  池時抬腳走進去一瞧,倒也沒有什么陰森的地道,向下的樓梯。

  只不過是一間尋尋常常的板正的藏寶室,里頭擺滿了好些箱籠,其中有幾個打開了,里頭金光燦燦的放著一堆堆的金元寶。

  池時拿起一個,在手中掂了掂,“你去刨了誰家祖墳么?”

  周羨嘿嘿一笑,“既然都被人叫抄家王爺了,那可不是得把這名號落到實處么?大頭都已經填充國庫,剩下的我同哥哥對半分了…”

  “阿時你來看這個!”

  周羨說著,推了推池時,想她推到了一個桌案前,那桌案之上,擺放了好些匣子。

  池時隨手抽出一個匣子,打開一看,里頭放著一套頭面首飾。乍一眼看去,并不富貴逼人,可在姚氏那里見多了好東西的她,一眼便能看出,這才叫低調的華麗。

  “我得賣出多少棺材,才賺這么些?”池時伸手摸了摸,認真的看向了周羨,“也不是每天都有人傻錢多的,會樂意買金絲楠木大棺材。”

  “尤其是那金縷玉衣,要不說,人死燈滅。死都死了,孝子賢孫瞧見了這陪葬品,都恨不得把那玉扣下來,鑲嵌在自己的腦袋上。”

  “這么一比,抄家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池時感嘆出聲。

  周羨聽著,挺直了脊背,“這些不是抄家的,是王府平日里得了封賞…”

  他說著,忐忑地看了池時一眼,“以前府中沒有小娘子,這些東西,也都沒有人管,放在這里落了灰。本來還有好些貢緞,那些花色亮麗的,我便當做人情,送給姑母姐妹們了。”

  “不過我以前是個病秧子,隨時都會去了。她們也不樂意攏我的身,生怕我突然翹了鞭子,哥哥怪到她們頭上來。”

  “可又不想得罪了我,我送一個雞蛋去,她們恨不得還個西瓜回來,倒也是有趣。”

  “不過現如今,那些好看的布,還有新奇玩意,我都給留著了。阿時你若喜歡最好,若是不喜歡,可以拿去送給你阿娘還有嫂嫂們穿。”

  周羨說著,遞給了池時一串銅鑰匙,“密室的門,你知曉怎么開了。這是箱籠的鑰匙,給你一份,我那里還有一份…就當,就當是我的飯錢。”

  池時沒有接那鑰匙,她深深地看了周羨一眼,“你不是說要吃軟飯么?沒有聽說過,吃軟飯的,還要給飯錢。”

  周羨眨了眨眼睛,伸手拉起了池時的手,將那鑰匙塞進了她的手中,他理直氣壯地說道,“軟飯也是飯啊,剛才咱們喝粥,不也給了錢么?只要是吃飯,那就得給錢。”

  “我也不擅長做買賣,把這些給阿時管,我的錢就能生錢了。”

  “我現在一窮二白了,就全靠阿時你養著了,軟飯,香!”

  池時沒好氣的把鑰匙砸了回去,“今年若是有秋汛,姜尚書都不用擔心了,直接扯了你的臉皮去擋水,便是那百年一遇的洪峰,那都是穿不透你的臉的。”

  周羨聞言,笑出了聲,“過了你的眼,就是你的了。走吧,午食該準備好了,不過你剛吃了那么些冰涼的,可不能瞧見了麻辣肘子,又貪嘴吃太多。”

  “當真會腹痛的。照我說,應該喝些麥子茶…”

  “啰嗦!”池時抬腳走了出去。

  周羨笑著關了密室,若是旁人這般說,他能把人頭擰下來,可這是阿時…

  他不管,這就是在撒嬌!

  周羨想著,臉上的笑容一僵,他晃了晃腦袋,把腦子里池九爺一邊胸口碎大石,一邊撿起一顆梨子大小的石頭,對著他砸來,說著討厭…的場景甩了出去…

  不知為何,有些驚悚!

  等他們出去,管家已經擺好飯了。

  池時嘴上說著啰嗦,但到底聽進了去,草草的吃了一些,便同周羨一道兒出了門,去了姜蕓所言的那條巷子。

  這么多年過去,先前的茶樓早就已經倒閉了,不知道被那個土大款買了去,變成了民宅。

  午后正是熱的時候,狗都尋了陰涼處午休了。那宅子的門亦是栓得緊緊的。

  整條巷子一個人都沒有,連樹上的蟬鳴都聽不到。

  “原來是這里。這條巷子,原本叫做大碑巷,因為在巷子的最里頭,有一塊大石頭,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從何處搬來的。上頭沒有刻字,是座無字碑。”

  周羨說著,朝著巷子最深處瞭望過去,“這里我曾經來過,還是跟著趙相公一起來的,不過我們來的時候,這大碑巷已經改名叫做孝和巷了。”

  池時聽著,點了點頭,走到那個民宅面前,上頭掛了一個小木牌,寫了一個韓字,應該是一個姓韓的人家。

  “這條巷子,只有這一家是二層的小樓臨了邊,就是當時的茶樓。姜蕓亥初從茶樓里出來,看到了影子。”

  她說著,轉了個方向,站在了那韓家的門前,“她大概站在這個位置,畫畫得很清晰,說明離她很近。”

  “墻上有一個黑影子,便一定是在那人的身后,有光源。她只看到了影子,卻沒有看到人。又說明了什么?”

  周羨聽著,皺了皺眉頭,神色認真起來,“說明當時,他們并不是站在這條巷子里,而是站在另外一條巷子里的,這個巷子,并非是封住的,而是在中間有個出口。”

  兇案現場,在丁字的豎線上,而當時的姜蕓還有彩鈴,站在丁字的橫線上,所以他們只看到了墻上的影子,卻沒有看到人。

  池時想著,朝前走去,可她同周羨一道兒,將整條巷子都走完了,走到了那石碑前,都沒有看到所謂的丁字。

  池時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周羨的臉,“臉疼嗎?不是丁字巷,也不是無字碑,上頭刻了好些字。寫這碑文的人,一定是馬屁拍得比泰山崩塌都響,要不然能寫出這種王母娘娘的裹腳布來?”

  那么大一個碑,上頭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字,看完之后,有用的消息只有一句話是有用的:有一個姓王的少年,對父親十分孝順。

  周羨的嘴角抽了抽,“不知是何時刻上去的。如果不是丁字巷的話…換一個想法,如果是有人打開了門呢?站在院子里頭殺人,門是開著的,人影子被映在了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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