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叫的可真是親熱”景栗作為二十七歲的現代女性,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怎會看不穿楚丹靈這小妮子的套路——
“你我雖為姐妹,但是感情一向寡淡,你落難投奔,我善心相救,已是仁至義盡,自問對你并無半分虧欠,可你卻執意幫著郡王為難我,這算哪門子好姐妹?”
如此姐妹情,比時代姐妹花更塑料,還是不可降解的劣質塑料。
想想楚鳳鳴真是悲哀,不僅有渣爹渣弟,還有一對渣妹,這到底是多么奇葩倒霉的渣命。
景栗若深夜前往郡王府,會遭遇怎樣的不幸,楚丹靈不會不知道,但她依舊選擇做渣男李正德的幫兇。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更何況還是于她有恩的女人。
景栗此刻才真正認清了楚丹靈的真面目,她就是一只擅長用眼淚進行道德綁架的白眼狼,一攀高枝便翻臉不認人。
楚丹靈振振有詞:“不是妹妹強人所難,而是郡王指名道姓要姐姐,還以我的前程做威脅,妹妹著實無可奈何。”
“姐妹做到這份上,比陌路人還不如!”景栗不再給白眼狼好臉色,決絕道——
“你的前程如何,與我毫無關聯,縱然你日后母儀天下,我也絕不會沾你半分榮光!”
“此刻的我,人微言輕,不怪姐姐看不起”楚丹靈如今的腰桿硬了起來,不似從前那般悲戚可憐,語調甚為陰陽怪氣——
“但姐姐有沒有想過,一旦我把你方才所講的話一五一十轉告給郡王,鳳臨閣和整個王家會是何下場?”
楚丹靈一分恩情都不念,赤裸裸放言威脅,景栗猜得到,她所言的“一五一十”,八成是“添油加醋”之意。
早年間的偶像劇,總有白蓮花女主以圣母腦殘大愛包容感化各路奇葩精怪,近些年爽文大行其道,套路漸漸轉變為黑蓮花手撕綠茶心機biao,景栗作為博覽群劇的專業演員,具備充分的治婊理論知識儲備,隨隨便便拿出兩招即可震懾渣妹。
她擲地有聲地發起質問:“郡王為了見我一面,便以前程為條件逼迫你前來,咱們二人之中,他更看重誰,你難道心里沒數嗎?
我如今是長安城赫赫有名的慈善仁商,圣上微服私訪都會賞臉品嘗鳳臨閣菜品,而你不過是剛剛投靠在郡王門下的罪臣之女,能否進宮為妃,還是未知數,如果我們兩人只能留一個,你認為郡王會選擇除掉誰?”
景栗反手把楚丹靈送來的威脅變本加厲地還了回去,此心機女還未立穩腳跟,斷然不敢和她硬碰硬。
“姐姐可真是了不得,既不把郡王放在眼中,也不在乎得罪權貴的下場,妹妹甚為佩服。”楚丹靈不愿妥協,卻又不得不妥協,恨恨地咬了咬嘴唇,暗黑眸子幽深陰沉,她極度厭惡“楚丹靈”的高高在上。
楚丹靈空有楚家三小姐之名,卻從沒有享受過官宦小姐應有的體面,她沒有嫡女的尊貴身份,也沒有母親家族勢力做保護傘,在楚家委曲求全討生活,連婆子和丫鬟都能壓她一頭,“楚鳳鳴”傲嬌拒絕權貴的底氣,她永遠不可能擁有。
更準確的來講,她對楚鳳鳴的“厭惡”,源自于羨慕與嫉妒。
楚丹靈已被殘酷的原生家庭折磨至心靈扭曲,長姐“楚鳳鳴”的善意與骨氣,在她看來皆為高高在上的傲慢。
故而,她才想借德郡王之手,徹底毀掉長姐的清白與傲嬌。
無數人曾把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她的心在黑暗絕望的生活之中漸漸被橫生的惡念占據,唯有把所有人踩在腳下,唯有將全部高于自己的人推向地獄,她才能從中感受到刺激的滿足。
可惜,現在的她羽翼未豐,不得不在長姐面前再次低頭,咬了咬牙道——
“畢竟姐妹一場,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郡王的兩位手下護送我前來,姐姐不妨把不送宵夜的理由同他們講一講,也許那兩位官差有辦法勸你改變主意。”
楚丹靈的目的十分明確,搬出官差故意嚇唬長姐。
但是,就算她搬出皇帝也沒用,景栗絕不可能傻到把自己這頭小肥羊主動送到渣男李正德的嘴邊。
但令景栗感到意外的是,楚丹靈走出辦公室之后,招呼進來做說客的官差竟然是馬嘯天。
“楚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此時屋內僅有他們二人,馬曉天無須再像昨日那般偽裝陌生人,直言不諱道——
“德郡王如兇猛惡獸,被他看中的人,要么屈從,要么橫死,并無第三條路可走。”
景栗的眉頭不由得蹙的更緊了一些,這番言語的威脅力度,明顯比楚丹靈的強十倍。
可是,她越細琢磨越覺不對味,因為其措辭完全是對渣男郡王的批判,正常情況之下,狗腿子應在外人面前不遺余力吹捧主子,他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馬嘯天接下來所講的話,更在景栗的意料之外——
“郡王府堪比龍潭虎穴,楚小姐千萬不要入內,鳳臨閣只管做好宵夜,在下帶給郡王即可,旁的事無須憂心,我會在郡王面前替您圓場。”
“你…你為什么幫我?”景栗將信將疑,不問明緣由著實無法安心。
馬嘯天誠摯回答:“因為楚小姐是萬中無一的好心人,不僅出錢出力賑濟災民,先前還不計前嫌地請災民中的女眷和孩子坐馬車,您的仁德善心,所有災民都會銘記于心,也會盡力報答。”
世間善意,多有回報,如楚丹靈那般心理扭曲的白眼狼,終究少之又少。
“至于郡王的宵夜,我只有一個要求”,馬嘯天走近兩步,壓低聲音道——
“想辦法在粥菜中加入最烈的酒,再用調料和香料盡量掩蓋酒味。”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景栗一頭霧水——
“在菜中加烈酒的人,應嗜酒如命,但又為何要用香料掩蓋酒味呢?”
“剛剛我說過,被德郡王看上的人,沒有第三條路走,除非…”馬嘯天坦誠以待,只是將嗓音進一步放低——
“郡王遭遇不測。”
“你…你難道打算謀害郡王嗎?”景栗聽的心驚膽戰,可又對其下毒方式不甚理解——
“就用…用烈酒嗎?”
馬嘯天道明緣由:“郡王服用房事丹藥頻繁,我無意中聽大夫提起,服藥期間最忌烈性醇酒,丹藥配烈酒,便為致命毒藥。”
屠豪費解:“啥叫房事丹藥,治什么病的?”
獨教授無奈解答:“和腎氣大補丸差不多,治男人身體被掏空的病。”
屠豪差點被這一緋聞大瓜噎住:“什么?李正德年紀輕輕,居然就…就不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