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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詩句書簽

  景栗追在他的身后問:“你要找的書是和案子有關系嗎?”

  “從那邊開始找!”

  冰山臉的藏書量堪比圖書館,每一個書架都高到屋頂,每一層都堆的滿滿當當,景栗目測工作量不小,總得先縮小范圍——

  “書名叫什么?”

  由于時間久遠,林摩斯的記憶早已模糊:“是我在英國讀書時收到的一本英文書,名字記不起來了,這里所有的外文書都得翻一遍!”

  “那至少可以排除中文書…”景栗本以為能省至少一半的力,怎知走近一看,目光所及的書脊處所印的全都是英文,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情況沒有最壞,只有更壞,林摩斯用力拽書架后方的把手,又拖出了隱藏的兩層架子。

  所需翻查的書量頓時增加兩倍,景栗的雙眼之中滿是生無可戀的絕望——

  “探長,你買這么多書看的完嗎?”

  林摩斯頗有學而不倦的精神:“人生這么長,總有看完的這一天。”

  景栗在心里悄悄咪咪地發問——“你是不是已經預感到自己將孤獨終老,業余生活沒啥別的可干,所以只能以書為伴?”

  林摩斯安排任務:“你從最左側開始找,每一本書都要翻,其中很多都有書簽,務必要看仔細,找出寫有‘初心永存,雖死無悔’的書簽。”

  “安娜發表在報紙上的詩應該是原創的,怎么你的書簽上偏偏就有最后一句呢?”景栗決定按照從低往高的順序找,盤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拿出最邊側的一本翻了起來,邊干活邊說道——

  “安娜曾經在劍橋讀書,而你也在英國留過學…這…也太巧了…你…你該不會之前就認識她吧…”

  她講這番推理時本是無心,但是言至此處,忽而冒出一個把自己都嚇了一大跳的想法——

  “為安娜報仇的那位兇手…該不會是…是你吧!?”

  “白玫瑰連環殺人案的主謀,就是我!”

  景栗在詫異之中全身僵硬,呆呆地仰頭望著他,厚厚的書本從手中滑了下去,發出悶悶的聲響。

  看著愣神的她,林摩斯挑眉道:“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會發呆,難道不應該迅速制服我或者報警求支援嗎?”

  “我…我恐怕沒有制服你的能力…而且…我的腿…有點軟…站不太起來…”好在景栗的腦子還沒有完全糊涂,她怎么琢磨都覺得邏輯不通——

  “如果你真的是兇手,我早就死八百回了…探長你…你一定是在逗我…對不對?”

  “你雖然沒什么良心,但好在腦子轉的快,想清楚自己的推斷有多荒唐了吧!”林摩斯無奈道——

  “假如我是兇手,絕不會請你來家里住,直接任你游蕩在外,被沙英和毛正的人殺掉,對我更為有利。”

  冰山臉講的一點兒毛病都沒有,他絕對不可能是真兇。

  景栗也有自己的理由,她沒有學過專業刑偵知識,可是偵探小說和電影電視劇看過不少——

  “我沒有質疑探長人品的意思,完全是就事論事,作為一名警探,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之中,必須要進行360度全方位推理,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便再不可思議,也是真實答案。”

  林摩斯覺得她的言辭很值得反復回味:“你剛剛那句話很有深意,再重新講一遍。”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便再不可思議,也是真實答案。”這是福爾摩斯的經典名言,景栗又重復了一遍。

  她的腦子里隨即冒出一個問題——冰山臉有沒有讀過《福爾摩斯探案集》呢?

  景栗不清楚這部小說出版于何時,不知和眼前的時代能不能對上號,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探長,你平時看偵探小說嗎?”

  “幾乎不看”,林摩斯給出機器人模式的標準應答——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偵探小說會有邏輯漏洞和常識性錯誤,我建議你也不要看。”

  “哎呦我這脆弱的小心臟呀!”遠程支援的屠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反轉劇情差點把我的心態閃崩了,幸虧林摩斯不是真兇,要不然他就算不殺你,也非得囚禁你不可,到時候任務可就泡湯了!

  小姐姐,你可得多長點心,尤其在這種危機重重的破案懸疑環境之中,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景栗輕輕咳嗽了三聲,表示信息已收到。

  景栗是解怨菜鳥,第一次接觸破案任務,做事難免會有不周到的地方,她沒有經過專業培訓,只能在實踐的錯誤之中不斷積累經驗。

  接下來的一個多鐘頭里,林摩斯和景栗一直都在機械式地重復翻書的動作,一本一本又一本,兩本三本四五本,始終不見那枚詩句書簽的影子。

  景栗無意之中注意到,架子上的絕大部分書林摩斯都是看過的,很多地方還有筆記和批注。

  名言說得好,優秀往往不是源自于天賦,而是源自于努力和自律,林摩斯就是典型代表,妥妥是勵志型正能量人才。

  華生晚歸,看到在書房中忙活的兩人,疑惑不解:“你們在做什么?”

  林摩斯并未回答,而是詢問:“華生,‘初心永存,雖死無悔’,這句話你有印象嗎?”

  華生怔了怔,而后才擺出思索狀,撫著下巴想了半分鐘:“沒什么印象,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景栗甩了甩微酸的手,說出實情:“這是安娜生前寫的詩,探長說他曾經在書簽上看到過,我們要把那個書簽找出來。”

  “這里的書足以堆山填海,找書簽恐怕不容易”,華生并未上前幫忙,而是淡淡一笑——

  “我負責后勤,幫你們做宵夜吧。”

  望著好友離去的背景,林摩斯若有所思,他問未婚妻:“這兩天華生向你打聽過案件的進展嗎?”

  景栗記不大清了,隨口答道:“聊過一、兩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翻書翻到懷疑人生的景栗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她不由得多吸了吸鼻子——

  “有蔥油和油炸的味道,華法醫在做什么美食?”

  林摩斯對好友的廚藝十分了解:“蔥油拌面和炸豬排。”

  “唯有美食與愛不可辜負,我們先去吃宵夜唄!”景栗在酒會上吃了太多齁甜的點心,很想嘗點咸的中和一下,不過注意到冰山臉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樣,還以為他工作狂的本性大爆發,不愿浪費時間吃宵夜,便補了一句——

  “磨刀不誤砍柴工,吃好喝好才能工作好!”

  林摩斯沒有講話,從梯子上走了下來,眉心的褶皺比平時更深一些,默默走向了餐廳。

  華生的手藝相當不錯,炸豬排酥脆噴香,拌面蔥香四溢、濃油赤醬,還放了辣肉糜提味。

  吃飯的時候,華生講了不少他和林摩斯在英國牛津讀書時的趣事,兩人因為受不了天天吃西餐,不得不自己動手做中餐,林摩斯在廚藝方面實在沒有天賦,所以做飯的重任就落在了華生的肩上,在異國他鄉,他從一個廚藝小白成長為了家常菜大廚。

  俗話說得好,三人行,必有一燈泡。

  林摩斯吃面的速度明顯比平時慢不少,景栗發揮九年制應試教育中閱讀理解的技巧,get到冰山臉想和賢惠華生享受二人世界的心聲,很識眼色地速戰速決解決掉一碗面,放下筷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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