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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如有神助的真錦鯉

  武易確有渣男屬性,但偶爾也會良心發現暴露幾分真心,勸道:“你先去廂房換衣服吧,別染上風寒,我留在這里等結果就好。”

  “我再留一會兒,不然沒法安心。”景栗嘴上這樣說,心里卻在痛罵——

  “你丫不是不相信池塘里有尸體嗎,等你妹啊等!”

  她所附身的金蓮,與武易貌合神離,不過此刻的造型倒是很有夫妻相,從頭到腳都濕噠噠地滴著水。

  這時,生猛的趙夫人再度出現,對好友金蓮噓寒問暖,得知其安好后才松了一口氣,又客氣地關心了一下慶國公府小公子的情況,隨后爆出重磅炸彈——

  “適才我在一旁的小樓上喝茶,正好看到了小公子落水前后的情形,是有人屢番故意把藤球扔向池塘的方向,這才導致貪玩的孩子失足落水。”

  慶國公夫人差點失去心肝寶貝孫子,本以為只是意外,這時才知是人禍,當即火冒三丈,雍容之態完全被怒氣掩蓋,誓要追究到底——

  “趙夫人快講講,害我孫兒落水的歹人到底是誰?”

  “距離太遠,看不大真切面容,只瞧見是一位身著黃色衣衫的女子。”趙夫人沒有指名道姓,可是她的眼睛明顯瞟向了呂茶。

  與趙夫人一同喝茶的貴婦補充道:“我也注意到了,是淡淡的鵝黃色衣裙。”

  好巧不巧,在場僅有綠茶表妹一人著淺黃色衣裳,這無疑于實錘。

  呂茶沒有想到自己做局的場景會被人發現,瞬間慌了神,為免惹禍上身,她不得不竭力保持鎮定,為自己辯解道——

  “當時…當時池塘邊有好多人…相隔太遠根本不可能看清…”

  在慶國公夫人的眼中,呂茶辯解的原因就是心虛,愈發認定其有嫌疑,問寶貝孫兒:“剛才是誰在陪你玩球,又是誰把球拋到了池塘邊上?”

  小貴公子止住了眼淚,還在微微啜泣,他縮在奶奶的懷中,抬手指了指呂茶,奶聲奶氣道——

  “是她,就是這個大姐姐把我的球扔進湖里的。”

  這下罪名徹底坐實,呂茶就算再有心機手段,也百口莫辯。

  “哪家的蛇蝎毒婦,竟敢謀害慶國公府的公子!”慶國公夫人勃然大怒,身旁的十余位丫鬟婆子也都火氣上頭,氣氛驟然劍拔弩張。

  見形勢不妙,武易只能想辦法圓場,尷尬道:“國公夫人請息怒…這…這其中想必有誤會…此為家母的外甥女,不會做出這等歹毒之事。”

  景栗恨不能當場用如來神掌扇他十個大耳光,把渣男錘成豬頭。

  在她看來,武易和呂茶就是一對奸夫**,真想當場送一句發自肺腑的祝福——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獨教授卻說:“綠茶表妹畢竟是侯府老太太的親戚,這正是你展露大娘子氣度與胸襟的大好時機,你應該立刻上前化解矛盾,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假裝大度,最是憋屈,可是獨教授所言有理,這確實是難得的展現侯爵夫人寬容胸懷的好機會。

  在場的圍觀者大多非富即貴,此事很快就會傳遍汴京城,在這樣的時刻,景栗擺出顧全大局的姿態,裝樣子維護綠茶表妹,必能贏得賢妻的好名聲,之后即便她與“老烏婆”斗得你死我活,也能夠在輿論方面占據上風。

  想通這一切,她走上前拉起呂茶的手,扮成感動中國好嫂嫂的模樣,行禮道:“國公夫人,呂小姐是拙夫的表妹,出身世家,知書達理,不會故意傷害人命,想來是與令公子玩鬧時失了分寸,還望夫人對其過錯寬厚海涵。”

  “小姐姐,你的話術水平太高了”,屠豪遠程點贊:“既錘死了呂茶的過錯,又彰顯了侯爵夫人的氣度!”

  呂茶仍在做無謂的狡辯:“沒有…我什么都沒有做…”

  慶國公夫人的怒氣更盛,作為頂流貴婦的她,腦中有著整個汴京城的權貴人物關系圖,僅聽方才的那幾句,便知曉了呂茶的背景,滿目盡是不屑,言辭比暗器更利毒——

  “呂家早已沒落,而今我耐著性子客客氣氣與你講話,全是看永昌侯府的面子,呂小姐若是覺得被冤枉,那就請去開封府擊鼓鳴冤,或者我現在就安排人幫你去官府喊冤!”

  武易唯求息事寧人,催綠茶表妹坦白從寬:“阿茶,還不快向國公夫人認錯!”

  見綠茶表妹還在苦著臉驚慌失措地假矯情,景栗好嫂嫂做到底,再次行禮深拜:“國公夫人,我替表妹向您賠罪了,望您大人大量,原諒她的過失。”

  “使不得使不得,侯爵夫人救了我家的孫兒,理應是老身拜謝”,慶國公夫人扶住了她,同時狠狠剜了一眼呂茶,并道——

  “永昌侯和侯爵夫人都是我們慶國公府的恩人,既然孩子沒事,那其他的老身也就不再追究了,明日會登門道謝,可是某些礙眼之人,老身實在不愿再見。”

  不愧是京城頂流貴婦圈的領軍人物,道謝的言語都能剛硬出新高度,字字句句都顯錚錚傲嬌之骨,那“礙眼之人”毫無疑問就是呂茶。

  趙夫人展現深厚功力,錘上加錘,用巧妙的方法把綠茶的險惡用心揭露的徹徹底底——

  “國公夫人有所不知,這位呂小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寄居于永昌侯爵府,極受侯府老夫人的寵愛,與武侯爺的表兄妹之情也甚為深厚,每逢侯爺出遠門,她都得親自迎來送往,恨不能取代嫂嫂伺候表哥。”

  呂茶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氣急敗壞道:“趙夫人你…你怎么能公然講這種損我清譽的胡話!”

  趙夫人從不造謠,所言皆有理有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點小心思和小伎倆誰人不知,借住在侯府,受著侯爵夫人的照顧,卻絲毫不知感恩,一門心思地盤算著挖墻腳,看來呂家不止權勢沒落,連家風也爛到根了!”

  屠豪聞到了跨時空的硝煙味:“唇槍舌戰,炮火極猛,這位趙夫人是不是和綠茶表妹有過節,不然就算是為了給金蓮撐腰,也沒必要罵的這么狠吧。”

  “我記得背景信息里好像提到過…”獨教授翻查文件夾,很快找到了相應的資料——

  “兩年之前,趙夫人的三弟在辦理公務的過程之中與呂茶的長兄發生了沖突,二人大打出手,結果均被降職,那呂家花式作死,為了給自家子弟開脫,四處傳播有關趙夫人三弟的黑料,侯府的‘老烏婆’也在背后煽風點火,掀起了一場輿論惡戰。

  后來全靠武易從中協調,幾家的關系才初步緩和,不過暴脾氣的趙夫人仍視呂家和烏家人為眼中釘,得此打壓呂茶的良機,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金蓮最致命的缺點,就是為人處世態度消極,不懂得為自己爭取,如果昔日她能硬氣起來,與“巾幗女斗士”趙夫人結為同盟,一定可以把綠茶表妹和“老烏婆”秒成渣。

  命運,終究掌握在自己手中。

  曾經的金蓮面對夫家的欺辱,常常選擇無原則地忍讓,趙夫人縱然有心相助,也無能為力。

  如今景栗魂穿而來,化身復仇女神版金蓮,眼疾手快搶先成為了慶國公府的恩人,完美打破綠茶表妹自導自演的心機局,目擊證人趙夫人自不會錯過此等天賜良機,默契地做起了助攻,重拳出擊狠錘呂茶,以此發泄對呂家之恨。

  景栗由此悟出了一條重要的人生哲理,人只有自己爭氣,老天爺才會安排貴人為你出氣。

  女人之間的口舌之爭,男人本不該多嘴參與,可因綠茶表妹是親戚,武易實在不能置之不理:“趙夫人…您…您的話未免太過火了…”

  景栗再展“賢妻”風范,盡力調解矛盾,表面平風波,暗里搞事情。

  她勸解趙夫人,神態和語氣均展現出了個人演技的最高水平,表露七分大氣,暗含三分委屈——

  “好姐姐,權當是給我個面子,不要再講這些戳心的大實話了,呂家表妹是我婆母最疼愛的晚輩,她若是傷了心回去哭鬧,我可不好交代。”

  接著景栗又轉回頭,笑里藏刀繼續道:“表妹,趙夫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別往心里去,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問心無愧,就無須在意流言蜚語。”

  她的話外之音其實是——“來來來,再瞎逼逼一句,你勾引表哥的罪名就坐實了!”

  屠豪首次見識損人不見血的高段位懟精,即刻化身跨時空迷弟:“錦鯉小姐姐,你不愧是習武之人,暗里戳刀的功夫出神入化,綠茶表妹只配跪地為你唱征服!”

  “大家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亂語!”呂茶急于扭轉局面、挽回聲譽,不僅向眾人辯解,還口不擇言道——

  “嫂嫂…嫂嫂她一直嫉羨我的才情,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故意與趙夫人合起伙來毀我的名聲!”

  更作死的是,她還快步走到武易身邊,像從前在家里時那般,晃著他的袖子撒嬌求助:“表哥你可得為人家主持公道!”

  武易頓時黑了臉,迎著一道道犀利且異樣的目光,緊鎖眉頭甩開她的手,教訓道:“表妹,在外須得謹言慎行!”

  屠豪被呂茶的這波神操作驚掉了眼鏡,只覺其智商被狗吃了:“我本以為這姐們兒是宅斗王者,沒想到卻是腦殘青銅,她的這種行為不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和表哥有不正當關系嗎?”

  獨教授一點都不驚訝:“汴京滿城貴胄,權貴名媛遍地都是,綠茶表妹根本排不上號,也就是侯府的‘烏婆’老夫人把這個外甥女當寶貝,以她的階層和段位,只配在內宅里耍耍心機陰謀,根本沒有經歷過被一眾貴婦圍攻的大場面,當然會亂了陣腳。”

  屠豪是標準的嘴甜好同事,再度盛贊道:“在強大的錦鯉小姐姐面前,一切對手都是弱雞!”

  慶國公夫人與金蓮并不熟識,不過她很了解趙夫人,知其脾氣雖不好,但性格耿直,從不講虛話假話,再看呂茶那輕浮的言行,便確信這綠茶婊心術不正。

  企圖挖墻腳的小三,是所有正室大娘子的公敵,慶國公夫人果斷站在金蓮這一邊,代表正義譴責狐貍精——

  “呂小姐闖下彌天大禍,侯爵夫人為了維護你的名聲煞費苦心,你不但不領情,還口出惡言詆毀,真沒見過品行如此之差的世家女子!”

  經過趙夫人與慶國公夫人的輪番狠錘,綠茶表妹算是徹底被踢出了上流社交圈,基本處于社會性死亡的狀態,恐怕以后再沒有臉賴在侯府。

  “我勒個去,成功來的太突然,如有神助!”景栗不由得在心中默默感慨,她的人生從未如此順利過。

  首次執行任務,老天爺就安排了趙夫人與慶國公夫人兩位貴人相助,大大提高了她完成任務的效率。

  或許魂穿世界才是景栗的主場,直接從萬年不紅的倒霉蛋,搖身變為運氣開掛的真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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