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中學操場上,武道班全部人員渾身綁滿沙袋,繞著跑道揮汗如雨。
他們身體素質雖然不錯,但多的是耐不住這么高強度訓練的人,掉隊的,累趴下的,還有人干脆坐在地上哭喊著不干了。
教官踩在平衡車上拿著喇叭,跟在他們身邊咆哮怒吼。
面對那些想要放棄的,教官也不勸導,只讓他們想想聯邦給他們父母的待遇,如果真能舍棄,那就去異調局辦公室辦理退學。
然后那些想要放棄的,只能一邊哭著一邊爬起來,咬牙繼續跑。
畢竟誰也不想回去后品嘗皮帶燉肉,感受男女混合雙打。
而這,只是武道班魔鬼訓練的開篇,后面還有比這更加恐怖的訓練。
距離明年5月的‘興武聯賽‘只剩下八個月,作為聯邦培養的第一批武者,他們的第一次亮相意義重大,所以必須拿出點過人的成績來。
操場上遍地哀嚎,愁云慘淡,唯一能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的,就只有操場一角,那片樹蔭下獨自揮刀的曼妙身影。
少女馬尾高揚,翩若驚鴻,一雙素手緊握唐刀卷起片片落葉。
銀光乍起,少女一臉肅殺冷意,刀法大開大合,斬碎落葉,少女那纖弱的身姿透出說不出的凌厲和動人。
她就像一束光,讓操場上玩命奔跑的少年人忍不住去追逐,被驚艷,每每跑到距離她近的地方時,都會放慢腳步多看兩眼。
“那邊那幾個臭小子看什么看,還不趕緊跑!”
教官大喇叭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就踩著平衡車到元青舟這邊,干脆就站在這里嘲諷那群情竇初開的少年人。
“也不看看你們現在這菜雞模樣,元青舟用一根手指都能給你們按趴下。”
“還看還看,人家元青舟都二階武者了,你們現在連十圈都跑不下來,還有臉看?”
“想追元青舟同學啊,你們還差的遠,現在的你們連人家元青舟同學的腳指頭都比不上,一群垃圾。”
“告訴你們,想讓元青舟正眼瞧你們,首先你們要打得過她,女人要靠征服,不是靠看的!”
教官說話越來越沒譜,正在練刀的元青舟眉頭一皺,她的左手忽然扯動刀柄,一道寒光立刻朝著那位教官砍去。
“菜雞也敢肖想女神,你們滋——”
教官正說著,眼前寒光一閃,手里的喇叭頓時只剩個手柄握在嘴邊,剩下的部分被齊根斬斷掉在地上。
教官臉色瞬間蒼白。
“哈哈哈,現世報!”
“活該!”
“元青舟干得漂亮!”
“元青舟,我就是喜歡看你,你太好看了。”
跑過去的人紛紛起哄,幸災樂禍的看著那位教官。
那位教官僵硬轉身看過來,元青舟紅著一張臉,也不知道是練刀熱的還是被調笑害羞的。
她面無表情的對著教官深深鞠躬,然后收刀回鞘,背上書包一個助跑翻過操場邊高墻跑了,動作瀟灑利落。
“看到沒,人家元青舟翻墻逃跑都是標準三步上墻動作,學著點吧菜雞們。”
墻那邊傳來教官的聲音,元青舟揉了揉自己的臉,心想以后是不能在學校操場練武了,教官和同學們都太討厭了。
離開學校,元青舟先回去繼續整修她的小院,把上次沒做完的訓練器械全部弄好。
然后練了三個小時五靈咒的擒拿式和八卦掌第二階,使雙手10個穴位內的異能量更加凝實。
武道班發的基礎修煉法第三版她已經放棄,總覺得那個有弊端。以后主修五靈咒,雖然平時能從空氣中吸收的異能量變少,但是經過三陽真火咒凈化之后更安全。
再說,她并未指望平日的修煉,要進階還是得靠吸收魘靈,希望詭屋這里能讓她抓個厲害點的魘靈,游魘的異能量太少,都沒有吸收的必要。
晚上七點,天色已暗,元青舟給小蠻梳了頭,給八哥加了吃的和水之后,就背著百煉刀帶尾巴去送外賣。
穿校服帶頭盔的少女載著性感美貌的口罩女,尾巴一頭金色大波浪在風中飛揚,成了街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元青舟瘋狂接單,然后和尾巴分開取餐,分開送餐。
經過她多次嘗試,以她現在的精神力,可以讓尾巴在她周圍五百米左右范圍內活動,還可以共享尾巴的視野。
所以她都會選擇相距比較近的單子,有那些導航上彎彎繞繞不好走的,還有爬樓梯的,全都讓尾巴瞬移和穿墻過去。
如此一來,效率翻倍,就是有時候會嚇到人。
一直送到晚上11點,元青舟拿了最后一單的餐,按照導航來到久安城中心醫院。
尾巴已經被她收回,送完這單她也就該出發去找安小菜了。
醫院正門搭著腳手架正在修整外墻,門口又堵著一群人,元青舟只好從側門進去。
拎著外賣來到住院部七樓,元青舟找到點餐人所在的單人病房,剛推開門就有一個茶杯撲面而來。
元青舟眼神一凜,側身躲開,茶杯‘砰‘的砸在外面過道的墻上,四分五裂。
“滾,你給我滾,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你還來干什么,來看著我死嗎!”
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傳來,元青舟抬眼看到病床上那個披頭散發,只剩皮包骨的老太太時怔愣了片刻。
怎么會是詭屋那個趙家的老太太?
元青舟稍稍探頭,看到病床邊還站著一個衣著講究的女人,正是她的兒媳劉美蘭。
那個視頻是半年前拍的,那時的老太太盛氣凌人,劉美蘭形容枯蒿。
可半年后的今天,老太太一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凄慘樣子,劉美蘭卻容光煥發,情勢完全調轉。
“媽,雖然我跟坤榮離婚了,但是畢竟也曾是一家人,現在坤榮和公公都不在了,您家里也沒人了,我不管您誰管您?”
劉美蘭說得真心實意,但老太太并不領情。
“你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告訴你,我家的財產你一分都別想要,你馬上就會死的,今晚就會死!”
老太太眼中布滿血絲,神態癲狂,顯得十分猙獰恐怖。
劉美蘭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飯盒,“我給您煲了湯,您記得喝點。”
劉美蘭轉身離開,看到門口的元青舟,目光落在她拎著的外賣上,無力的搖了搖頭,錯身離開。
元青舟進去把外賣放在老太太床頭的柜子上,老太太此刻捏著她那部撿來的黑色折疊手機,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
元青舟起身的時候掃了一眼,看到老太太在屏幕上寫滿了‘死‘字,而那些‘死‘字中間,赫然就是劉美蘭的名字。
“馬上就會死的,你死了我兒子就能回來,死吧,去死吧。”
元青舟深深看了眼那部手機,不動聲色的離開病房,快步追上前面的劉美蘭。
電梯剛到,元青舟和她一起下樓,劉美蘭禮貌的對著元青舟微笑了下,并沒有說話。
元青舟靠在電梯最里面的角落里,靜靜的看著劉美蘭的背影。
一路跟著劉美蘭從正門出醫院,就在她剛剛踏出醫院正門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斷裂巨響。
腳手架上一根斷裂的鋼管直直的朝劉美蘭落下來,速度之快已經無法躲閃。
“啊——”
千鈞一發之際,拔刀聲響,一道銀光猛然斬落。
鋼管被斬成兩節掉落兩邊,沒有傷到劉美蘭分毫,而元青舟神色古怪的保持著揮刀的姿勢站在那里。
她感覺到一股微弱的異能量被吸入左手,也就是說,那根鋼管的掉落是魘靈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