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賣一直送到晚上十點,元青舟才召回尾巴準備回家。
就在這時,她接到安小菜的電話。
“大佬江湖救急啊啊啊。”
安小菜的聲音刺得元青舟皺眉將手機拿遠,還調低了聽筒音量。
“你今晚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今晚12點要在一個詭屋開直播,本來找了一個人給我當詭屋試睡員,結果那人臨時跑了,就快開播,如果找不到人要出事故啊。”
“具體點。”元青舟輕聲道,聽得一頭霧水。
安小菜停頓了一下,才道:“是這樣的,我之前一直在跟一個詭屋的怪談,本來是搞不定的,結果今天看到咱們異調局的怪談目錄里正好有這個詭屋的怪談,我就直接給接下來了。”
“之后事情就順利了好多,我租了這套詭屋一周時間,讓人在里面安裝了攝像頭和收聲設備,準備全程直播住詭屋,看看詭屋怪談是不是真的。我錢都花出去了,如果不能靠詭屋賺回來,我會破產的啊啊啊。”
元青舟想了想,問道;“具體需要做什么?”
安小菜一聽有門,開心道:“其實不用你做什么,你就每天晚上12點到第二天早上6點住在這邊就行,只不過屋子里有攝像頭會有點不自在。我會連續直播一周時間,如果能提早找到怪談的源頭就提早結束。“
“報酬五千,而且如果是你的話,等順利解決了這個怪談,異調局的10點功勛咱們平分。你看這個詭屋才標價10點,肯定不危險的。”
安小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報酬豐厚,元青舟沒有理由拒接。
“好,地址發給我,我回家取點東西就去。”
元青舟掛了電話趕回家里,給小蠻梳好頭,又給八哥留了食物和水,然后收拾了洗漱用品和學習用品,帶上驅邪匕首,小蠻和百煉刀,在手機導航里輸入地址,趕往安小菜所在的詭屋。
巧的是,這間詭屋居然就在她之前送外賣去過的天城佳苑,只不過是8號樓2單元的1802戶。
“大佬!”
安小菜看到元青舟,感動得撲過來要抱她,元青舟直接把刀柄頂到她脖子上。
安小菜訕訕的退回去,元青舟這才有功夫好好打量她。
之前在學校里的安小菜,亞麻色皮膚一臉雀斑,扎著兩條麻花辮,配上校服之后就像個小村姑。
但是現在元青舟眼前這個人,一身做工極好的黑色洛麗塔裙子,蕾絲發帶卷卷毛,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的極其可愛,簡直就像漫畫里走出來的小蘿莉。
這樣的安小菜走到街上,元青舟肯定無法把她跟學校那個安小菜聯系到一起。
安小菜領元青舟進屋,普通的三居室,為了營造氣氛只開了幾盞小夜燈,昏暗中確實有點詭異的感覺。
客廳里放著許多設備,屋子各處也都安裝好了攝像頭,隨時監控。
“知道你不喜歡人多,所以我已經把人都趕走了,那邊是你的房間,我會在主臥那邊直播一會。”
“你不用管我,在這里想干什么都可以,就是要注意,衛生間里雖然沒裝攝像頭,但是有收聲設備,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這層1801我也租下來了,鑰匙就在門口,你可以去那邊洗漱。”
安小菜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當,還親自跟元青舟說了所有攝像頭的位置。
安小菜在直播平臺的人氣還不錯,可以開通高級別互動,讓觀眾自己選擇要看的攝像頭。
“好啦,馬上要12點了,不打擾你休息了,關于詭屋的情報異調局的資料庫里有,你自己看吧,晚安。”
安小菜幫元青舟關上門出去,元青舟看了一圈這間房,樸素的風格,就只有衣柜,雙人床和一張書桌,毫無特別之處。
外面傳來安小菜跟直播間觀眾打招呼的聲音,元青舟房間里的攝像頭也動了動,她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從包里拿出小蠻放在書桌上。
睡不著的元青舟背對攝像頭坐在書桌前,攤開一本黃岡題庫,用手機掃了下手表里的二維碼,頁面自動跳轉到異調局的資料庫。
然后輸入賬號密碼打開怪談目錄,查詢這間詭屋的情報。
傳聞,這間屋子每天凌晨兩點都會傳來狗叫聲,但是整棟樓都沒人養狗。
元青舟翻開情報目錄,排在第一的是一個視頻文件,她拿出耳機,把手機靠墻架起來,點開視頻文件開始看。
視頻是在外面的客廳錄的,沙發中間坐著一個干瘦的老太太,一條腿盤起在嗑瓜子,時不時斜一眼旁邊單人沙發上,抱著孩子形象邋遢的女人。
老太太的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她的老伴和他的兒子,好像他們是一家人,那個女人和孩子只是外人一樣。
“趙叔,你們誰先說?”屏幕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趙老頭一臉不耐煩的擺擺手,老太太又瞪了女人一眼,然后戳了下她身旁的兒子。
小趙抹了一把臉,形容憔悴黑眼圈極重,深吸一口氣道:“我來說吧。”
他才剛一開口,旁邊的女人就紅了眼眶開始掉眼淚,她默默的偏過頭抹了下,繼續溫柔的拍著睡著的小嬰兒。
“是這樣的,這房子不是我們買的,我跟我老婆原本買了個小兩居,但是我老婆生孩子之后,我爸媽要來照顧,地方就不夠住了,我就把原來的房子租出去,在這里租了這套大三居。”
“剛開始我老婆做月子期間一切都很正常,可是突然有一天球球…球球是我老婆養的一條金毛,就是差不多孩子兩個半月的時候,球球突然每天凌晨兩點左右開始對著我爸媽的房間叫。”
“就是那種很兇很兇的叫法,怎么都管不住,每次都要叫半小時才停。我們試過各種辦法都不行,包括暫時寄養在我朋友家,球球還是每天凌晨兩點左右開始叫,對著我朋友家門口叫,還把我朋友家的門都咬壞了。”
“球球是陪著我老婆長大的,我老婆舍不得送走,我只能給接回來。但是回來之后球球變得比之前更厲害,不但夜里叫,有時候白天還會撲著撕扯我媽,弄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寧。”
“然后…有天我和我老婆去給孩子打疫苗,等回來后看到…看到…我爸媽…”小趙吞了口唾沫,渾身顫抖說不下去。
他老婆在旁邊已經捂著嘴哽咽起來。
這時候老太太把手里瓜子一丟,嚷嚷道:“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哭的都沒奶了還哭,不就是一條狗嗎,難不成你還要我把命賠給你啊。”
“那是一直陪著我長大的球球!是我的家人!你怎么能…怎么能吃得下去!”女人崩潰大哭。
老太太不以為意的冷笑,“我吃的就是這畜生,一身肉老的咬都咬不動!還不如我們村里的土狗。一天天對著我叫還要咬我,我是虐待你們娘倆了還是怎么你們了,生個賠錢貨還金貴的不行,狗吃的用的比我都好,浪費我兒子的錢。”
女人泣不成聲,懷里小嬰兒扭動著要醒來,她趕忙忍住輕輕拍哄孩子。
“好了,都別吵吵了!”趙老頭發話,叫小趙繼續說。
老太太使勁瞪著女人,女人咬著嘴哽咽不休。
小趙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就是從球球死的那天開始,家里的怪事就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