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桑公國,小鹿城王宮。
宮廷花園里,王妃李安蓉趴在埃里克侯爵的腿上,下巴枕著對方的膝蓋,眼睛半開半閉,姿態有些慵懶。
埃里克侯爵則輕撫著情人的發絲,陽光透過纏滿藤蔓的涼亭灑在青石板上,如同一幅悠閑愜意的風景油畫。
幾番猶豫斟酌之后,埃里克侯爵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
李安蓉抬起頭,看著情人的眼睛。仿佛心虛一般,后者的聲音馬上弱了幾分。
“那個…”埃里克侯爵再次猶豫了幾秒,但最終還是放不下執念,忐忑地問道,“那個奸臣,沒有難為你吧?”
“呵”王妃笑靨如花,看著對方的眼睛,朱唇輕啟道,“你吃醋了?”
埃里克侯爵馬上急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聽說那個奸臣好色如命,身邊的女人一個沒放過,我就怕你受了委屈。”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李安蓉露出嫌棄的表情,“不就是委屈了一下嘛,又不會少塊肉!”
“他,他真的干了!”埃里克侯爵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大喊大叫著,一副要沖去冰藍城和陳興拼命的架勢。
“嘖嘖嘖,還生氣了呢”李安蓉一臉調侃,“都多大了歲數了,還跟小孩子一樣猴急。”
“我,我要滅了他!”埃里克侯爵喘著粗氣,兩只拳頭握得嘎嘎作響。
“好了,不騙你了。”李安蓉收起笑容,帶著些許凄楚說道,“丞相大人身邊美女如云,怎么會看上我這個二婚的破鞋兒?”
埃里克侯爵愣了一下,隨即高聳的肩膀垮了下來,雖然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但又有些不相信,“他,他真的沒碰你?”
“安啦”李安蓉輕輕地拍著情人的手背,安慰道,“丞相大人對臣妾以禮相待,沒有任何輕薄之舉。”
“可我還是擔心嘛。”埃里克侯爵握住情人的手,輕輕撫摸著,“在我眼里,你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情話撩人,李安蓉臉色微紅,白了對方一眼,帶著些許嬌嗔說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啊?”
“像我什么?”埃里克侯爵疑惑道。
“像你一樣,喜歡搞破鞋!”李安蓉大聲說著,眼中笑意盈盈。
“我就喜歡搞破鞋,不行嗎?”埃里克侯爵笑著說道,一副臉皮很厚的樣子。
“哼哼,現在翅膀硬了,敢叫我破鞋了!”李安蓉裝著生氣的樣子,抬手作勢要打。埃里克侯爵連忙笑著避開。
下一刻,李安蓉眼中浮起一層朦朧的水霧。恍然間,她仿佛看見了那個圍著她裙子跑,喊她嫂子的少年。
“怎么了?”埃里克侯爵感覺到情人的變化,連忙上前抱住對方的肩膀,眼神十分關切。
“沒有,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李安蓉看向情人的眼睛,輕撫著布滿細小胡渣的臉龐,輕聲喚道,“小茶壺…”
“王妃大人,您的小茶壺在這里。”埃里克侯爵深情地回應道。
“答應我,小茶壺…”李安蓉聲音柔和地說道,“不要再叫丞相大人奸臣了。”
“為了你的安全,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為了你和我的小日子…”
埃里克侯爵漸漸露出凝重的神色,認真地問道,“那請告訴我,他給你的印象是什么?”
“謹慎、堅忍、世故,沒有底線。”王妃緩緩評價道。
“這樣啊…”埃里克侯爵沉吟著,陷入了思索。
“如果沒有必要,最好不要跟他成為敵人。”李安蓉嘆息道,“他是我見過的,最難纏的對手之一。”
“我一直認為他是個小白臉。”埃里克侯爵嘴硬道。
“小白臉能在一個月內連續打下三個國家嗎?”李安蓉問道。
“或許是我看走眼了。”埃里克侯爵有些失落地說道。
“就算你會看走眼,女皇也不會。”李安蓉說道。
“你指的是大碧…”說到一半,埃里克侯爵忽然意識到什么,連忙改口,“不不,你指的是翠麗絲皇后嗎?”
“你最好稱她為女皇。”李安蓉提醒道,然后又說,“在冰藍城的時候,丞相大人安排了我和女皇大人的晚餐。”
“什么!”埃里克侯爵瞪大眼睛,感到一陣涼意從背脊爬上來,“你是說,你跟翠麗…不,跟女皇大人共進晚餐!”
“是的,我們進行了一次愉快的用餐,女皇大人和我說了好幾句話,我還吃到冰河藍鱘的魚子醬。”李安蓉略顯興奮地說道。
冰河藍鱘,只出現在極少數水域寬廣的冰川世界。它們生活在冰層縫隙的活水之中,生命流速極為緩慢,歷經千年才能成年產卵。
其數量稀少而珍貴,就連大貴族都很少有機會享用到。
“她,她都說什么了?”埃里克侯爵有些震驚過度,連說話都結巴了。
“沒說什么很重要的話,就是拉了幾句家常,問我做早餐的心得,又問我情人節準備送什么禮物,還問我平時去哪買衣服。”
“啊!”埃里克侯爵張大著嘴巴,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平時生人勿進,根本沒幾個人接觸過的翠麗絲竟然會跟人吃晚飯,還拉家常,簡直刷新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那,那你見過她的樣子嗎?”震驚過后,埃里克侯爵有些好奇地問道。
“當然了!”李安蓉有些得意地說道。她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少數的,近距離見過翠麗絲真容的人。
“長得漂亮嗎?”埃里克侯爵幾乎是沖口而出,正如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男人一樣,對這個號稱天下第一的美女抱有極大的好奇心。
“你剛才不是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嗎?”李安蓉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我只是對女皇本人的長相感到好奇。”埃里克侯爵舉起一只手掌,“我發誓,絕對沒有其它想法!”
情人信誓旦旦,王妃也沒有再糾纏這個話題。畢竟吃女皇大人的醋,實在有些自不量力。更別說,女皇大人看上自家男人的概率為零。
“她真的很美…”李安蓉似乎陷入了當天的回憶,“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就是,就是…”
“連我這樣的女人,都感覺快要陷進去了。”她感嘆道。
“你的形容有些夸張了吧。”埃里克侯爵有些不相信。作為紅桑的國主,他一生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并不覺得女人能美到什么程度。
這么多年以來,也就是傾城公主蕾西·馬里斯能讓他片刻的失神。
“不,一點兒也不夸張。”李安蓉搖著頭,“看到她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丑八怪,甚至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以免嚇到別人。”
“你的描述,實在是太驚人了!”埃里克侯爵感嘆道。要讓一個美女承認自己是丑八怪,簡直比殺了她還要困難,翠麗絲卻輕易地做到了這一點。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說明,翠麗絲已經美到了極致,能夠艷壓群芳,冠絕天下。
“丞相大人的用意,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李安蓉暗示道。
埃里克侯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老實話,我對馬蘭皇室的感情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
“老國王在世的時候,并沒有多看重我。”埃里克侯爵面露不屑,“如果不是因為夾在幾個公國中,我才懶得理會那個自以為是的臭女人。”
他口中的臭女人,指的就是曉月公國的女大公。
東部五國,以曉月為中心。
“既然如此,我們就準備一份足夠大的禮物,然后邀請丞相大人到本國造訪,國君意下如何?”
“行,就聽你的!”埃里克侯爵拍板道。
經過一番商議,李安蓉代表紅桑公國,向陳興發出了參觀訪問的邀請。
“好,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兩天后就過去。”
陳興很快就做出了肯定的答復。雙方都有拉進關系的需要,所以一拍即合。
“你可以繼續說了。”
放下通訊器,陳興看了眼辦公桌前的女人。
“丞相大人,請接受我的效忠。”
舒穆香蘭躬身九十度,認真地說道。
“效忠?”陳興更正道,“你現在是投誠吧?”
舒穆香蘭暗自咬牙,再次躬身九十度,“丞相大人,請接受我的投誠。”
“投誠不是應該跪著嗎?”陳興疑惑道。
舒穆香蘭白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慍怒的微紅,巨大的屈辱折磨著她,雙腿仿佛銹蝕的機械,一點點地跪了下去,“丞相大人,請接受我的投誠!”
“既然不情愿,又何必勉強自己?”陳興口氣隨意地說道。
舒穆香蘭見狀,急忙辯解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說吧。”陳興滿臉不屑,用一種看穿一切的口吻,“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舒穆香蘭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要回我二哥的音樂盒。”
“舒穆冰塵的音樂盒?”陳興冷笑一聲,“你憑什么?”
“我,我可以…”舒穆香蘭咬了咬牙,說道,“我可以為丞相大人做任何事情,其中也包括…”
“包括…”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才說出了最后幾個字,“包括我的身體!”
陳興笑了,那笑容意味深長,讓人不寒而栗。
漸漸地,他的笑容冰冷下來,聲音變得陰沉無比,“看來你還沒明白自己的立場啊…”
“一個俘虜,有什么資格討價還價?”
“我想要你的身體,還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嗎?”
“我,我…”一連兩個靈魂拷問,讓舒穆香蘭窘迫不已,白生生的臉蛋漲得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陳興冷冷地宣布道,“如果我僅僅是把你當成女人,你已經被我玩爛了!”
“如果想拿回音樂盒,可以,我給你一個機會。”他豎起一根手指,“獻上你所有的忠誠和努力,在統一南方的那一天,你會得償所愿。”
“否則,你就做夢去吧!”
片刻之后,舒穆香蘭神色失落地走出了辦公室。
“情況怎么樣?”一直守在外面的舒穆香蓮迎了上來,關心地問道。
舒穆香蘭搖了搖頭,有些痛苦又有些釋然地說道,“他對我沒興趣。”
“哎呀,你怎么這么笨啊,連勾引男人都不會。”舒穆香蓮有些失望地說道。
“我已經盡力了。”舒穆香蘭說道。
“你是嘴巴上盡力了。”舒穆香蓮生氣道,“你看看白夜家的兩姐妹,人家早就豁出去了。如果你還這么愛惜羽毛,天琴的未來就是被人蠶食殆盡的命運!”
“那我應該怎么辦?”舒穆香蘭有些無奈地說道。
“放下你的矜持和驕傲,去攻略他,誘惑他,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丞相大人也不例外!”舒穆香蓮握著拳頭說道,情緒有些意外的激動。
“那,那我再試試吧…”舒穆香蘭十分勉強地說道。
“加油!”舒穆香蓮鼓勵道,“拿出你小時候搶糖吃的干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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