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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節 人才

  接下來的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復雜,禁欲多年的鋼鐵姐妹就像快要決堤的水壩,一旦出現缺口,就會引發滔天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嚴格來說,項彩蝶和“老”字相去甚遠,對于大鎮守級的壽命來說,四十歲只相當于二十五六歲的黃金年紀,更何況她還有很大的機會沖擊領主級。

  可畢竟孤獨了這么多年,內心的火不是被壓抑得像個炸藥桶,就是完全消失了。

  項彩蝶明顯是前者,而且是特大號的。當導火索徹底被點燃,堤壩終于被炸跨,洪水洶涌而出,瞬間淹沒了理智。

  并在陳興的勸誘和威脅下,如同一只被困在囚籠中絕望哀嚎的母獸,簽下了許多戰敗者的不平等條約。比如發誓永遠不會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否則她就會萬劫不復,又比如承認自己是個不要臉的老女人,百般誘惑之下,終于釀成大錯,但錯不在對方,對方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等等。

  總而言之,就是背負一切罪名和恥辱的罪人。

  度過了一個愉悅的中午,從北橋鎮出來,陳興多了兩大卡車的玉器。

  可惜北橋團不太重視,以為是沒用的石頭,玉器的損壞率達到三分之一。陳興打算拖到灰角城去,找些工匠來修修補補,實在不行就做成更小的物件。

  陳興的炒作計劃是,先在讓人在各地王城拍賣,然后找些相熟的商人去競標,經過拍賣后自己買回來。雖然中間會損失不少錢,因為拍賣所的傭金收取是按照成交價的百分之五計算,但一輪操作下來,能變相地提高拍賣品的知名度,以及為市場價格提供依據。

  想到這里,陳興忽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他缺少相關的人才,必須自己去跑。

  但問題在于,他現在是一鎮之長,上吊骷髏聯盟的會長,跑了這里就會丟了那里,不可能事無巨細,親力親為。

  看來吸收人才已經成了當務之急。

  陳興仔細思考了一番,發現自己手下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商業相關的、社交相關的、政治勢力相關的,全部沒有。

  大貓、吳金劍、卡西這種,是帶兵打仗的,克萊爾四母女,主要是后勤相關的,雖然涉及一些商業,但本質上就是執行者,只是執行他定下的方案,并不是某個方面的專才。

  就拿地球上的三國來舉例。

  劉備手下,關羽張飛是帶兵打仗的,是武將。諸葛亮是軍師,文官。除了制定戰略,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作用,就是諸葛亮代表荊州士族,得到當地士族的,這也為劉備入主荊州打下了基礎。

  諸葛亮等于在兩個方向上幫助了劉備,一個是制定戰略軍師,另一個是聯合本地士族的橋梁。

  他陳興不是什么全才,也需要有各方面的人來輔佐。而且就算他是曹操這樣的全才,什么都會,曹操也一樣要他的智囊團,而且曹操的人比劉備還多。

  簡單來說,他也需要他的諸葛亮、徐庶、郭嘉、魯肅…

  就算是鐵諾,當年也有沈光明。盡管現在沈光明已經去世,但他定下的戰略依然影響著雷光團。

  不過現在他不出去爭天下,暫時還用不上軍師,但是負責挖掘人才的HR要有,負責商業運作的人才要有。

  一個成熟的組織就像公司一樣,會分成各個部門,每個部門承擔一個方向的工作。

  如果他現在有商業部門,直接把任務丟給部門經理,給他們一個戰略方向,平時過問一下,基本上就能解決問題了。

  事必躬親,錢還沒賺到,老板就先累死了。

  為了不做累死的老板,陳興開始搜刮記憶,他認識的人里面,有什么可靠的人才。

  首先他想到了在飛機上認識的胖子秋田,現在是白塔學院的教員,更是白塔大學者佛永琪的徒弟,怎么說都應該有兩把刷子才對。就算再不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學識肯定比一般人淵博,當做行走的百科全書也好。

  找個時間聯系一下,看看對方有什么想法,總不可能一輩子讀書不出來建功立業吧?

  然后他想到了肥爺陸大海,知根知底,人品可靠,也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并且也有的意愿。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玉器銷售的事情,陳興想好就做,立即聯系陸大海,約對方到灰角城見面。

  陸大海聽說有大生意要做,立即趕了過去。

  兩天后,兩人在三叔公的咖啡館碰頭。

  “你說這個東西,能賣出大價錢?”陸大海端詳著手中的翡翠如意,將信將疑地問道。畢竟這個東西超出了他的認知,一塊綠色的石頭雕刻出來的工藝品,很難讓人相信有巨大的價值。

  “物以稀為貴。”陳興說道。

  “嗯…”陸大海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而且我發現,大災變前東大陸曾經盛行過,現在他們的博物館里面還有。”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事情就十拿九穩了。”陸大海說道。

  “我已經調查過了,放心去做就行。”接著,陳興將自己的思路告訴了陸大海。

  先用拍賣所提高價格和認知度,然后通過網絡進行宣傳。

  網絡靠的是“流量”,也就是多少個人能看到推送的。陳興有索拉在,這個自然不是問題。不過他跟陸大海不可能說實話,就是說有個熟人很懂網絡推廣,到時候交給對方就行了。

  “這個事情如果能辦成,除了干活的錢外,再給你百分之一的分紅。”陳興說道。按照陳興心里的估值,這批貨能賣個三四百萬,陸大海光分紅就能拿個幾萬金幣。

  想要辦事效率,就要舍得讓利,大家有錢一起賺。舍得小錢,才能賺大錢。

  事情敲定后,陸大海就開始尋找合適的商業伙伴,和他們簽訂協議,然后前往各大王城拍賣所炒作。

  在索拉的暗中幫助下,事情進展順利,很快就到了巨蜥城拍賣會的當天。

  拍賣場里人頭攢動,座無虛席,其實有一半以上的人是陳興這邊的。

  拍賣完幾件零碎物品后,拍賣師取出了一柄玉如意。

  “這是一件來自古老東方文化的翡翠收藏品,大災變前曾在東大陸盛行過很長一段時期,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到東大陸的博物館參觀印證。”

  “這件翡翠器物名為二龍戲珠如意,雕工精美,溫潤通透,出土自同源世界的左手位面,起拍價兩千金幣,每次叫價不低于一百金幣。”

  話音落下,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競價,因為沒有人知道翡翠器物的收藏價值。

  誠然,這件翡翠器物碧綠通透,工藝精湛,兩條東方龍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師之手。但作為一件收藏品,好不好看是其次的,能不能保值才是第一的,沒有人愿意花大價錢購買一件價值未知的收藏品。

  “兩千金幣出價第一次。”

  “兩千金幣出價第二次。”

  “兩千金幣出價第三…”

  眼看就要流拍,幾個商人同時舉起了牌子。

  “有六位先生同時舉牌,價格自動上漲到兩千六百金幣,有沒有人放下牌子。”

  “還有四位先生同時舉牌,價格自動上漲到三千金幣,有沒有人放下牌子。”

  幾輪競標下來,二龍戲珠玉如意上升到四千金幣。

  “先生,能不能打聽一句,這個東西的價值在哪?”一個富商忍不住問旁邊的競價者。

  “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競價者搖了搖頭,“反正就是幾千金幣,買下來玩玩。”

  富商將信將疑,畢竟坐在這里的都是競爭者,不肯透露信息也屬正常。

  一轉眼,玉如意的價格被抬到了八千金幣,終于成交。

  中標者似乎心情很好,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老實說吧,它和我們家族里記載的傳家寶很像。碧綠通透,寶氣襲人。我們家族來自于東大陸,由于戰亂和天災輾轉多地,一  路顛沛流離,傳家寶早已遺失。這次能買回一件翡翠寶器,也算是對先祖有些交代了。”

  休息了一會兒,拍賣師拿出第二件翡翠器物。

  “祖母綠翡翠手鐲一只,起拍價五千金幣,每次叫價不低于一百五十金幣…”

  這只流光溢彩的翡翠鐲子一出現,立刻引起了大范圍的驚嘆。

  因為它的顏色和祖母綠寶石一樣,只是內部的紋理略有區別。翡翠或許市場價不清晰,但是祖母綠寶石卻是婦孺皆知的貴重寶物。

  這只翡翠鐲子有著透著難以形容的美感,碧綠如水,渾然天成,比起一般的祖母綠寶石更加的完美無瑕,價格卻只有十分之一不到。

  寶石之所以是寶石,就是能勾起人們內心深處的占有欲。

  它的本質就是漂亮且稀有的石頭,無論是鉆石、琥珀、瑪瑙水晶還是翡翠,追其本質都是一樣的。

  翡翠手鐲的叫價很快就突破了萬位,不斷攀升,最后停在了兩萬三千六百金幣。

  得到的人欣喜若狂,并接受了記者的采訪。

  “這絕對是我買過的最便宜的祖母綠手鐲!”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類似的事情不斷在龍涎河各地王城的拍賣所發生。

  與此同時,關于翡翠收藏品的文章在網絡上大肆傳播。有的文章敘述了翡翠的前世今生,以及它和古老東方文化的關系,有些文章指出了騙局存在的可能性,有些文章教人鑒別翡翠的真偽。

  許多東大陸的商人慕名來到龍涎河,對于同源文化的產物充滿了好奇,想要一窺究竟。

  短短兩周之內,在索拉暗中的推波助瀾下,翡翠的話題熱度飆升為全網第一。

  一股翡翠收藏熱開始在貴族圈子里逐漸刮起。

  到了十二月初,冰藍城的貴族圈子已經出現少量佩戴翡翠掛件出席舞會的現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十二月中旬,翡翠收藏的熱潮逐漸升溫,然后新一輪的攀比炫富開始了。

  貴族們都以擁有一兩件翡翠飾品為榮,標榜自己對潮流的追逐和生活的品味。

  陳興大量出貨,截止豐收節的前幾天,銷售額已經達到三百多萬金幣。

  但他沒有將最好的翡翠全部出售,而是賣一半留一半,細水長流。他還通過三叔公雇了五六十個珠寶工匠,日以繼夜地重新打磨損壞的玉器,然后投入市場。

  賺到三百多萬,陳興也不敢獨吞,拿出一百萬去孝敬花北斗了。畢竟人家為他培養了兩個這么好的徒弟,怎么說也不能虧待對方不是?

  雖然花北斗不缺這點兒錢,但有白拿的錢誰也不會拒絕,并破天荒地夸獎了陳興,說他“腦袋瓜子機靈”,還請他抽了根手工卷煙。

  看到陳興送錢回來,項彩蝶更是心花怒放,忍不住夸獎道:“沒想到幾個破石頭也能賣出錢來,我對你的狡猾有了新的認知。”

  然而她的夸獎卻讓當事人很不高興,于是在離開花北斗后,當事人私下找到了她。

  “以后提及我的時候,請注意你的措辭。”陳興警告道。說他“睿智”可以,說他“狡猾”不行,前者是褒義的,后者顯然是貶義的。

  一貫強硬的女漢子卻目光閃爍,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聽到我說的話沒有?”陳興提高了音量。

  “哦,哦…”女漢子怯懦地點了點頭。

  “我會讓你記住,犯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陳興目露兇光,然后項彩蝶露出了絕望。

  新一輪的征伐很快就開始了,并且這一次不會那么輕易就結束。既然是懲罰,就要留下足夠深刻的記憶。要不然,同樣的錯誤還是會再犯的,一次就要讓她銘記一生。每當說錯話的時候,就會記起那天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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