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哇,呼嚕嚕…”
數天后,在距離蘭花鎮七百多公里的一處荒原里,四、五只活尸正趴伏在地上,分食著一具腐爛發臭的動物尸體。它們的臉上滿是膿液和碎肉,牙縫里卡著骨頭渣子,及其可怖。
“嗚嗚嗚!”
忽然之間,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至近地傳來。活尸們紛紛抬起頭。下一刻,兩輛拖著滾滾煙塵的沙地車闖入了它們視線中。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剛一照面,一梭梭子彈就掃了過來。活尸們還來不及發出嚎叫,就被打得渾身血花直冒,抖動不已。
半分鐘不到,它們就倒地不起,死得不能再死了。
“運尸組,過來搬尸體。”坐在副駕駛位的亞倫拿起對講機說了一聲,指揮沙地車繼續向前搜索。
沒過多久,一輛老舊的卡車搖搖晃晃地開了過來,停在尸體的旁邊。車上跳下幾個穿著灰色帆布工作服的工人,兩兩一組,將活尸搬上了車廂。
“老大,前面發現了一只硬皮。”
片刻之后,兩輛沙地車停在一處坡地上。亞倫指著三百多米外,低洼地中的一群活尸說道。
“硬皮”是“力量型變異生物首領”的俗稱。這類生物的肌肉密度極高,擁有非常優秀的抗擊打、抗穿刺、抗切割能力,普通子彈和刀劍很難穿透,就好像皮膚很堅硬一樣,所有才有了這個形象的稱謂。
陳興順著亞倫的指示,用望遠鏡看去。尸群之中,確實有只三、四米高,渾身皮膚通紅的活死人。而它的旁邊,還圍著十來只青綠色皮膚的活死人。
這些都是精英級的“噴毒活尸”,能噴出如同高壓水柱般的尸毒。一旦被噴中,就算不死,也得在醫院躺幾個月。
觀察了一會兒,陳興將望遠鏡遞給亞倫,走到沙地車旁,看了眼小楊,指了指車后座上包裹著防水布的長條形物體。
后者連忙從駕駛位上翻到后座,解開繩索,掀開防水布,取出一把兩米多長的重型槍械,雙手遞給了陳興。
這是一支量產型的重型狙擊步槍,俗稱“獵象”。顧名思義,就是能一槍打死大象的意思。
隨后,陳興趴在土坡上,將槍加起來,然后“咔嚓”的一聲,拉開槍栓,塞入了一發近十五厘米長的破甲彈,瞄準紅色活尸的頭部,同時調動靈能,灌入子彈里。
“嘭!”
沉悶的響聲中,紅色活尸歪了下腦袋,倒在尸群之中,撞翻了身邊數只活尸。但它很快就站了起來,發出巨大的咆哮,帶領尸群,朝陳興等人沖來。
“天啊,至少是準鎮守級的。”一名隊友失聲大叫起來。
沒想到灌注了靈能的狙擊彈,竟然無法擊穿它的防御,實在可怖。
“火箭彈!”陳興大喊一聲,亞倫和兩名隊員立即回過神來,肩抗火箭炮,朝沖來尸群轟去。
“洶洶洶…”
三發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撞進尸群之中,頓時火光沖天,帶著火焰的斷肢和肉塊四處拋飛。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陳興是不想動用火箭炮的。一方面是價格昂貴,一發火箭彈要好幾枚金幣;另一方面是,燒焦的尸體,無法賣錢,也無法作為白蟻的食物。
一晃神的時間里,卻見那只硬皮沖出了火海,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奔來。盡管相距著三百多米,但以它的速度,三十秒內就會沖到坡上。
隊員們紛紛端起突擊步槍,朝那渾身冒火的大活尸射擊,亞倫則抽出背后的大砍刀,緊盯著前方,擺出拼殺的架勢。
陳興猶豫了幾秒,“咔嚓”的一聲,重新裝填了一枚破甲彈。凝神聚氣,填充靈能。或許再轟中一槍,就能破開它的防御。
而就在槍膛內的子彈變得晶瑩通透,散發著漣漪般的藍光的時候,陳興的識海之中,那枚“Ⅲ”形的符文忽然閃動一下。
仿佛福至心靈般,他瞬間將符文的力量附加在了彈頭上。
霎時間,原本藍盈盈的彈殼上,浮現出金色的紋理。細如絲線,又繁復古樸,構成了一個個工整有序,如同梵文的字句。縈繞其上,神秘莊嚴。
“嘭!”
當他扣下扳機的瞬間,一道極長的火舌噴射而出,足足有三兩米遠。巨大的后坐力,直接把他的肩膀都撞脫臼了。
遠處大活尸的頭部應聲而爆,無頭的尸身向前沖了數米,轟然倒下,揚起大片灰塵。
“老大好樣的!”“隊長,厲害啊!”“興哥威武!”隊員們看得口瞪目呆,連射擊都忘記了,隨即大聲歡呼起來。隊長實力強悍,他們也能跟著沾光。要知道,在這荒野之上,實力就是一切。
陳興不茍言笑,朝前一指:“殺光它們!”
“是!”
隊員們齊聲應道,士氣高昂地沖前幾步,半跪在地上,朝尸群射擊。
片刻之后,戰斗結束,遍地都是焦黑的尸體,身上跳動著還未熄滅的火苗,冒出一縷縷的青煙。
“咯啦!”
只聽見一聲骨頭的脆響,亞倫將陳興錯位的骨頭掰了回去。當事人頓時臉色泛白,痛得齜牙咧嘴,渾身發抖。
“哈哈…”亞倫禁不住大笑起來,被陳興一眼掃過,連忙低下頭,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
打掃戰場的時候,陳興用黑表掃了下活尸首領。
查看完,他用匕首挖開尸體的胸腔,取出了一枚紅色的晶體。
收好晶核,他又查看了一下戰斗信息。
結合信息中“約三倍”的數據,陳興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具現為“Ⅲ”符文的基因法術,就是“三倍增幅”的作用。并且,他還在冥冥之中感覺到,除了對技能進行增幅外,還能對單項屬性進行增幅。
比如說,在短時間內,提高三倍的肌肉力量,或是提高三倍的神經反射,或是三倍的細胞活性。
不過使用完這次射擊,識海中的“Ⅲ”符文就變得黯淡無光,似乎在短時間內,無法再次使用。
“Gunsmokeintheair,Friendweepinginpain,Bloodpoolseverywhere,It'spouringacidrain(空氣中的硝煙,痛苦中的朋友,到處都是血池,大雨傾盆而下)…”
回去水站的路上,車載收音機里傳出的老舊樂曲,陳興忽然靈光一閃,決定將這項能力命名為“三重奏”。
三重奏樂,三重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