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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節 逃竄

  轉眼間,陳興跑到了環城高速上,而重生的精英骸骨也回到了小廣場上。黑表一掃,數據出來了。

  最大生命值只掉了七點,實在難纏。陳興搖了搖頭,放棄探索,朝來路走去。

  一方面,他的彈藥快耗盡了,回去的時候還要留幾匣,以便于防身;另一方面,兩塊C4炸藥未必能炸開錢庫,還是等下次帶夠彈藥,再把它耗死。

  回去的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麻煩,沿途的骸骨都被清理了,只要不作死去引高架橋下方的,不會有任何危險。

  然而,當他走下環城高速,進入商業街時,聽見了大量的槍聲。

  空間入口就在商業街盡頭的連體樓小區。槍聲從那個方向傳來,陳興的心臟不由得緊了一下,若是那幾個傭兵將大批骸骨引過去,他豈不是被困在這里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就渾身寒毛倒豎,朝空間入口急速奔去。

  “噠噠噠!”“啊!”“我中箭了,救我!”“噠噠噠!”“跑啊!”“別回頭!”“噠噠噠!”“別扔下我!”“你們這群狗養的!”“啊!”

  槍聲越來越清晰,并夾雜著叫喊聲和慘叫聲。

  陳興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對方惹上了大麻煩。他猶豫了幾次,都沒舍得扔下背包。這身東西差不多是他的全副身家,安身立命之本,拋棄了就什么都沒了。

  他咬緊牙關,拼命地跑。

  快到入口處五十米的時候,他在晃動的光束中看到了三個倉皇逃跑的身影。他們的身后,跟著密密麻麻的幽冥碧火,仿佛夜空中的繁星,多得讓人頭皮發麻。

  數十道泛著紅光的影子在后面窮追不舍,快得就像黑暗中的一道飛虹。陳興一邊跑一邊拿出望遠鏡望去,竟然是騎著披甲骨馬的骸骨騎兵。

  它們穿著竹片甲,手中揮舞著東瀛刀,背后背著弓箭和箭筒,身下的骨馬也披著竹片甲,頭骨中燃燒著兩團碧火,干柴般的馬腿不斷交替,速度快得驚人。

  “啊!”

  轉眼間,跑在最后的人被追上。骸骨騎兵手起刀落,那人的肩膀噴出大量血花,然后朝前撲倒,很快就被后來追上的馬蹄連番踩踏。

  陳興看得心驚膽跳,所幸距離他還有一兩百米,而空間裂縫就在二十米外。湛藍的微光如同平靜的海水,讓他感到無比的親切。

  “救命!”“射擊,射擊!”

  余下的兩名傭兵看見陳興,也不管是不是意外,立即向他求救。陳興哪管得了那么多,空間裂縫又不是天塹,任何東西都能通過,骸骨也不例外。

  “咻!”

  陳興跑到空間裂縫旁,忽然聽見箭支的破空之聲。轉頭看去,一名傭兵背后中箭,腳步頓挫了一下,但還是拼命地向前奔跑。

  或許是對方的掙扎讓他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又或許是靈魂深處的那一絲善良還沒有泯滅,又或許是那天鎮長的身影太過于高大。他想到了他是跟蹤對方才來這里的,再怎么說對方也算是對他有過幫助。

  于是他取下突擊步槍,站在空間裂縫旁,朝骸骨騎兵點射。

  “噗!”

  落在后面的傭兵再中一箭,寒光閃閃的箭頭從他胸口穿出來,鮮血彌漫而出。他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后被追上的骸骨騎兵一刀斬殺,頭顱帶著血拋飛出去。

  不管怎么說,還是有一名傭兵在他的掩護下跑到了空間裂縫,一頭扎進去。陳興立即收起槍,尾隨而入。

  眼前光華一閃,場景變成了廢舊的地下停車場。

  “謝,謝謝…”

  那名傭兵癱倒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向陳興道謝。他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皮膚白凈,臉上還帶著些許稚氣,一看就知道是新鳥。

  “快走!”

  陳興一把揪起年輕傭兵的衣領,拖拽著對方,朝樓梯口跑去。

  “怎,怎么,怎么…”

  年輕傭兵一邊掙扎著爬起來,一邊慌亂地問著。

  “它們會追出來的!”陳興放開年輕傭兵,加快腳步跑向樓梯口。

  “天,天啊!”

  年輕傭兵連滾帶爬,跟在陳興的后面。當兩人跑到樓梯間的時候,空間裂縫中水波晃動,一匹匹骨馬魚躍而出,然后甩開四蹄,朝兩人急速奔來。

  半分鐘后,陳興連拖帶拽地將年輕傭兵帶出地下車庫,然后朝對方藏車的地方跑去。

  “有車鑰匙嗎?”陳興頭也不回地問道。

  “有,有…”年輕傭兵上氣不接下氣地跟上來。

  幾分鐘后,兩人來到了越野車旁邊,陳興一把掀開了遮掩的墨綠色帳篷布。

  與此同時,在地下車庫的入口處,十多只骸骨騎兵在周圍游蕩,一只接一只的骸骨從樓梯爬上來,在空地上排成一行。它們的手里拿著一米半長的大弓,排好后,立即搭上長滿骨刺的鐵箭,仰天拉開弓弦,隨著一只背后插著四根戰旗的巨型骸骨揮下手中的大太刀,齊齊射出箭矢!

  “嗖嗖嗖嗖嗖嗖嗖…”

  頃刻間,破空之聲猶如雨點。

  “你怎么知道我們藏車的位置?”年輕傭兵有些意外地問道。

  “藏得這么差勁,一眼就能…”陳興隨口說著,忽然頭皮爆發出一陣刺痛,立即臥倒在地,滾進車底。千鈞一發,他已經來不及提醒別人了。

  “你怎么…”

  年輕傭兵楞了一下。話音未落,雨點般的箭矢穿云而下。

  幾秒鐘后,當陳興鉆出車底時,眼前的傭兵已經被扎成了刺猬。車頂的箭矢更是密密麻麻,周圍的泥地和石頭也扎滿了,仿佛憑空出現的灌木叢。

  陳興閉了閉眼睛,迅速掰開對方的手,拿著帶血的車鑰匙,鉆進駕駛位,發動油門,朝藏機車的地盤沖去。

  鋒利箭鏃穿透車頂,懸在他的頭上,讓他有些頭皮發麻。萬一行車顛簸,他的腦袋就會被刺穿。所以他一邊開車,一邊拔出“見腸”,將頭頂的箭鏃全部削斷。

  黑老怪給的這把開膛刀削鐵如泥,切割起箭支來就像割韭菜,一刀一片,不一會兒就清除完了。

  正有些松懈,頭皮再次傳來刺痛,這一次雖然沒有上一次那么厲害,但也不輕。他猛地一剎車,抱著腦袋撲倒在后座上。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穿透聲過后,車頂“長”出了一堆寒芒畢露的箭鏃。

  “等老子回來…”

  陳興嘀咕了一句,用開膛刀割掉箭鏃,爬回駕駛座,繼續朝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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