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向著三樓走去,朱天欣賞著墻上的壁畫,鄧布利多在前面帶路。
朱天忽然在一處壁畫前駐足,他問鄧布利多說道:“路西可是誰?”
“路西可是鼠族最漂亮的女人,”鄧布利多指著墻上的一圈壁畫說道,“這里都是路西可的畫像。”
“可是路西可不是鼠族,”朱天看著壁畫上帶著面具的赤裸女人,感覺有些離奇,鼠族還是有著一些明顯的特征的,比如四肢很細,比如頭發是灰黑色或者深棕色,“我感覺她更像是一名人類。”
“人類?不對,路西可是鼠族。”老鼠臉的鄧布利多搖頭否定,他對于這件事情很是確定。
朱天緩慢地向前踱步,再次掃視過幾副壁畫,在壁畫中,一名渾身赤露,臉上帶著鐵面具的較弱女子在跳舞,每一幅畫都記錄著那美妙武道的瞬間,即使是朱天,也不禁被那赤裸的酮體吸引住了。“我很確定,她是人類。”剛剛他也見過鼠族獸人的裸體,區別于人類的是,鼠族獸人的四肢不僅很是細弱,他們的手心和腳心還有很多灰色的絨毛,而那畫中的女子則是光溜溜的,身上沒有任何鼠族的特征。
路西可伸手捂嘴,他仔細觀看了一眼壁畫上的女子,臉上做出了不自然的表情。“她好像真的不是鼠族…”鄧布利多披了一件黑毛織成的外衣馬甲,用一根尖銳的牙齒系住領帶,此時那根牙齒不知道因為什么斷裂了,衣領也是凌亂不堪,顯得他格外狼狽。
朱天這時候又拽住鄧布利多凌亂不堪的馬甲,盯著他的老鼠眼睛。“你知道我的身份,是嗎?”他指的是人族身份,而不是天啟者身份。
鄧布利多膽戰心驚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
朱天獲得黑耳城的至高權力之后,他頭一件事便是尋找深淵中的人族!之前他大量查閱獸人族中的古冊文集,其中的一個主要目的也是想從那些古書中找到人類的蹤跡。
尋找人族這件事情一直隱藏在朱天的內心深處,雖然知道在深淵中尋找人類無異于天方夜譚,但是在那些漫長孤寂的獨處中,朱天除了和皮克對話之外,不自覺地就會關注這方面的事情,這天他才在地下城中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你知道人族,十六歲的鄧布利多!”朱天冷聲說道。
鄧布利多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懼,“我…好吧,我知道您是一名人類,是一名偉大的狂戰士。”
“狂戰士?”朱天吹了聲口哨,“你真是給了我驚喜呢!深淵中原來真的有人族的存在,不過狂戰士是什么?”
“您難道不是狂戰士?那您是什么?”
“我是人族沒錯,誰說人族就一定是狂戰士?”
“人族只能是狂戰士啊!”鄧布利多瞪著老鼠眼睛,“狂戰士會偽裝城鼠族,和我們一起生活在地下城之中,地上的世界中,很少有人知道人族的存在,但我們都是知道的。”
朱天不在糾結于這個問題,認真想了一下,他換了個問法,“狂戰士多嗎?你們的地下城有多少?”
“大約一百,其他大型城市或許更多,隨便一個大型城市的地下城都會有數以千計的狂戰士,每一名狂戰士都是強者,但他們有病,活不長久。”
“這樣啊,”朱天松開了鄧布利多的衣領,轉頭看向墻上的壁畫,“所以這名人族女子也是狂戰士嗎?你們正在脅迫她跳舞,不是嗎?”朱天看到畫中的人族女子周圍站滿了鼠族獸人。
鄧布利多將視線從壁畫中抽了出來,想了很久才說道:“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路西可出現在我們地下城中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 動,地下城的領主圖希古安大人創造了路西可之家,然后鼠族可以花費魔晶石來這里觀看美麗的路西可跳舞,我從來沒有看過真正的路西可,因為那時候我付不起一百魔晶石的門票。”
朱天轉頭看見一幅路西可跪在地面上的畫像,周圍的獸人都在揮灑著魔晶石,“看來她是被逼的無疑了,地下城中其他的狂戰士沒有發現路西可嗎?”
鄧布利多小聲說道:“我不知道,五年前我才十一歲,只是經常聽大人談論美麗的路西可。”
“現在路西可在哪里?”不管鄧布利多口中的狂戰士是什么奇怪的職業,朱天只想把那可憐的女子救出這淫窟。
“她死了,”鄧布利多回答,陡然被朱天銳利的眼光刺傷,他覺得自己應該在多說一些什么,連忙補充說道,“她被冰封了!具體原因我不知道,關于路西可的消息,我也都是聽別人談論的時候收集到的。”
朱天知道很難再從鄧布利多的口中獲得更多的消息了,又把話題轉向了最開始的地方,“狂戰士是什么?”
“狂戰士…我只見過一次,他們一般不會出現在人群面前,因為他們很容易就狂化,狂化就意味著削減壽命,只有那些可以控制好自己情緒的狂戰士才能在外界行走,我之前見到一個狂戰士戰斗的場景,他一個人就殺掉了六名鼠族獸人!不過最后他也被殺死了,因為狂戰士狂化之后的表現就是會發暈過去,所有的鼠族都知道這個秘密。”
“鄧布利多,你覺得我是狂戰士,所以也在等我暈過去是不是?”
“是的,”鄧布利多回答,高高腫起的臉頰上傳來的疼痛立即讓他回復了一絲清醒,語氣一變,轉口說道,“不是,不是,呃…好吧,我承認,之前確實那么想過幾次。”
朱天渾然不覺的眼前的鼠族獸人對他有什么威脅,幾番試探之下發現鄧布利多除了傻的可憐之外,還有著一份誠實的優點。
“沒有什么值得害怕的,”朱天走在回旋樓梯上,也不浪費時間了,直接向著路西可之家的第三層走去,“告訴我,你們的寶物在哪里?”走到第三層之后,朱天看到了這里像是賓館一樣,左右兩側是數十個房間,五彩晶石掛在四壁,將一切映照成迷幻之色。
“這個…我真不知道,”鄧布利多為難說道,“想要見到路西可之家的寶物,就必須受到路西可之家主人的邀請,不然來到第三層之后也是枉然,我可以告訴您,這數十間房間中,只有一間有著寶物,其他房間都是致命的陷井,這是路西可之家的主人專門為了防范竊賊設置的,很多不信邪的家伙都死在了這里。”
朱天看到眼前此景,有點失去耐心了,“你們的寶物到底是什么?”
“我沒有見過,聽我們街道最有見識的諾德薩大叔說,那是一件充滿了魔力的寶物。”
“走!”
朱天推了一下鄧布利多,腦海里猜測鼠族時若珍寶的東西總不能是一塊奶酪,設置的機關越多,他就越好奇,暗中讓皮克使用精神力查看,他帶著恐懼到顫抖的鄧布利多在這處漫長的走廊中行走。
鄧布利多當然不知道朱天有著透視一切的精神力,還以為朱天要帶著他撞大運呢,甚至,他開始在心里猜測一會兒朱天會不會先把自己推進去探路…
“鼠族獸人都這么膽小猥瑣嗎?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都沒有人出來阻止?怪不得你們會被獸人族中的其他種族嫌棄。”
“我害怕,狂戰士先生,能和狂戰士先生站在一起,不害怕的一定是傻子。”在鄧布利多十六年的鼠族生涯中,他最大的陰影,
就是在十歲的時候,看見那名狂戰士殺死了六名鼠族,鄧布利多一想起那件事,胃里的腸子便忍不住抽搐起來。至今他依舊會在夢中看到殘肢斷臂飛到半空中,砸落到自己的臉上。“我父親對我說過,不必為驚恐而羞恥,只有真正膽小的人,才活得長久。”他這么說也是在安慰自己。
朱天聽聞了鄧布利多的膽小哲學之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走廊是“回”形的,所以沒有盡頭,朱天轉了一圈之后,并沒有發現真正藏有寶物的房間。
通過精神力,他看到每一間房屋內都有著詭秘的機關,不是帶著毒的箭就是下墜到地底的深坑。思索了一下,他又觀察了一下四周,走廊彼此間隔很窄,僅能容兩人通過,各個密布機關的房間相鄰緊密,有的房間中還散發著血腥氣。
“這里全都是錯誤的房間,我沒有找到你說的寶物。”又觀察一圈之后,朱天對鄧布利多說道,“你在騙我,是不是?”
鄧布利多的眼中露出委屈,“我從來沒有來過第三層啊!我知道的也都是聽別人說的。”
朱天瞇起眼睛。內心的興趣頓時少了一半,來到這里的時候還帶著滿心的興趣,看到二層的路西可畫像之后更是感覺到了這里的神秘感。然而第三層除了一間間充滿了危險的空曠房間什么都沒有的。
再次在“回”形走廊轉了一圈,他忽然聽見有人高聲吟唱的圣歌,腦海中浮現出戰爭的黑煙和死尸,有人跪在地上祈求神靈,有人艱難攀爬拾起自己殘碎的肢體,最吸引注意力的是一名帶著面具的女子正走在死尸之間,她赤裸的身體上流淌著無數晶瑩水滴,朱天就站在一片虛無之中,看著那面具女子在虔唱圣歌的同時,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下一刻,他又感覺回到了之前的走廊之中,女子正從走廊的盡頭向著自己走來。
虛實不斷在眼前閃現,朱天感覺腦海變得很亂,就像是有一只手在腦海中攪動一般,所有的畫面都融合在了一起,最后眼前的畫面最終定格在了一處漆黑無比的戰場之上。
“這是魔法?”朱天看著周圍空間的虛無黑色,輕笑一聲看著走到眼前的面具女子,“或者說是幻境?路西可?你已經死掉了,不是嗎?”
被朱天喚作路西可的赤裸面具女子開始在朱天的眼前跳舞,朱天看了一圈周圍,發現鄧布利多已經不見了,他深知自己陷入到了一種魔法幻境中,也沒有著急,就站在那里欣賞起了面具女子的舞蹈。
女子身段很好,甚至可以說好到了極致!所有的部位都具備最優美的曲線,腰段和秀腿形成了黃金比例,那幽謐隱晦之處在舞蹈間若隱若現,但那舞蹈動作實在不敢恭維,后來朱天終于發現女子的舞蹈動作為什么會那樣奇怪了。
在前世享受過很多女人、也看過很多赤裸美女電影的朱天并沒有什么多余心思,他也沒有那個念頭,“很普通,至少在我見過的數十個舞種里面對比,你的動作很是枯燥乏味,而且,你斷了一條腿,為什么還要跳舞?”朱天毫不留情地評價女子的舞姿,也點出了女子的殘疾。
面具女子沒有說話,依舊在無聲地在朱天面前翩翩起舞。
“別跳了,很無聊的,我知道你是亡靈!我已經察覺到你身上的亡靈之氣了!”
這簡直是…無聊到發困!所以漸漸地,朱天感覺到了一種困頓之感,然后毫無預兆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