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流浪武士也在那場宛如神跡的能量爆發中受到了不輕的傷,甚至他也短暫地失去了一些記憶,從現在激動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他內心是怎樣的起伏不定。不過經歷了一個多月的修養,他也算完全恢復過來了。只是他的身上就此再也沒有長出來過一根毛發,這也算是那場能量波及中給他留下的最大的后遺癥,以導致他在救援慈善會中躺了一個多月,弗蘭克都沒有認出來這個曾經幫助他覺醒信仰之光的男人。
這完全掃光了他流浪武士的形象,曾經的亂發,曾經的臟衣都不見了,留下來的只是一個小光頭。
不得不說的是,流浪武士的身材并不算高大,站在人群中,只能看做是平均身高。索羅斯發現眼前這名高級武士竟然出奇的年輕,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即使放在一千年前那個強者縱橫的年代,他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天賦極佳。三十歲?索羅斯在心里判斷,眼前這個家伙絕對沒有四十歲!“先生,該怎么稱呼你?”索羅斯對流浪武士說道,“與我一戰之前,請把你的名字告訴我,這才是一個強者應有的風范。”他在拖延時間,必須想辦法避免這場戰斗!
“名字不重要,流浪武士,他們都這樣叫我,當然,你也可以這么稱呼我。”
“不!流浪武士并不是你的名字!”索羅斯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必須要知道我會死在誰的劍下!”
“怎么?你剛剛不是看不起高級武士么?現在為什么這么說?”流浪武士將舉劍的動作收回,激動說道,“來!先讓我看看你武技!你之前可是說了,你有著至強武技!”說完,他又把帶鞘的劍舉了起來。
不管如何,索羅斯站在椅子上,就是不搭理對方的挑釁。聰慧如索羅斯,哪里不知道面前站著的,整個就是一個武癡。面對這種武癡,他自然有無恥的方法應對。
武癡對上無恥,顯得很是著急,“快,拿出你的武器。”流浪武士舉劍說道,“與我一戰!”
“我沒有武器。”索羅斯實事求是說。
“那就用出你的魔法,不管是什么,讓我看到你的力量。”
“不,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的名字好聽,我或許會拿你當作朋友,就更不能對你動手了!”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僵持的一幕。
弗蘭克、討厭鬼、鯰魚、等待著成為戰士的啞巴奴工還有曼陀羅他們五個姑娘…
這個時候,流浪武士卻是又放下了手中的細刃長劍,他呼出一口氣,然后仔細想了一下,說道:“我忘記了我的名字。”
索羅斯聽到這里,立即說道:“那真是太遺憾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不能和你戰斗。”
流浪武士愣住了,索羅斯站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接著說道:“小朋友,麻煩你讓讓,我還要發表演講呢!”索羅斯推了一下流浪武士發呆的身體,把他推出到了趕上前來的弗蘭克身后。
聽到這里,人群外面忽然爆發出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是曼陀羅她們在發笑。索羅斯三言兩語之間,就化解了一場戰斗,在他們看來,光頭裝扮的流浪無視在藍帽子面前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一般。
多么拙劣的借口,只是因為一個不知道名字,就把流浪無視打發走了?
如果是朱天能想到這樣的借口,也不至于發生后面一系列事件了。
然而,他真的走了嗎?
“他很危險。”皮克低聲提醒索羅斯。
“我知道,我在想辦法離開這里。”索羅斯回道。
“不行!我必須你同一戰!”流浪武士又來到了索羅斯的面前。經歷過上次的那場大爆炸之后,他的腦子似乎不怎么好使了,額,可能本來就不怎么好使。
“這樣,等我與他們說完話,我再和你戰斗。”索羅斯拖延時間說道,“你先去旁邊等等。”他又把擠上前來的流浪武士扒拉走了。
這次,流浪武士再也沒有來騷擾他了,似乎是真的要等他發表完演講一樣。
被一頭雄師盯上了,索羅斯哪里還有心思研究別的,簡單對著弗蘭克囑咐一番過后,他才對啞巴奴工們說道:
“等等就要開飯了,等吃完晚飯,所有人再來集合!”
“開飯?你不是要演講嗎?”流浪武士欺上前來說道。
“不,現在是吃飯時間,作為一個紳士,我怎么會讓大家餓著肚子聽我說話呢?等吃完飯,我再給他們演講。”說完,索羅斯就當真從椅子上走了下來,尋一處餐桌,等待晚飯的來臨了。
弗蘭克才起鍋燒水,按照這個進程,準備上百人的晚飯,至快也得半個時辰。
“看來必須要打上一架了,”索羅斯瞥了一眼呆站在那里的流浪武士,沉聲說道,“你是怎么招惹到這個家伙的。”
皮克低聲回道:“他似乎能看到我們身上的亡靈力量,你打不過他可以跑。”
“跑?跑不掉的,他的殺機已經鎖定我們了,”索羅斯皺眉說道,“你別看他在發呆,他其實是在凝聚著身上的勢!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其實我們碰上了這種高手,拖得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
“為什么?”皮克問道。
索羅斯嘆了口氣,暗想該如果與皮克解釋,過了十幾秒鐘,他才說道:“就像是一場棋盤上的博弈,對方剛見到我們的時候,心態有著一定的波動起伏,在這種情況下,他決不可能爆發出來最強的實力。但你看現在,他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握劍的手在蓄勢,你在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滿是戰意!如果他所蓄的勢達到一定地步,即使他不想出手也由不得他了,如果他強行壓制自己的勢,就一定會受傷。”
皮克接道:“勢?”
“唉…你什么也不懂,這種東西該怎么和你解釋…就像是魔法師的咒語,戰斗之前總要準備一段時間的,即使是武士也一樣,只有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這樣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實力,越強大的人,蓄勢的時間就越長!之前我看過一場大陸巔峰強者的戰斗,一名強者從大陸的最南端向最北端行走,他的對手,也就是另一名強者從大陸的最北端向南方行進,最后,兩個人與三個月后在大陸的最中央相遇了。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每走出來的一步都是蓄勢的過程,他們的每一次呼吸也都是蓄勢的過程!當他們相遇后,出手的,就是最強大的攻擊!”
聽到這里,皮克做了總結:“你的意識是說,時間拖得越久,我們就死得越慘?”
“差不多,他的實力還不足以直接殺死我,但讓我提前進入沉睡是一定的,就像你說的那樣,他能看穿我們身體中的亡靈之氣,所以他還必然有著強大的信仰之光的力量。就目前來說,碰上這種高級武士,我們只有規避的份。”
皮克沉默了,在流浪武士的注視下,他確實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就像是壓在胸口的石頭一樣,讓他呼吸滯澀。不由得,他有些緊張起來,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一場場畫面忽然從他的腦海中跳躍出來!
有關于記憶!
皮克趕緊抓住腦海中畫面。
晚飯依舊是面,飄著幾片青菜葉子,當然,還有一些培根和水果。唯一不足的是,沒有熱菜。索羅斯也沒有抱怨,用半個時辰做出數百人份的午餐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還多求什么呢?
除了他,他所在的餐桌上沒有其他人,因為流浪武士依舊在緊緊盯著他,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任誰也不能在這種威壓下吃好飯的。索羅斯顯得有些無奈,知道皮克進入到某種靈性狀態后,他也沒有找皮克說話,而是沒有滋味地品嘗起熱面。
晚飯之后,他等著其他人先圍過來,然后才不慌不忙地離開座位,當他漫不經心地低頭扣著亞麻襯衣的扣子時,流浪武士走了過來,不管愿不愿意,也只好付之微笑。“稍等,”他說,“我與他們說上幾句話就隨你出去。”他知道流浪武士已經蓄好了身上的勢!如果不在幾分鐘之內出去,他一定會在這里爆發出來,屆時,就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了,所有人都會跟著遭殃。
索羅斯趁著空余向康乃馨打聲招呼,如此緊張時刻,他依然不忘調情。康乃馨向他莞爾一笑,那笑容不像是出于禮貌,很真誠,然后,她就被身邊的曼陀羅拉得背過了身去,她們見過他太多次了,因而無需介紹,她們也知道此時的藍帽子是“風流的”!這是五個姑娘給藍帽子起的特有的外號,只有她們自己能夠聽得懂,“你要遠離‘風流的’,你懂不懂?”曼陀羅警告康乃馨,“以后不準對他笑,看你笑得像個花癡一樣,口水都流出來了。”康乃馨不知所措,剛剛藍帽子對她笑的時候,她確實產生了神魂顛倒的感覺。
流浪武士的劍拔出了一半,所有人都聽到了那震刺耳的嗡鳴!
索羅斯瞳孔皺縮,簡單地安排了一下啞巴奴工明天要做的事情和應該準備的東西。他隨流浪武士走出了救援慈善會。
走出去之前,他讓那三名傭兵都不許跟過來。
他們一直向北走,走得很快,十多分鐘的路程,他們幾乎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走出了和平小鎮。
周圍終于清凈了,索羅斯看向五步之外的流浪武士,笑道:“你想殺死我。”
“你是亡靈,我已經確認了很多遍,雖然你也覺醒了信仰之光,但我想過了,那并不能否認你身體中存在亡靈力量的事實。而且,兩個月之前,我與你說過,等你學會強大的武技,我會再來找你!”他說完,長劍脫鞘,一股磅礴的氣勢席卷爆發!
“我想起來了。”這時候,說話的是皮克,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在捕捉著頭腦中的記憶。
“有辦法對付他嗎?”索羅斯立即說道。
皮克搖頭:“沒有。”
索羅斯依舊是不想面對那把劍,認真想了一下,脫口說道:“吞金獸!讓吞金獸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