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
什么說法?就憑你們也配?圖蘭肚子里涌起一團火,本想這樣吼出去的,不過當眼角的余光瞥見在椅子上坐著不舒服,挪了挪屁股的陳嘉圖時,硬是將這句話咽回了肚子里去。
傻子都能看出陳嘉圖是向著逆亂這邊的。
雖然不清楚什么情況,逆亂這個會長暫時壓下了他,但是誰知道他這一句話出去后,這個老瘋子會不會借題發揮——老瘋子看起來是傻不拉幾的,不過要是誰真把他當傻子,那么這個人絕對是傻子。
“吳會長想要一個什么樣的說法?”說話的是楊戰,他的語氣客氣了許多,伸手將圖蘭攔住,生怕這個桀驁不馴的傻逼再次觸怒到陳嘉圖。
“這么說吧,如果僅僅只是毀了桌椅,我們大可以一筆揭過,我們逆亂雖小,但也不至于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但你們在我們這打了人,這事已經觸碰到我們的底線了。如果我們什么都沒表示的話,那豈不是表明我們逆亂的人,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嗎?!”
吳芷語氣鏗鏘,擲地有聲。
“好!”
“吳會長說的好!”
“我們逆亂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就能隨便欺負的!”
此言一出,受盡了那些公會欺負的人紛紛振臂高呼,大聲聲援。
“特么一幫雜碎…”圖蘭頓時怒從心起,轉身咬牙切齒地就想把這幫毛都不是的東西湊成豬頭。
不過楊戰伸手拉住了他。他的目光冷冷地盯著吳芷:“那么吳會長打算要怎么個說法?”頓了頓,“不要怪我事先說的不好聽,雖然吳會長這邊跟蠻獸商會牽上了線,但是這并不代表就能為所欲為了。”
“今天陳會長在這,我也敢說,我們這些人背后的家族、勢力,并不會弱于蠻獸多少。更何況今天不僅僅只是我單一的楊家,或是黑魔過來,如果吳會長真要一意孤行的話,我想對誰都沒好處。”
“我說過,我今天不會讓陳會長難做。”吳芷微微一笑道:“我也不要求什么,今天是誰動得人,自然是那人負責,和其余人無關。”
吳芷這話一出,門外幾家公會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氣。他們和逆亂本身就沒多大仇,今天來主要就是想給這不知好歹的雛兒上一課。
而現在蠻獸商會會長都親自到場了,那么在背景這一方面,逆亂算是‘過了關’。
加上方才的事,他們也算承了逆亂的情——更何況看起來,這個吳會長的背后,好像還不僅僅只是蠻獸…
“哈?!女人,你準備怎樣找我麻煩?”圖蘭一聽是來針對他的,更是怒從心起,按下楊戰的手上前兩步。紅色的蛇矛扛在肩頭,黑皮甲上掛下的圓環銀鏈隨著他的動作嘩啦啦作響。
“圖蘭兄…”楊戰心中一急。
“沒事,既然是我惹出的事就由我來處理,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想要我付出什么代價來。”圖蘭舔了舔嘴唇,露出陰鷙的目光。
“圖蘭會長好氣魄。”吳芷對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縮:“我想我們每個公會的成立高端戰力是必備的,一個沒有拿得出手戰力的公會,只是一幫烏合之眾。就算背景再大,也不會讓人瞧得起,圖蘭會長你說對吧?”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圖蘭咧了咧嘴獰笑道。
“既然圖蘭會長如此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吳芷淡淡看著圖蘭:“我想請圖蘭會長下場比一場,如果輸了得話,我們就認栽,如果我們贏了的話,算討點小彩頭,圖蘭會長買一套新的桌椅,賠給我們,如何?”
“哈?”
吳芷的話一出,別說是圖蘭了,就連楊戰還有在門外的佇立著的公會成員都是滿臉懵圈。
開什么玩笑,這個公會中連個二十級的人都沒有吧…所有人幾乎都是這個想法。
“呵!呵呵!”圖蘭干笑兩聲,“下場比試?哼,我還真是被小瞧了呢。”
他握緊手中的紅色蛇矛,發出咯吱咯吱響。額頭青筋暴起,滿臉猙獰,“行啊!誰來?你嗎?”
他舔了舔嘴唇:“先說好,女人,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到時候要是你受了點欺辱,可別怪我啊。”
“呵呵,眾人雖然推舉我會這個公會的會長,但小女子不才,并不是公會中的最強者,這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吳芷回應道:“所以要跟你交手的不是我,是我們的副會長,隱者。”
“隱者?!”圖蘭緩緩側過頭,斜眼看著邊上裹在黑袍中的李元:“就是這個藏頭露尾的混蛋嗎?”
“正是。”李元語氣平淡。
“啊!我提一點。”這時,陳嘉圖舉了舉手。
“陳會長有話直說便是。”吳芷客氣道。
“鑒于比試的公平性,每個人除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外,需要將其余的防具護甲都換上同等級最普通的那種,否則一個滿身是稀有裝備的,跟一身普通裝備的人怎么打?何況那個一身稀有裝備的等級還高兩個層次。”
陳嘉圖撓著頭,一臉迷糊沒睡醒的樣子。
“哼!你的意思是我會借著裝備的便利欺負這種二十級都不到的小寶寶嗎?”圖蘭氣勢凌人地指著李元:“放心吧,這種破事我還做不出來,只是希望這個小寶寶別到時候嚇得尿褲子跑了!”
“嗯,這樣就可以了。”陳嘉圖說完,有耷拉下臉,打起瞌睡。
我說陳會長,你是有多能睡…李元心中忍不住嘀咕。
“baby!”圖蘭沖著李元揚揚下巴:“需要時間準備嗎?好好珍惜這點時間,我會將你揍得你媽都不認識的!”
“不用了,我已經準備好了。”李元迅速完成換裝。雖然他是一身黑袍,但是其余的人都是沒有察覺到異常,在他們的腦海里,李元身上已經穿上十級的衣甲。
只不過這個人長得就是這樣罷了…
隱者斗篷的原理更多的像是精神暗示吧…李元暗暗猜測。
“哼,真是急著送死的家伙。”圖蘭身上光芒一閃,換上一身十級的皮甲還有頭巾。
看起來這家伙也不是純粹走力量路線的戰士啊…李元從他的裝扮中暗暗分析他的戰斗風格。
雖然等級、裝備、技能是構成戰力的主要因素,但是在兩者相差不多,或者說是在一定的戰力區間內,戰術就十分重要了。
雖然李元現在和圖蘭相差了七級,但是本身他的屬性值就比常人高,加上體魄天賦,和巨人之力增加了三點力量,屬性值方面的差距可以說相差不大。
在這點上,他們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我的蛇矛是稀有裝備,用順手了,就不需要我換了吧?”圖蘭擺擺頭。
“不需要了。”李元深呼吸一口氣,拔出自己的斬馬刀。
寒芒乍現。
“哼,那就走吧!”圖蘭說罷,扛著蛇矛到了門外。
眾人紛紛散去,不約而同地給他們騰出一片空地,圍成一個圈。
“沒問題吧?”吳芷到了李元身邊,輕聲問道。
“沒問題。”李元應了聲,走到門外,和圖蘭相對站立。
“誰當裁判?”圖蘭大聲喊道。
“就由我來吧。”說話的是一個紅色頭發,身穿襯衫,胸口別著一支玫瑰、紳士模樣的男子。
當他出列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陣驚呼:“威廉·戴爾!血玫瑰的會長!”
這也算是一個遠近聞名的人物了。他和楊戰一樣,已經有三十級,只不過因為還沒有弄到三十級BOSS的核心爆落物才沒有二轉。
當年的他在一年一度的勇者大比上以一招之差惜敗楊戰,從而和榮耀騎士團失之交臂。但這并不能表明他比楊戰就弱多少,因為決定一場戰斗勝負的,不僅僅只有硬實力,還有運氣,當時的狀態等等。
甚至也有傳言,只要威廉·戴爾他一旦二轉,就必定能選拔加入榮耀騎士團。
如果是他站出來的話,那么大家都信服。
“可以。”圖蘭努努嘴,看向李元。
“我也沒意見。”雖然李元不認識什么血玫瑰的會長,但是在他們的私斗中,本來就沒有那么多條條歸歸,一個裁判并不能太多的影響戰局。
何況還有陳嘉圖盯著,他不信這什么血玫瑰的會長會做的太過。
“剛聽到你們逆亂公會成立的時候,我以為你們只不過是不知好歹的雛兒,但沒想到來了之后,居然能給我這么大的驚喜。”血玫瑰的會長走到他和圖蘭中間,對著李元微笑道:
“不管怎樣,既然你已經敢應戰,我血玫瑰就會收起自己的輕視。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認為你們逆亂公會已經有足夠的分量在我們中間擁有一席之地。至于以后,我不能保證我們能和諧相處,但至少不會小瞧了你。”
“多謝。”李元對他點點頭。
血玫瑰的會長的這番話算是露出極大的善意了。
“所以,你放心,我會務必保證這場戰斗公平的。”血玫瑰會長伸出手,橫在他和圖蘭的中間,旋即高高舉起:“3!2!1!”
圖蘭和李元的身體微蹲,擺好架勢。
“開始!”
話音剛落,兩邊的人身形瞬間化作殘影閃出,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碰撞在了一塊。
金鐵相交聲清脆,刀刃翻轉順著矛桿下滑,伴隨著尖銳刺耳的聲音,熾烈的火花飛濺。
氣氛在一瞬間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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