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使出暴蟒噬虎這個絕招之后,不禁覺得一陣虛弱之感襲來,這個絕招耗費了他七成多的真氣。
大當家的來不及休息恢復真氣,甚至都不去看蟒蛇虛影和慕容夜劍氣的碰撞結果,向迎面而來的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從后堂逃離。
“快走!”
兩個武器刺入身體的聲音同時響起,幾乎化為一聲。
大當家的難以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發現,他的左胸處有一劍尖透體而出,鮮紅的血液順著劍尖滴落;同時,他的右后腰處插著一把匕首,流出的血液是烏黑色的,顯然匕首是淬了毒的。
“你們…”
大當家的艱難的喘息著,無力的半跪下來。他不回頭也知道握著這兩件武器的正是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因為這兩件武器正是他親手送給這兩人的。
二當家的狠狠地將劍再刺入幾分,三當家的握著淬毒匕首快速攪動幾下,隨后他們二人跳到一旁,冷冷的盯著大當家的動作以防其反撲。
蟒蛇虛影和淡藍色劍氣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強烈的爆風掀飛聚義廳內的桌椅、酒菜。
整個聚義廳狼藉一片,卻又詭異的安靜無比。
不論是鐵壁山幸存的土匪和被爆風驚醒的土匪,還是慕容夜和白虎衛,都靜靜的看著鐵壁山寨的三位首領沒有說話。
大當家的先是消耗了大半真氣,又被重創兩處,再被匕首之毒侵入身體,眨眼間就變得臉色蒼白極為虛弱。
大當家的掙扎著坐在地上,勉力保持沒有倒下。他看著站在一起用怨毒的眼神盯著他的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心中很是費解與憤怒。
大當家的咬牙切齒的說道:“兩個蠢…蠢貨,本座舍命為你們…爭取逃跑的機會,你們…你們竟然聯手算計本座…沒有本座你們如何能夠逃得脫?你們不要命了嗎?”
大當家的語氣雖然很狠毒可是整段話說得斷斷續續,好像他能完整說出這句話就已經很是難得了。
“呸…”
三當家的鄙夷的向大當家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同樣咬牙切齒的道:“如果能殺掉你,搭上我這個殘花敗柳又如何?”
大當家的大怒,用陰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三當家的,冷冷的道:“臭婊子,本座從殺了你那個死男人…把你抓回來那天開始,就等著你對我出手。倒是虧你…能隱忍這么多年,也讓本座享受這么多年。嘿嘿…咳咳…”
大當家的淫笑幾聲,突然極速的咳嗦起來。他咳得撕心累肺好像要把心臟咳出來,捂嘴的手中滿是咳出的鮮血。
三當家的被大當家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后退半步。她察覺自己的怯弱之后,有些倔強的再次前進半步,死死地盯著大當家的冷笑道:“哼,我在匕首上淬了數種劇毒,如今你中毒已深,看你今天還不死?”
“咳咳咳…”
大當家的又死命咳嗦了幾聲,等平靜下來才艱難的看向二當家的,滿是蔑視的表情冷冷開口。
“老二你個廢物,本座…栽培你多年…把你當親弟弟看待。你…你竟然跟這個婊子睡幾覺…就把本座賣了?哼,難怪你數年都沒有突破!”
二當家的用看向陌生人的冷漠表情看著大當家的,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厭惡。
“親弟弟?”
二當家的反問一句,不等大當家的回答就冷冷的道:“你要是真的有人性把我當做親弟弟,就不會在我告訴你柳眉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之后還不放過柳眉他們的商隊并執意殺掉柳眉的夫君。你真的看中我這個弟弟,也不會在我死死懇求之下還執意把柳眉抓回來要當你的壓寨夫人。我他娘的明確跟你說過很多次,老子喜歡柳眉!這些話你可放在心上了?”
二當家的所說的柳眉,自然就是三當家的。
大當家的不服氣的反駁道:“本座…如果不在意你這個弟弟,能因為你放棄娶她?本座還…破例讓她當了三當家的。沒有你,這個婊子何德何能當…我們堂堂鐵壁山寨的三當家的?況且…本座還允許你和我共享柳眉,你…你個白眼狼竟然一點不懂得感恩?”
二當家的聽完怒極反笑,破口大罵道:“柳眉不是貨物,談何共享。你個沒有人性的畜牲,根本不把別人當人看。要不是怕你傷害柳眉性命,我早就拼死除掉你了。”
大當家的認真的看了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好一會兒,被人背叛的暴怒慢慢平息下去,略顯焦急的情緒也趨向于平靜。
大當家的頹然的嘆了口氣,用手拄著長槍掙扎了七八次才艱難的站了起來。他擦拭點額頭因痛苦流出的汗水,狠狠地喘息數次,才平靜下來,語氣極為平淡的對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開口。
“老二,三妹…不論之前如何,我們…終究都是鐵壁山寨的首領。今日遇此劫難,我不想追究你們的背叛,也不在意你們所謂的仇恨…我身受重傷,怕是難逃一死…我只希望你們能帶著剩余的兄弟沖出去…保留鐵壁山一脈的香火…”
大當家的說完艱難轉身面對慕容夜等人,并以長槍為拐杖,一步一挪的走向慕容夜,一副義無反顧、英勇就義的做派。
大當家的此舉一出,眾土匪嘍啰無腦相信大當家的話,只覺得熱血沸騰,就要隨著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沖出重圍;二當家的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大當家的的話,他眉頭緊皺暗自思索大當家的此舉的用意;三當家的比較單純,一時間有些錯愕,不禁思考即便如大當家的這樣的惡人是不是也有一些可取之處。
而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慕容夜,則是扯了扯嘴角,顯得無比蛋疼。他前世深受網文熏陶,對人心的險惡有些充分的了解,他斷定以大當家的以往的惡行來看,此人絕對不會做出此等英勇之舉。
這時,一個土匪裝扮的白虎衛從外面進入聚義廳,來到慕容夜和王滕身邊,輕聲匯報。
“稟告少爺,綁架目標的兩個黑衣人意欲帶著目標突圍而去,為首之人為宗師后期,剛剛趕來的馬崗組長自認以當前人手難以拿下,特請少爺派人前去支援。”
慕容夜環視一下聚義廳內的情形,隨后向王滕點點頭。王滕心領神會,點頭示意之后直接轉身離開向聚義廳外走去。
慕容夜和王滕之間默契十足,只是一個眼神,王滕就能明白慕容夜的意圖。
慕容夜這邊開小差的時候,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也在悄悄的交流,以決定是趁機逃走還是即便身死也要手刃大當家的。
三當家的倔強的搖搖頭,死命盯著大當家的,眼中滿是死意。她的態度,顯然是要親眼見證大當家的末路。
二當家的有些遲疑,他雖然信不過大當家的會為了他們舍命斷后,卻也不想讓三當家的香消玉損。能有機會帶著三當家的逃離,他還是想嘗試一下的。
二當家的想了想還是輕聲對三當家的勸解道:“柳眉,即便這個畜牲的話不值得相信,我們還是應該趁機離開。反正,他也難逃一死。”
三當家的倔強的搖搖頭,極為固執的道:“我不走,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他死才安…”
三當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大當家的向她認出一把匕首。這匕首正是她插在大當家的后腰處那把淬毒的匕首。
匕首速度極快,三當家的眼睜睜的看著匕首直奔面門而來,竟然來不及做出反應。
二當家的對大當家的一直很警惕,所以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大當家的扔出匕首,他一把抽出三當家的腰間的佩劍,一劍斬向匕首。
此時,扔出匕首的大當家的已經趁著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應對匕首的時候,轉身向聚義廳后堂跑去。
大當家的步伐穩健有力,再考慮到他扔匕首的力度,不難看出他分明還有一戰之力,之前的虛弱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二當家的一劍將匕首砍飛,就要追向大當家的,卻突然發現匕首之后竟然還有數十根頭發粗細的烏黑細針迎面而來。
烏黑細針太細,再上聚義廳內光線不足,竟然誰都沒能提前發現。
二當家的完全沒有料到大當家的扔出來的竟然不是只有一把匕首,而且還有淬毒的細針。一時間他下意識的就要閃身躲避,可是想到身后的柳眉,他咬牙硬生生的止住閃避的動作,急忙舉劍橫掃。
可惜,終究是有心算無心。
二當家的發現細針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雖然用劍掃飛了二三十根細針,卻仍有同樣數量的細針刺入他頭部、胸部等身體何處。
“你…”
二當家的怒目圓瞪,應聲而倒。
三當家的呆呆的看著二當家的那緩緩倒地的身影,一時間如同傻掉了一樣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
“嘿嘿…敢算計老子,去死吧!”
大當家的回頭向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獰笑一聲,隨即回頭全力逃竄。可是他剛回過頭來,卻見到眼前閃過一道黑影,隨即覺得脖子一涼。
大當家的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脖子,卻摸了一手鮮血。他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鮮血,突然感覺身體失去知覺竟然不自主的到了下去。
咚,咚。
兩具尸體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