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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長遠打算

  大門緩緩打開,柳無邪站在大門五米之外,范臻靜靜的站在柳無邪身后。

  四目對視,相互看了對方十幾個呼吸時間,一玄這才收回目光。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來!”

  一玄身體有些佝僂,率先朝外面走去。

  柳無邪點頭,隨后跟上。

  “無邪,以防有詐,我們這樣跟他離開,如果帶去危險的地方,以我們的實力,很難脫身。”

  范臻快步跟上,利用神識傳音。

  最好找一個人多的地方,安全相對保證。

  “跟上去吧!”

  柳無邪知道范臻是好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來之前,柳無邪早已跟天刑溝通過,天刑建議柳無邪去找一玄長老,兩人當面說清楚。

  一玄速度不急不緩,離開武技殿之后,朝偏西區域趕去,那里好像不是長老居住之地。

  西面有一整座山峰,住著雜役弟子,別說長老,連一些弟子都不愿意過來。

  一玄帶柳無邪到此地做什么?

  穿過一條小溪,順著山路,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前面出現一座茅草屋。

  旁邊一座山峰,就是雜役峰。

  這座山峰恰好在雜役峰跟地勢峰中間區域,很是荒涼。

  茅草屋不大,只有兩個屋子,年久失修,許多地方已經出現腐蝕的現象。

  前面是一座小小的院子,四周用高高的籬笆圍起來,以免里面的人走出來。

  這種籬笆用特殊的材料制作,非常的柔軟,卻堅硬無比。

  院子里面,坐著一名二十多歲青年,面色頹廢。

  屋子后面,還有一名老嫗,正在拿著食物喂養一些世俗界家禽。

  不達天罡境,還是需要食物的。

  打開院門,一玄走進去,坐在椅子上的青年,雙眼空洞,沒有一絲感情。

  柳無邪目光落在青年臉上,應該二十四五歲,卻胡子拉碴,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灰白色的面孔,加上枯黃的頭發,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生氣。

  有人進來了,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目光依舊空洞的看著遠方,仿佛是一個活死人。

  一玄走到青年面前,拿起掉落在地面上的毯子,蓋在青年的身上,一臉的痛苦之色。

  自始至終,沒有一句交流。

  “跟我進來吧!”

  一玄這才站起來,起身朝[5200]屋子里面走去。

  “你留在外面!”

  柳無邪囑咐了一句,范臻留在外面,自己跟著一玄,走進這座四處透風的茅草屋。

  掀開門簾,迎面是一座非常簡陋的客廳。

  與其說是客廳,不如說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左右兩側是臥室,右側是院子里面青年居住,左側那名老嫗居住,主要負責青年的衣食起居。

  “坐吧!”

  一玄示意柳無邪坐下。

  只有兩把椅子,柳無邪坐在右邊。

  一玄從儲物戒指里面拿出茶具,擺放在桌子上,又從火爐上取下熱水,替柳無邪斟茶。

  自始至終,沒提當日武技殿的事情。

  眼前的一幕幕,讓柳無邪有些理解當日一玄的做法了。

  如果換成自己,可能也會做出那樣的決定。“這里沒有外人了,有什么話,你盡管問吧!”

  一玄替柳無邪倒上茶之后,目光這才正式落在柳無邪臉上。

  “外面的青年,是你孫子?”

  踏足這里之后,柳無邪反而沒有興趣問及當日武技殿的事情了。

  一個堂堂長老,把自己的日子過得這么清苦,只有一種可能,不愿意多拿一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叫一楠,十歲的時候,父母死于魔族之手,是我一手將他養大,五年前,進入地下魔界,替父母報仇,結果全身筋脈被毀,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玄看了一眼外面,提及往事,臉上的皺紋變得更深了,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痛苦。

  柳無邪點頭,進來的時候,鬼瞳術已經查看過一楠的經脈,的確受損嚴重。

  這么多年過去,一般的續靈丹,就算將經脈續上,也很難恢復全盛時期。

  除非服用柳無邪改造過的續靈丹,藥效極其強大,還能溫養經脈。

  “這些年你一定過的很苦吧!”

  柳無邪不禁唏噓一聲。

  老年喪子,對一玄的打擊已經夠大了,現在連孫子也變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一玄的內心,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當日武技殿的事情,是我的錯,我這里給你道歉了。”

  一玄突然站起來,朝柳無邪鞠了一躬。

  柳無邪連忙站起來:“在來之前,我的確帶著興師問罪的態度,見到眼前的一切,我理解你當時的心情。”

  連忙扶起一玄。

  當時如果一玄堅持下去,柳無邪很難從武技殿走出來,還是內心愧疚,及時制止了。

  “是我鬼迷心竅,相信了青木的話,此事跟他沒關系,如果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吧,需要我做什么,我絕不推辭。”

  都這個時候了,一玄還在替青木說話,當日是他立場不堅定,才會被青木有機可乘。

  為了贖罪,他愿意替柳無邪做一件事情,以抵消當日之過。

  “有一玄長老這句話,我心里踏實多了,以后會有用得到一玄長老的地方。”

  柳無邪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一玄境界極高,巔峰化嬰境,連天刑長老對他都敬佩不已,兩人都是那種剛正不阿的性格,平常很少來往。

  鎮守武技殿,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只有一玄這種性格才能勝任。

  解開心里的疙瘩,柳無邪心情好了很多。

  每個人都會犯錯,只要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主動承認,柳無邪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如果我孫兒不是筋脈受損,現在應該已經達到星河境了…”

  一玄坐下來,濃濃的嘆息一聲。

  他行將就木,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孫子身上。

  如今孫子變成這個樣子,每天都在痛苦當中度過。

  “一玄長老,如果有機會,能治好令孫的身體,你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嗎?”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柳無邪腦海之中滋生。

  他想要在天寶宗站穩腳跟,單憑天刑長老一個人支持他還不夠,最好有更多的長老站在他這一邊。

  天刑負責執法堂,有些地方沒法插手。

  要是能拉攏一玄,以后在天寶宗,做起事情來更加得心應手。

  “柳小友,你有辦法只好我孫兒的傷?”

  聽到能治好孫兒的傷,一玄雙眼散發出精光,連忙站起來。

  “我是說如果!”

  柳無邪沒有把話說死,畢竟續靈丹能不能徹底續接上那些斷裂的經脈,還是未知數。

  “如果你能治好我孫兒的傷,只要不違背良心跟道德的事情,我無條件答應你。”

  一玄一臉鄭重的說道。

  前提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違背做人的底線,如若不然,就算放棄,也不會答應。

  他已經做錯了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

  “三日后寶丹峰會有一場煉丹比拼,一玄長老如果感興趣,帶著令孫前來,會有意外驚喜的。”

  柳無邪說完,站起身子,朝一玄抱了抱拳,轉身朝外面走去。

  一玄沒有起身,目送柳無邪離開。

  他在回味柳無邪留下的那段話,寶丹峰丹藥比拼,跟他治好孫兒的傷勢有什么關系?

  踏出屋子,范臻站在一楠不遠處。

  看到柳無邪出來,趕緊跟上。

  順著原路返回,直到離開一玄居住的院子差不多有五百多米的時候,范臻這才開口。

  “事情就這么算了?”

  以為會有一番激烈爭辯,誰會想到,柳無邪踏入屋子后,只是聊了一炷香時間,就走出屋子了。

  “算了?”柳無邪搖了搖頭。

  此事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罪魁禍首是青木,這個仇,柳無邪不能不報。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日,他會親手擰下青木的腦袋。

  “那一玄這邊?”

  范臻繼續問道。

  罪魁禍首是青木沒錯,畢竟此事跟一玄也有莫大的關聯,豈能作罷。

  “放心吧,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用不了多久,我們天道會會加入一尊超級人物,有了此人加入,才有資格抗衡小刀會,而且我們做丹藥跟靈符生意,沒有強者坐鎮,很容易吃虧,一旦讓那些商鋪嘗到甜頭,可能會踢我們出局,或者提高分成比例。”

  柳無邪突然停住腳步,目光看向遠方。

  天道會剛成立,很多地方還不完善,不可能自己開商鋪。

  就算你的丹藥質量再好,沒有買家,沒有自己的獨立商道,丹藥很難運出去。

  大城中那些商鋪,經營了幾百上千年,有自己的潛在客戶,人不在這里,通過通訊符就可以購買丹藥,準時送到即可。

  這些商鋪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沒有強者坐鎮,用不了多久,就會提高分成比例,到那時,天道會的利潤就會降低。

  “你想拉攏一玄加入天道會。”

  范臻怔在原地。

  不敢置信的看向柳無邪。

  一玄可是巔峰化嬰境,如果他能坐鎮天道會,那對天道會來說,將是天大的好事。

  以后柳無邪不在天寶宗,起碼有高手坐鎮,他們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證。

  “這有何不可?”

  柳無邪心情大好,最近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

  所有的事情,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邁著大步,朝山下走去,范臻快步跟上。

  兩人回到洞府,一切在按部就班進行。

  畢宮宇還在閉關,好幾日沒有看到他了。

  煉丹室當中,畢宮宇灰頭土臉,身上都是灰塵,地面上還有散落的碎片,已經煉廢了一個丹爐。

  “師父!”

  看到柳無邪,畢宮宇趕緊放下手里的靈藥,快步走過來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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