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這第三層,也就是三昧真火層被人踹了下來,可將徐長安踹下來那人也沒惡意,只是輕輕的踹了一腳,沒將他直接踹到地上,已經算是不錯了。
徐長安被一腳,踹回到了第二層。若是落到地上,恐怕又得砸傷不少金烏。
幸好這棵扶桑樹枝繁葉茂,徐長安回到二層上,如同靈巧的猿猴一般,在樹枝之間跳動。
他并不著急去第三層,而是準備先弄清楚這第三層那些樹洞里有人,哪些樹洞里沒人。
畢竟越往上金烏一族越少,自己身份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若是還如同在第二層一般隨意找根樹枝修煉,肯定會和方才一樣,被人給趕下來。
徐長安在樹枝之間反復橫跳,還不停的看向上空,就是想弄清楚這第三層的修士有什么不同。
終于,徐長安發現第三層的金烏腰間好像都有一塊腰牌。
第二層的金烏,皆是小宗師以上。至于第三層的金烏,那便是宗師境以上。修為只是最為基礎的要求,想要住在樹上,還需要看血脈。
若是血脈不怎么純的金烏,就算是來到樹枝上,也呆不了太久便會被焚燒而亡。
也就是徐長安有混沌之力和鐘靈給的功法,不然恐怕第一層都有些困難。
徐長安想了想,趁著混亂,便直接化作了一縷光,又躥上了第三層。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坐下修煉,反而是找到了剛才把他趕下去的那只金烏。
徐長安看著他腰間的晃蕩的腰牌,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后便如同一縷風般,掠過了那人身旁。那金烏只是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方才他感覺有人在他身后哈了一口氣。不過當他回過頭時,卻沒看到人,也就不多想,繼續看向了第三層的樹枝上。若是有人沒有受傷,不出去殺人族,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將其踹下去。
徐長安躲過了這人的視線,躲在了一簇樹葉中。
這扶桑樹的樹葉都以紅色為主,只要最高的那幾層,樹葉才是金色。
如今金烏一族大舉出動,引得這扶桑葉不斷往下落,宛如下了一場紅色的雨。若是這等情景被圣朝的畫師們看到,估計便又有名作現世。
但徐長安此時來不及欣賞這落葉,只是仔細的看著方才他偷過來的腰牌。
“金氏,皓字脈,名炎。”這令牌的最右邊有這么一行字,看來便是那金烏的姓名。可以叫他金炎或者金皓炎。
徐長安接著看向了這令牌的中央,只見這令牌的中央雕刻這一只年幼展翅的金烏,這應該便是代表的血脈。而令牌的左下角,則是還有一行小字:叁零8號洞府。
看到這行小字,徐長安臉上露出了笑容。
至少說明,這些樹洞都有編號,而屬于這金皓炎的,便是叁零8號洞府。而且,徐長安還在這令牌上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想來這令牌不僅是金烏一族身份的證明,更是他們開啟樹洞的鑰匙,就和陣法中陣盤類似。
徐長安立馬有了主意,既然這金皓炎在忙,那么他就“借”他的樹洞一用。
雖說徐長安對著扶桑樹不太熟悉,但憑借他如今的速度,很快就找到了叁零8號洞府。而且,果真如他所料,這樹洞前蒙著一層紅色的霧,應該就是這樹洞的禁制,相當于人族房屋的大門。
這紅霧禁制,徐長安想要破開這不難。但他的法子都有些簡單粗暴,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不利于他混入這金烏一族中修煉。
而在這洞府邊上,則是有一個凹槽,看模樣大小和這令牌無差。
徐長安直接將這令牌貼了上去,這紅霧果真便消失了。隨后徐長安取下令牌,進入了這叁零8號洞府,這紅霧便再度出現,將徐長安與外面分隔了開來。
入眼處,皆是紅色。
甚至,還有火焰在桌椅上擺動著身姿。
徐長安皺起了眉頭,這樹洞之中果然比樹枝上更加的熱。
他掃視了一圈這樹洞,這金皓炎應當是一個人住,顯得有些雜亂。不過,也看得出來他應該很刻苦。這樹洞之內,除了桌椅還有一張床,和他自己私人的東西之外,再無其它東西。
徐長安也懶得繼續分析這金皓炎了,便直接盤腿坐下,開始修煉起了這《太陽之法》的第三層。
這第三層一運轉,徐長安便覺得渾身燥熱難耐,甚至自己一直用修為保護的青衫也直接被焚燒殆盡,他就這樣赤條條的坐在了別人的洞府中修煉。
若是方才第二層那真火猶如小河一般的話,這第三層的三昧真火便如同翻滾的大河朝著自己沖撞而來。
依照陰陽家《太陽之法》上的介紹,這三昧真火為無形之火,能夠淬煉人的魂魄和意識,也就是精神。
徐長安如今才凌道境,也就是大宗師,并沒有修煉出神魂。故此,他才修煉,就察覺到了自己那團灰蒙蒙的神魄遭遇到了攻擊。
他正準備抵擋這三昧真火,可出乎他意料的事兒發生了,這三昧真火直接被他那團灰蒙蒙的神魄給吸了進去。
別人的神魄都能自己控制,但徐長安這混沌之力形成的神魄除了調動法力之外,徐長安拿他沒任何法子。
故此,現在這神魄現在居然如同一個餓極了的小孩遇到美食一般,瘋狂的吞噬著這三昧真火。
方才周圍那滾炙熱之感給徐長安的感覺是如同翻滾的河流,此時便是如同翻滾的大江,浩浩蕩蕩朝著徐長安而來。
徐長安無法控制,只能任由這三昧真火直接進入他的軀體。
徐長安只覺得自己如同一頭被投入烤爐中的烤乳豬,只能任由大火的炙烤,甚至還不能動用修為來抵抗和引導這鉆入體內的大火。
徐長安只能忍受著,他本來是想修煉這《太陽之法》的第三層,可現在這神魄的異動讓他想起了被混沌珠支配的恐懼。他現在,只希望自己體內的神魄能夠趕緊安靜下來。
要是現在這金皓炎進來,他只能坐以待斃。
很快,這神魄似乎是吞夠了,便開始控制著三昧真火炙烤徐長安的身子。
若是方才的疼痛徐長安還能忍住不出聲的話,此時的徐長安再也忍不住了,只能在地上不停的打滾,用怒吼聲來發泄著自己的疼痛。
慢慢的,徐長安只覺得渾身都是汗,鉆心刺骨的疼痛直接讓他暈厥了過去。
等他再度醒來,只覺得渾身輕松,自己的肌膚比之前更白,而且白里透著紅。最為重要的是,他再也沒有炙熱之感了。
徐長安急忙閉上了眼,去感知自己的神魄。那團灰蒙蒙的神魄變化倒是不大,只不過看起來比之前多了一絲光澤,還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一同有變化的,還有他丹田內的玉府,這玉府原本就有七彩光暈,現在這七彩光暈則是更加的絢爛。至于具體的功效和變化,他倒還沒有感受到。
他記得那《太陽之法》上記載,三昧真火能夠淬煉神魄神魂和精神,現在他的意識他倒是沒有察覺到變化,不過這三昧真火將他全身都淬煉一遍是真。
他知道,此事對他肯定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現在的他,來不及慢慢感受和了解三昧真火帶來的好處。赤條條的他看向了掉落地上的《太陰之法》和《太陽之法》長舒了一口氣,幸好這兩本書經過陰陽家特殊的處理,不懼火和寒。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要怎么繼續修煉下去。
徐長安撿起了地上的兩本書,看向了這金皓炎的衣物。徐長安將他的衣服翻了一遍,終于找到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只不過,這衣服有些扎眼,為紅色。
但在這扶桑樹上。紅色的衣服反而立于隱藏身形。
徐長安將衣服換好,將兩本書揣在懷里,撿起了地上的令牌,離開了這金皓炎的樹洞。
才離開洞府,徐長安才發現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沒想到自己這一折騰,便是一夜。
而此時,不少金烏一脈的族人都回來了。
大戰已經結束,按照他和湛胥的約定,也到了把相柳一族放出去的時間。
這一戰,極為的慘烈,甚至可以說是相柳一族自打進入封印以來最為慘烈的一戰。這一夜,足足打光了相柳大軍三分之一的人。
但同時,柳承郎帶領的這支大軍也得到了人族的尊重。特別是諸子百家的高層,他們知道柳承郎所作所為,更知道了柳承郎為何幫助相柳一脈。
作為人族,這一戰之后柳承郎無愧于人族;作為男人,柳承郎還要繼續去面對相柳一脈,拯救他的心上人,無愧于男人二字!
當大戰結束之后,柳承郎便以大軍損失慘重,需要及時回補為由,直接離開了封印。
而這一次,沒有人阻攔他們。反而是有無數雙充滿敬意的眸子目送著他們離去。
至于湛胥看到這大軍的模樣,柳承郎怎么和湛胥說,這些事兒不是徐長安所擔心的了,他現在所要擔心的,是怎么混入上一層修煉,而不被人發現。
他穿著金皓炎的衣服,戴著他的腰牌,便朝著第四層,也就是至陽層而去。
當他才離開第三層時,方才踹了他一腳的金皓炎剛好來到了屬于他的樹洞前。可才回到樹洞本想好好休息的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腰牌丟失了。
他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這扶桑樹千萬年來,只有金烏一族能夠在上面生存。即便是丟失了,他去找每一層的長老再領一塊就行。
經過了三昧真火的淬煉,進入這四層的徐長安反而覺得更加舒暢。
三昧真火是個很奇特的存在,算不上一股力量,但偏偏能夠淬煉神魂和神魄,還有意識。
故此,準確的說,真火之力之上,是至陽之力。
徐長安此時體內充滿了真火之力,按照《太陽之法》上的說法,當修煉成這第四層功法,體內所有的真火之力便能轉化至陽之力。
這一層,由于人數越來越少,住在這一層的金烏,修為最低的都是大宗師,最高的甚至只差一點兒就能進入扶月境。大宗師在這兒雖然也有單獨的樹洞,但地位也不高。他們想在這一層修煉,只能成為開天境或者搖星境的奴仆。
而且,每一個搖星境都各自占了一塊地兒。一般情況,都不會有人擅自闖入別人的地盤。
徐長安顯然不知道這一層的情況。
他正準備如法炮制,偷一塊令牌去樹洞里修煉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是誰!”
一聲大喝從身后傳來,嚇了徐長安一跳。
來人是一位老者,大宗師的修為,身上穿著暗紅色的袍子。
當他看到徐長安身上的紅色袍子之時,頓時皺起了眉頭。
“不對啊,小輩需要血脈和實力達到條件才能上來,你是哪一脈的小輩?”
這老者說著,手一揮,徐長安腰間的令牌便飄到了他的手中。
“皓字脈?”
徐長安不敢說話,急忙點了點頭。
“不對啊,我也是皓字脈的,怎么不知道我們皓字脈又出了一個能夠上第四層的小輩了?”這老者還是沒有懷疑徐長安根本不是金烏一族,還以為自己太久沒有關注本家這一脈了,出了一個天才他都不知道。
“即便是天才,現在也應該在戰場上殺人族啊,用人族的腦袋來換取功勞吧?沒功勞,也沒資格上來。”這老者撓了撓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你父母是誰?興許我還認識。”他只能直接問道。
徐長安知道再也瞞不住了,一道劍光閃過,這金烏的人頭便掉了下來。
徐長安早有準備,先是讓這金烏老者的身體和腦袋懸浮于空中,別掉落下去,隨后又是一劍揮出,直接滅了他的神魄。
“對不住了。”徐長安干凈利落的解決了此人,扯下了他腰間的令牌。
隨后手一揮,這具尸體之上便出現了火,直接將其燒成了灰燼。
接下來的事兒,徐長安輕車熟路,他找到了這老者的樹洞,直接跑了進去,開始修煉起這《太陽之法》的第四層。
雖然這第三層他不知道是怎么修煉成功的,但他就是能夠修煉這第四層了,而且無比的順暢。
隨著時間的推移,體內的真火之力也完全變成了至陽之力。
這一切,水到渠成,沒有任何阻礙。而且,混沌之力轉化為至陽之力也是無比順暢,甚至反過來也是一樣。
徐長安正準備去往第五層,修煉純陽之力。
可才出洞府,一道玉符便出現在了徐長安的面前。
徐長安捏碎了玉符,里面只有一道命令口吻的聲音。
“有客前來,來我洞府中,備好茶水糕點!”
徐長安聽到這話,也懶得理會這玉符,便直接朝著上空而去。
只不過,當他闖入第五層的時候,第四層中一位巔峰搖星境的長老卻睜開了眼睛。
“怎么有人從第四層闖入第五層,莫非又有哪一脈的天才被發覺了?還是,我們金烏一脈又會有圣子了?”
每當金烏一族出現圣子,這圣子的洞府都會在第五層。
畢竟第六層那是金烏老祖和裂天居住的地方,至于第七層,當年乃是帝俊居住的地方。
這位負責第四層事物的長老也沒有多想,每一層之間差的不僅僅是修為,更是地位。
第五層枝葉更多,但人更少。
這一層上居住的全是扶月境的大妖,倒是沒什么仆從。
只要他們想,五層之下的全是他們的仆從。
徐長安倒是小心了很多,沒有繼續“借”洞府修煉。他找了一處枝繁葉茂的地兒,開始修煉。
在這第五層,倒也沒什么意外發生。
畢竟,扶月境大妖本就算不得很多,還被金烏老祖金正日帶出去了一些。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修煉,徐長安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他甚至覺得這功法修煉得太過于順暢,有些不敢相信。
別說這至陽之力了,就算是太陽之力都比不上他體內的混沌之力。而且,混沌之力可化世間萬種力量。他修煉這至陽之力,算是向下兼容了,自然順暢至極。
而且,他還配合上了陰陽家一脈的功法,自然更是事半功倍。
不過,即便如此,徐長安還是覺得自己無法突破到開天境。
他明明感覺自己吸收了很多力量,可還是沒有突破的感覺。
徐長安本就是巔峰搖星境,現在又吸收了那么多純陽之力,但徐長安覺得,除了能夠順暢的使用這些力量之外,好像對于他的修為并沒有太多的幫助。
當然,三昧真火除外。
或許,是因為這些力量,不如混沌之力。這些力量需要積累至一定的數量,才能由量變引起質變,讓他進入開天境?
徐長安沒有多想,便直接進入了第六層。
這第六層上的樹葉,已經完全變成了金色,而在上面,只有兩個樹洞。
這些樹洞上都有禁制,徐長安也懶得去闖,更沒有必要去闖。
徐長安便靜下心來,繼續修煉《太陽之法》的第六層。
也是徐長安運氣好,或者說是墨非等人不負眾望。他們一路跑,一路叫囂,還一邊嘲諷這金烏老祖金圣日。
這位金烏老祖也是追上頭了,誓要擊殺墨非,便窮追不舍。最終,甚至引得墨家的逐日境和道家的逐日境站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這金烏老祖也是不依不饒,非要讓對方交出墨非的人頭來才罷休。
雖說金烏老祖是這封印中的最強者,但面對兩位逐日境,也不可能直接獲勝。畢竟,他沒有裂天和徐長安他們兩人同階無敵的戰力。
就這樣,一群金烏一族的最強戰力都被牽制住了。
也正因為如此,徐長安才能在第五層和第六層安然無恙的修煉,甚至沒有任何人敢來打擾。
雖然,第四層已經有人意識到了或許有外人闖入了扶桑樹,甚至還上了第五層。但他們不敢相信,更不敢上來,只能把前四層翻了個底朝天。
可即便這樣,仍舊影響不到徐長安。
一天一夜過去了,徐長安體內的純陽之力已經轉化為了少陽之力。若是一般人修煉到這一層,至少已經是扶月境的高手了,但偏偏如今的徐長安,仍舊突破不了開天境。
他嘆了一口氣,只能看向了第七層,那充滿了太陽之力的第七層。
就連徐長安都沒想到,他此番來扶桑樹上修煉會這么順暢。而且,最大的危機居然是來自于第三層,來自于金皓炎的那一腳。
徐長安沒有多想,直接就闖入了第七層!
在徐長安闖入第七層的時候,正在與兩位逐日境對戰的金烏老祖皺起了眉頭。
他實在想不到,誰能闖入第七層。
第七層,只有逐日境還有裂天他們這類血脈強大的二代金烏能夠上去。其它人上去,都會被焚燒成灰燼。
他不上第七層,是因為祖訓還有地位的緣故。所以,他在第七層設下了禁制,禁制不強,但只要有人進入第七層,他都能感知到。
現在裂天在封印外,除了裂天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夠進入第七層。
金圣日狠狠地瞪了一眼墨非等人,朝著那幾位扶月境招了招手。
“撤!”
他沒解釋,道家和墨家的逐日境也沒有阻攔他們。
他們雖然知道徐長安去扶桑樹上修煉了,但根據他們的想法,徐長安最多在第四層修煉,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而且,他們已經拖了足夠長的時間。
他們怎么都沒想到,別說第四層了,就算是第六層都滿足不了徐長安。
來到了第七層,修煉太陽之力的徐長安,終于有了快要突破到開天境的感覺!
與此同時,金烏一脈的老祖也趕了回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這種修煉對于我來說,太難寫了。
求各種,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