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顧聲笙的宣布,這次擂臺的初選也算塵埃落定。
顧聲笙沒有給徐長安寒暄的機會,轉身便離開了。徐長安看著顧聲笙遠去的背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世上講究一個先來后到,有些人已經在徐長安的心里留下了刻痕,打上了印記。心房那塊小小的地方,刻上了別人的印記,便再也不容旁人染指。
顧聲笙走了,只不過在徐長安看不到的街角轉過了頭。
她偷眼瞧著徐長安,看得徐長安沒有半點兒找她的意思,嘆了一口氣,這才離去。
這些日子,夢來得越來越頻繁,徐長安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而夢中那個紫衣女孩的身影也映入了她的腦海,甚至那紫衣女孩的臉和她的一模一樣。
顧聲笙每次都被驚醒,她看過關于徐長安的那折戲,知道那紫衣姑娘便是徐長安心心念念的汪紫涵。但她是個驕傲的人,不想在夢中成為那個人,更不想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或許是因為夢的緣故,今日那李義山她也莫名的有種熟悉感。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己魔怔了,是不是和徐長安有關的一切,她都會感到熟悉。
顧聲笙有時候會有一種感覺,她就是汪紫涵,顧聲笙就是汪紫涵。
但顧聲笙知道,她不是汪紫涵;若她是汪紫涵,徐長安不會對她那么絕情,也不會三番兩次的拒絕她。
其實這一次的擂臺,她本想禁止徐長安參加的。
她知道,徐長安來參加擂臺的原因絕不是娶她,而是沖著金烏一族去的,沖著他的血海深仇去的。
可當看到徐長安的一剎那,所有的拒絕都煙消云散,甚至她明明知道徐長安是來搗亂的,卻也聽之任之。
顧聲笙回到了莊園里,獨自坐在房間里看著銅鏡,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罩。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啊,怎么那么傻!”
說罷,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那條紫色鞭子,看了一眼在床上四仰八叉躺著睡覺的阿圓,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拿出了那本從歸墟之中得到的醫書——關于治療失憶的醫書。
徐長安一行人回到了客棧,回到客棧的李義山仿佛犯錯了一般,低著頭站在了眾人面前,也不說話。而羅秋彤則是站在了他的身后,睜大了好奇的雙眼,看著這一群年輕人。
只不過,和犯錯小孩不同的是,李義山的臉紅通通的,比三四月份蜀山上的桃花還紅。
“解釋一下?”徐長安小心翼翼的說道。
“解釋什么?”李義山也小心翼翼的回道。
徐長安轉念一想,對啊,自己有什么資格要求師傅解釋的。
他歪著腦袋,琢磨了一下,換了一句話,“是不是該介紹一下師母?”
李義山聽到這個稱呼,嘴角止不住的抽動,想笑卻又不敢,若不是羅秋彤在場,他一定狠狠地給自己這好徒弟一個大大的擁抱。
只不過現在羅秋彤在場,他只能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害羞得如同一個黃花大閨女。
方才在擂臺上霸氣的瘸子,此時哪里還有半分的霸氣。
羅秋彤聽到這話,臉也紅了。好在,徐長安都看不到兩人的表情。
李義山此時沒了半點用處,羅秋彤只能自己說道:“我叫羅秋彤,羅剎鳥一族,只不過現在和他們沒關系了。只不過,我還不是你師母哦,雖然我也想要一個像你那么厲害的徒弟。”
說罷,便故意不去看李義山,背著雙手,雙眸靈動猶如豆蔻少女一般看向了樓上,“對了,徐小徒弟,你給我安排房間沒有。”
徐長安聽得這話,哪里還敢怠慢,急忙讓小青霜帶著這未來師母上了樓。
只不過,在羅秋彤踏上樓梯的時候,突然轉身對著徐長安說道:“對了,別亂叫我師母,我只是答應你師傅陪他去看看這江湖,看看蜀山去。”
說罷,這才上了樓。
李義山立馬就急了,抬起了頭來只看到羅秋彤的背影,支支吾吾的想說話,可此時一急,什么話都堵在了喉嚨里,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徐長安雖然看不到師父焦急的模樣,但聽師傅的聲音,便也知道師傅的擔憂害怕,更明白師傅的擔憂。
徐長安拍了拍自己師父的肩頭,笑著說道:“師傅,你急什么,方才她叫我什么,你沒聽清楚嗎?”
李義山一愣,臉上表情先是一僵,隨后樂得露出了牙花子。
“徐…小徒弟。”
李義山樂得像個小孩子,李道一實在是忍不住了,“李老前輩,你看你那點出息…你只要有那金大鵬十分之一的勇氣,別說她多個徒弟,就算是多個兒子都不在話下!”
李義山一聽,臉更紅了。
徐長安一愣,隨后沒好氣的說道:“怎么和我師傅說話的!”
“怎么了,就李老前輩那點出息我說說怎么了。再說了,若真要論起輩分,我輩分可不低!”
自打從劍冢出來之后,李道一再也不怕別人在他面前排資論輩了。
徐長安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你說得對!只要膽子大,多個師弟不在話下!”
李義山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冷聲說道:“等老子幫你一起殺了金不敗,就回蜀山,給你收一堆師弟!”
徐長安笑了笑,突然間想到了什么,急忙問道:“對了師傅,問您個事兒。”
看得徐長安認真了起來,李義山也認真了起來,臉上的紅色也褪去了,一臉認真的看著徐長安。
“盡管說吧!”
“師父,就是當年在滿雪山腳你們你們救下的那條小魚婦怎么樣了,我記得你給他取名,李復生。”
李義山皺了起眉頭,雖然不明白自己這徒弟為什么突然問起這李復生的情況,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那個小家伙,如今才三四歲,不過卻比一般七八歲的孩子還要高大,天賦也不錯,已經進入蜀山,拜師承劍峰了。如今的承劍峰不比從前,林知南那家伙沒了,他的弟子也失蹤了,我還指望著李復生重振承劍峰呢!”
徐長安點了點頭,李義山急忙問道:“怎么了?他有什么問題么?”
畢竟是一個天才,而且自己把振興師兄承劍峰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復生的身上。對于這李復生,李義山寶貝得緊,對其疼愛程度,更甚于對當年的徐長安。
魚婦這類妖族,有些奇特的作用,很讓人擔心。
若是被一頭小妖所利用,那倒是沒事,可若是落在了大妖的手里,那妙用無窮。
徐長安只是記得黑袍師傅當初和他提過一次這魚婦,其它的也沒說什么,今日想到了,便順口一問。
他搖了搖頭回道:“沒什么問題,隨便問問。”
李義山先是一愣,隨后拍了一下自己徒弟的肩頭,長舒了一口氣笑道:“你突然這么鄭重其事的問我他的情況,我還以為他怎么了呢!”
徐長安笑了笑,沒有回答自己的師傅,把這個話題敷衍了過去。
李義山見得李復生沒事,也是松了一口氣,笑著問道:“把我的房間安排在你師娘旁邊…”
李道一聽得這話,眼睛一亮,急忙伸出了大拇指朝著李義山一豎贊道:“這道兒上 得快啊!李前輩。”
“老子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還多,這點事兒怎么會不懂?”
李義山說完之后,李道一也不反駁,便笑著幫李義山找了一個房間。
過了沒多久,李道一走下了樓,看著徐長安嘆了一口氣道:“你還是找個機會,幫我問問《逐電》的事兒吧。李前輩和你不一樣,你是我們鐵劍山的前輩傳給你的。這事兒,不能拖啊!”
徐長安也明白此事李道一有為難之處,而且他心中也有疑惑,這兩套功法都是各自宗門的不傳之秘,連各自宗門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會,師傅又是怎么會的呢?
夜,房頂。
徐長安和李義山坐在了房頂之上。
天一亮,他們三人之間的戰斗便要開始了,而明日晚上,他們原定計劃便是要斬殺金不敗。這一晚,兩師徒小酌兩杯,淺聊一二。
徐長安雖然看不見那白如玉盤的月兒,但感受得到秋季的風。
“對了,你小子有把握么?”李義山心情不錯,他越發得覺得他和羅秋彤很多觀念相同,兩人的關系也近了不少。但饒是如此,也沒忘記自己的徒弟,主動將徐長安給約了出來。
“不知道,每一戰盡力去打就行。”
李義山想了想,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算了,以前除了《破劍訣》也沒什么東西正式教給你,《破劍訣》全靠悟性,也沒有速成之法,今日便教你怎么運用那幾招小把式。”
“小把式?”
李義山說著,便站起身來。
當他起身那一刻,身上紅蓮燃燒,整個人仿佛浴火而生。
徐長安雖然看不到,但也感受得到那股威勢。
“紅蓮功法,最后一式,浴血佛蓮。誰言只能魔染血,誰言佛祖不舉刀?這一招,記住一句話即可:秉心中善念,持屠戮之刃!”
“放開自己,只要心中有善念,便是青蓮歸處。當年李劍仙創紅蓮功法,覺得這殺傷力太大,于是便誦經念佛,再配上道家的靜心咒。結果,發現有了善念的紅蓮更加的強,這才有了最后一招!”
“這功法,說白了,不屬于魔道,也不屬于道,更不屬于佛,但它又同屬于三家。”
“還有,那《逐電》的要訣…”
徐長安聽得這話,微微張開了嘴,急忙打斷了師傅:“師傅,這些功法你從哪兒學來的?”
師傅對這些功法的認知比他還深,而且李道一也想弄清楚這些功法來源。
李義山沒有猶豫,直接說道:“這些功法,是當初劍山老人和我討論《破劍訣》教我的,他當時和我說,可以讓我借鑒一下幾招小把式來創造《破劍訣》。”
徐長安聽得這話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些頂級的功法,竟然成了別人口中的小把式?
“那…你當時知道嗎?”
“我知道個鬼啊!要不是看到你用,我哪知道這些功法的名字!”李義山說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破劍訣》極難提升,若是真的修到大成,這些小把式不夠看!所以,今夜,只能告訴你這些小把式的要訣,應該能讓你提升一點兒戰力。”
徐長安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他很想告訴師傅,這不是小把式。
但想到這話是劍山老人說的,一時間居然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
他只能長嘆一聲,靜靜的聽著師傅和自己講述各家功法的要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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