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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亂世妖風起(中)

  中皇斜眼看著自己面前這兩位血妖統領,雖說此二妖都是半步搖星境,而且中皇依據兩妖的實力判斷了下,他們二妖應該相當于度過了八次天劫的高手。可縱然是如此,二妖聯手,也不是中皇之敵。

  此時中皇手持一柄長劍,持劍的右手微微顫抖,虎口也有鮮血流出。而這兩位血妖統領更是不堪,嘴角有鮮血,偶爾從兩張嘴里蹦出了四道怒吼聲,看向中皇的眼中也有忌憚之色。

  “不錯,如今靈氣枯竭,你居然都能到這個地步,若是你生于上古時代,恐怕有機會沖一沖那個境界。即使無法蛻凡化神,但比起神龍來也不會差太多。”

  說話的血妖是一個壯漢,穿著綠色袍子,不過到了現在綠色袍子早已因為沾染了鮮血而變了顏色。他用的是一根木杖,木杖上雕刻著九條小尾巴,最引人注目的,當初那一雙眸子。眸子不大,但很明亮,只有綠豆大小的眸子在他那大臉盤子上怎么看都覺得不搭,仿佛兩顆綠豆落在了大盤子中一般。

  “那…中皇是吧?”這壯漢看著中皇眼中出現了一抹貪婪,在如今這個時代,能有如此戰力和修為,絕對算得上天縱奇才了。而且這壯漢也知道中皇的血脈,算不得太差,但絕對不算強大的黑蛟而已。

  蛇化蛟,蛟化龍。

  在南海之中,就算是一般的龍地位都不高,更別說蛟了。中皇以黑蛟血脈到達如今這個高度,絕對稱得上“天縱奇才”四字。

  “只要你愿意與魔神結合,我們愿尊你為皇!”

  這壯漢口出驚人,打不過對手就想法子讓他加入,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到時候,在您的帶領下,我們必然能橫掃人間。而且只要與魔神結合,即便如今這天地靈氣枯竭,但大人您的修為同樣可以突飛猛進,一路高歌!”

  中皇看了一眼這壯漢,沒有言語,隨即微微偏頭,看向了另一位血妖統領。

  這位血妖統領生得肥頭大耳,那一雙耳朵便是典型的招風耳。若是再大一些,甚至可以當做扇子來用了。

  看得中皇望向了他,這位血妖倒也不含糊,便直接說道:“反正你比我強,只要你加入我們,我就服你。那老龜就沒什么好主意,但這次他的提議我覺得還不錯。反正在我們血妖的眼中,實力為尊,什么仁義道德都給我往一旁靠,只要你強,老子就給你當狗腿子。”

  這血妖口中的老龜,自然便是方才那有著綠豆眼的壯漢。

  那壯漢的本體是一只九尾龜,這龜尋常看起來一般的龜沒什么差別,可若是按一按他的龜殼,便能看到其余八條小尾巴。這多出來的尾巴沒什么攻擊力,可卻代表八條命。龜類本就長壽,可這九尾龜又多了八條命,除非世間覆滅,不然基本拿它沒什么辦法。

  雖然說九尾貓也有九條命,可貓卻比不了龜。九尾貓的尾巴斷了就斷了,但九尾龜不一樣,只要不是一次讓他九條尾巴盡毀,那么過一段時間這尾巴還會再長出來,依然有九條命。

  而且這九尾龜的防御比起玄靈龜來說,只強不弱。

  “你這豬玀,爺做事都是經過腦子的。哪像你,蠢刻在了血脈里。”

  這肥頭大耳的血妖統領聽到這話自然不服,身上出現了紅黑二色的妖魔煞氣,手里拿著一對風雷錘,兩錘相擊,便有風雷之音傳來,威力巨大。

  這兩位統領,一人主防御,而另一人則是主攻擊。

  若是這二位血妖統領齊心協力,恐怕一般的半步搖星境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但可惜的是,守在雪山的那個人,叫中皇。

  “九亙,你才是豬玀,你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豬玀。”這肥頭大耳的血妖統領叫嚷道,那九尾龜統領叫九亙,亙古不變的亙。

  “諸敨(tou),老子冤枉你了?你本來就是豬頭。你說這話,有膽子就去當著我祖宗十八代罵,他們應該還活著。至于你的祖宗十八代,在哪兒我就不知道了。”九亙說著,還聳了聳肩。

  “你…”這肥頭大耳的血妖統領聽到此話,便氣得詞窮,手里的錘子指向了九亙,可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九亙他們九尾龜一脈的確如此,生命力頑強,他們的祖輩大多都還在世。

  肥頭大耳的血妖統領聽到這話,恨不得掄起錘子就砸過去,要不是這九亙的龜殼太厚,他非得用手中的風雷錘在他身上鑿出一塊碑來。

  這叫諸敨的血妖統領乃是諸懷一族,形似牛但卻有四角,耳朵如同豬耳。可別看著這諸懷像是家畜,但它卻可是實打實的兇獸!

  這頭諸懷聽得這九尾龜罵他,兩人本就一直不對付,此時又起口角之爭,自然誰也不服誰。

  可偏偏這兩妖拿彼此沒任何辦法,九亙的攻擊力低下,根本傷不了諸敨;而諸敨攻擊力雖然高,但也奈何不了九亙。

  也得虧這二妖拿彼此沒辦法,要不然憑血妖一脈的秉性,估計他們早就打起來了。

  兩人就這么在中皇的面前對罵了起來,越罵還越起勁。

  小到種族之前的歧視,大到祖宗幾十代都倒在了他們二妖的口中;甚至罵到了后面,附身于他們的魔族都覺得這兩位像小孩子一般的半步搖星境大妖有些丟臉,兩頭魔族都不吭聲了。

  中皇嘆了一口氣,但一雙眸子猶如鷹隼般巡視著二妖,沒有任何放松警惕的意思。

  因為在三個時辰前,也就是丑時,他們在這兩頭看起來有些兒戲的妖族統領手下吃了大虧。

  就因為這兩妖隨時一副要打起來的架勢,讓妖族和人族起了坐山觀虎斗的心思,讓他們疏于防范,死傷過半。

  同樣的錯誤,中皇不會再犯第二次。

  三個時辰前,丑時。

  長安的帝王進入了洞房花燭夜,鐵里木村的徐長安忐忑的等待著湛胥的計劃,而在這幽州,無數的人族修士還有妖族修士擺開了陣勢,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為首之人,自然便是中皇,在他的身后跟著的是妖族高手還有從圣朝各地趕來的開天境人族修士。

  這一撥人,居中而立,為這次大戰的主要戰力。而在這一撥人的左側,為首之人便是羅子昂。而在羅子昂身后的人,服飾較為統一,袖口上都繡著一個小小的“羅”字。這群人自然便是羅家之人,他們羅家世代鎮守雪山,此番有難,自然當仁不讓。

  雖然看起來羅家之人修為沒有中皇所帶領的人馬強,可他們之中也不乏高手。而且都是同一家族之人,配合起來也頗有默契。這股力量,不容小覷。

  而在中皇右側還有一撥人。

  這撥人為首的居然是一位穿著道袍的小道士,在小道士的身后,站著一位穿染血月牙白僧袍的和尚。這和尚與其它和尚明顯不同,不僅僅是因為僧袍的顏色,也不僅僅是因為他懷里的一只小白狐。在他的身后,還站著一群和尚。可能很明顯的看得出來,身后的那群和尚有些排斥他。要不然,也不會離得他遠遠的。

  就算是有靈隱寺的和尚想來打個招呼,但只要他們一動,周圍大大小小寺廟的和尚都會把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

  畢竟,在他們的眼中,這穿著被鮮血染紅的月牙白僧袍的李知一算不得一位出家人,倒還更像是魔道中人。

  原本中皇是指派了李知一帶領眾多出家人的,可因為李知一叛出了靈隱寺,去到了血佛山,故此并不受佛門待見。可若是讓其它人帶領佛門,中皇又覺得他們佛法心境都不夠,迫于無奈之下,便只能讓臥佛寺的傳人李道一來領導佛門弟子,讓李知一從旁協助。

  唯有這樣,佛門才安靜了下來。

  中皇有些不放心李知一和李道一二人,其中一人是自己那徒孫的好友,同命相連;而另外一人,已經走出了自己的佛門之路,為那獨守封印五十載老血佛的弟子不說,更是自己徒孫的師傅。

  而且照目前的情況來說,以后要完全鎮壓血妖,非得此人不可。

  這二人,哪怕其中一人出了問題,中皇心里都會過意不去。

  中皇看了一眼自己的右翼,雖然說那群和尚還是有些排斥李知一,但把李道一推上來之后,他們也消停了不少。

  至于整場的戰局,他并不擔心左右兩側,反而擔心自己身后這群人。

  左翼是羅家,他們幾代人一直鎮壓這幽州以西的雪山,對于這雪山也很熟悉,而且都是同一個家族的人,作戰也默契。更何況,這羅家還有什么陣法。至于右翼戰場,雖說這群大師們修為不高,可他們的佛法對于血妖一脈天然有克制作用,故此也不用多擔心。

  反而是自己身后的這群人,看起來修為不錯,但人員最雜,各有心思,甚至他們會不會聽指揮都說不一定。

  不過,中皇并沒有膽怯,反而雄心更甚。

  若是自己中路戰場出現了意外,那么即便是拼了命,他也要去把那兩位血妖統領給殺了。

  當然,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若是血妖群龍無首,他們肯定會四處逃竄,甚至進入圣朝。哪怕幾十只血妖進入圣朝潛伏下來,那都足以引發一場大災難。

  只要給他們幾個月的時間,他們能變成幾十頭開天境大妖。

  而且,如今的血妖不下數萬,難道真的只有幾十條漏網之魚,這是不可能的。

  故此,對待血妖最好的辦法,是打退他們。然后借助佛門功法,還有天陣宗的陣法先把他們鎮壓起來,然后慢慢處理。

  可這樣的難度實在太大,有些時候,殺伐果斷容易,但要把事兒處理好,卻沒那么容易。

  今夜的月兒明,風兒也罕見的溫柔了起來,似乎連老天都預見待會將會有一場血戰,故此送來了一場溫柔。

  在中皇他們對面,出現了一團團的黑霧,黑霧中出現了一雙雙紅色的眸子,猶如幽黑洞中的吸血蝙蝠。

  “血妖的統領,請出來一見!”

  中皇聲若洪鐘,中氣十足。

  他話音剛落,血妖群中出現了異常,對面的血妖群出現了混亂,兩道怒吼聲傳了出來,正是諸敨和九亙。

  兩妖怒目相對,大打出手,而血妖一脈未對敵便先混亂了起來,甚至開始相互攻訐。謾罵聲,武器碰撞聲混在了一起;劍光、刀光,各類功法光芒混雜在了一起。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別說驚得人族一愣,就算是妖族,就算是中皇都呆呆的看著對面混亂。

  妖族相輕,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要不然,妖族之中也不會有血脈等級之分。

  對于它們突然的混亂,中皇等人先是震驚,隨后便也習以為常,沒有過多懷疑。甚至,人妖兩族的修士們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臨陣對敵,敵人不攻自亂,這可是天賜良機。

  中皇有些不敢相信,可很快其中一位血妖統領似乎是被斬殺了,他緊緊的盯著前方,反復確認。

  方才兩位血妖統領中一人用一對錘,另一人用的是木杖。中皇瞧得清楚,那用錘的血妖統領一錘便將那用木杖的血妖統領給錘翻了。就方才那威勢,天空之中電閃雷鳴,那雷電比月光還亮,別說這雪山了,就連幽州還有與幽州接壤的并州、青州等州都被一錘給吵醒了。

  不少不明就里的百姓紛紛往外跑,還以為又是地龍翻身了(地震)。

  中皇自襯,若是他挨上那一錘,也得受傷。他估摸著,那用木杖的血妖統領非死即殘,此時攻擊便是最好的時機!

  中皇深吸了一口氣,短暫的震驚過后,中皇長劍往前一揮,一道劍光如同一條急速的小舟一般乘風破浪朝著血妖一脈而去。

  這一劍,便拉開了人妖兩族對抗血妖一脈的序幕。

  眾多修士見得中皇發號施令,便如同餓了許久的狼崽子一般,嗷嗷嗷的直往上沖。

  各色光芒朝著血妖一脈涌去,敵人未戰先潰,自然能夠輕松拿下。故此,所有修士心里都松了一口氣,臉上都掛著笑容。

  因為這一戰,他們將大獲全勝!

  這一戰,將揚名立萬!

  率先沖出去的自然便是中皇所率領的人妖兩族高手,緊接著是左側羅子昂率領的羅家子弟。至于李道一和李知一率領的佛門子弟,雖然是在往前推進,可速度并不快。

  李道一始終感覺此事有蹊蹺,況且他們佛門弟子并不是很喜歡肉搏,也不喜歡見血。當然,除了李知一之外。

  畢竟佛門武器多以鈍器為主,這李知一的卻是一柄血跡斑斑的戒刀。

  光是看那戒刀,便知道李知一手上倒下過不少人。而且,幾年前他屠了一個村子的事兒到如今也沒解釋清楚,也沒得到佛門中人的寬恕。故此,佛門不承認他也是有道理的。

  看著李道一緊張的模樣,李知一走到了他的身旁問道:“道一師弟,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李道一總是覺得心神不寧,見得李知一問話,他也沒有隱藏什么,便直接說道:“我感覺不對,我不僅算臥佛寺弟羅漢堂弟子,更是天機閣的弟子,所以我相信我的直覺,我提議大家暫且觀望一下。若是有詐,我們也好救援;若是無詐,我們也不必爭個什么,盡力從旁協助便行。”

  大和尚們都是通情達理之人,更沒有什么爭強好勝的心,便同意了李道一的提議。

  只是話音剛落,只見之前的戰場形勢陡然一變。

  只見原本看似一邊倒的戰場發生了變化,原本分為兩撥的血妖往后逃竄了一陣,便開始了反攻。

  更為狡詐的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們還在地上布上了陣法,人妖兩族的聯軍一進去,頓時便受到了壓制,十成實力只能發揮出個七八成。

  而且,那原本中皇斷定非死即殘的血妖統領又拿著木杖生龍活虎的殘殺著人妖兩族的修士。

  血妖每殺一位修士,他們便吸血吃肉,不僅沒有疲累,而且越戰越勇,實力也在逐步提升。

  李道一沒有想到,緊緊在瞬息之間,戰局便出現了變化。

  人妖兩族聯軍節節敗退,死傷無數,慘叫聲響徹于夜空之中。

  李道一見狀,急忙讓佛門前去幫忙。

  而他的目光,則是看向了夜空中那拿著木杖血妖統領。

  李道一的目光中全然是火熱之色,如同進了窯子的男人一般,只差沒有溜哈喇子了。

  這血妖統領的本體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傳說中生命力只弱于赑屃的九尾龜。

  若是一般人,想到九尾龜強大的生命力肯定是用來煮了吃,增強修為生命力等。但李道一卻不同,他有另一個奇妙的想法。

  李道一往懷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枚紫色的鐲子。

  這鐲子和他還有徐長安手上的同命環幾乎相同,只是個頭小了一些。

  鄭大焽雖然坑了徒弟,但作為李道一師父的他,又怎么會讓李道一的生命力一直被消耗。所以,他便給了李道一“子環”。

  同命環有四個,也叫子母同命環。

  其中一對為母,生命力可以相互借用,例如徐長安和李道一手上戴著的便是。

  而剩下兩個便是子環,子環只能向母環提供生命力,而不能從母環提取生命力。

  李道一手里拿著子環,眼饞的看著天空上的那只九尾龜。若是讓他戴上子環,那么以后他和徐長安隨意折騰,想死都難。而且,若是九尾龜戴上了子環還不聽話,那治他的法子就多了去了,他們倆只要一直折騰,從九尾龜這兒獲取生命力便夠這小子喝上一壺。

  若是這九尾龜早點出現,估計便不用為了救徐長安而毀了那枚叫“長生”的九龍符。

  想到這兒,他便癡癡的看著那九尾龜,越發的心動,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人妖聯軍節節敗退的戰場。

  雪山變成了血山,李知一左手拿著念珠,右手拿著戒刀。左手渡化,右手斬殺。佛法感悟不同于常人的他,雖然才是大宗師修為,但即便面對上血妖一脈開天境,也絲毫不落下風。

  但隨著陣型的被沖散,李知一已然找不到佛門的隊伍,而且他出色的表現已經吸引了開天境巔峰血妖的目光。

  看著節節敗退的聯軍,中皇打定了主意,找上了那兩位血妖統領。

  到了辰時,中皇取得了上風,而諸敨和九亙也開始了拉攏。

  中皇本就不屑于與血妖為伍,當年血妖老祖的拉攏對他都沒有吸引力,何況這兩頭血妖。

  原本他打算拒絕,但一道光芒飛入了他的手中,那是一枚傳音玉符。

  中皇看著二妖,手一揮便將自己與二妖隔開,同時收到了這來自于李道一的信息。

  現在的中皇,不打算直接拒絕這二妖,他有了其它的想法,特別是當他看向九亙之時,仿佛在看一道美味的菜肴。

  鐵里木村,朝陽之下,眼看著大陣便要合攏,湛南帶著鹿兒來了。

  跟在湛南身后的,還有先前已經逃走的希卜。

  徐長安看著湛胥,又看了一眼如同乞丐一般的希卜,臉色煞白,心如死灰。

  他怎么也沒想到,還沒有進入鐵力木村之時,湛胥便開始了布局,難怪他放任希卜離去!

  鹿兒臉色鐵青,這沙漠之中的夜晚異常寒冷,此時他的嘴唇還泛白,哪有在樓蘭時的神氣。

  湛胥接過了鹿兒,臉上全是慈祥的笑容,仿佛鹿兒是他外甥或者侄子似的。

  湛胥看著希卜,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那早已建造好的祭臺。

  只此一眼,希卜便懂了。

  作為希卜一族的族人,她或許失職了,沒有守好封印;但作為一位母親,她當之無愧。

  希卜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只是看了徐長安一眼,眼中帶著歉意,朝著他深深鞠了一躬,眼中飽含熱淚的走上了祭臺。

  看著希卜站上了高高在上的祭臺,看著這位孤獨且無助的母親,徐長安再也忍不住了。

  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什么都顧不了,他也知道,他勸不了也沒有資格勸希卜。他只能悍然出劍,長劍指向了湛胥!

  而此時,夫子和徐寧卿也達到距離鐵里木村不遠的地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也是大章節,估計比這個還大,要不然情節寫不完。

  這一章前面嘗試了一個倒敘,類似于電影先出結局,然后才講事兒的手法。算是一種嘗試,可能會看得有些混亂,但以后不會有這種寫法了,抱歉。

  另外,李道一開始琢磨搞事情了,之后兩人有了生命力,就可以隨意折騰了。

大熊貓文學    一劍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