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龍殿仍舊熱鬧,特別是當少年圣皇說出那句話的時候。
滿城文武都瞪大了眼睛,如同一只好奇的貓兒一般,若是小白此時在這兒,定然會驚駭的發現這兒有自己很多同類。
徐長安是他們文武百官中劍術最強者,而這公孫舞娘一脈,自古以來,便是聲名遠播,王朝顛覆,便就在這一舞之間。
對于這等如同井底之蛙,沒有見過修行者的凡俗官員來說,徐長安和公孫舞娘的比試算得上是強強對話。
而且,親自下場為他們表演的那可是忠義侯啊!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看看大殿中籠著輕紗的美人兒,隨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徐長安。
說句實話,這些個官員,不管是久坐批公文導致肥頭大耳的小吏,還是一心為民清癯消瘦的大官,若是自個兒有本事,都恨不得代替徐長安上去看看這公孫舞娘是何模樣。
在他們的眼中,公孫舞娘便是一個花信年華,容貌絕頂的妙齡女子。
當然,除了柴薪桐、荀法還有楚士廉。
他們三人并不是圣人,他們只是正常男人,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會對面前這聲名遠播的公孫舞娘感興趣。
可如今的他們,卻沒有多余的想法。只是看了一眼面露愁容的徐長安,隨后三人同時轉過頭低了下去,偷瞄著龍椅之上那少年圣皇。
伴君如伴虎,即便如今的圣皇方年少,但他們還是不得不多考慮周全、多思慮一些。
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著徐長安舞劍表演,這本身就是一種示威。
若是舞了劍,這忠義侯豈不是就是他們軒轅家的玩偶和歌姬?可若是不舞劍,說得嚴重一些,恐怕會給人蓋上一頂有不臣之心的大帽子。
看到這一幕,三人臉色都黯淡了下來,看向軒轅仁德眼中的光也暗了幾分。
本以為遇到了一個明主,卻沒想到空有仁德之名,肚中放著的卻是雞腸。為何針對徐長安,別人不知道,柴薪桐、荀法和楚士廉三人心里清楚得很。
無論是滿雪山,還是封武山,人妖兩族算是爆發了小規模的戰斗,人族都取得了小勝。可偏偏這兩次戰斗中徐長安都算是一個因,更何況,正因為有了徐長安,才會引得無數高手出手,若是沒有徐長安,恐怕這些人手里只要有一枚九龍符,都懶得去和妖族爭。
這些功績,凡俗或許并不知道。
可他們三人的改革效果都是實實在在擺在了眼前,百姓對三人呼聲越來越高,甚至還想給這三位建個廟供著。而且,如今改革第二批法令即將發布 ,三人也越發的受到一部分官員還有百姓的擁戴。
這三人,出身不同,可三人合作,卻恰好相得益彰。
荀法受到百姓愛戴,柴薪桐在讀書人的眼中堪比夫子,而楚士廉出身于官宦之家,雖然如今楚家倒了,可也深得這群官老爺的信任。
這三人合作變法,各個階層都照顧到了,變法順利,自然名聲也越來越大。
若是這三人,都是圣皇自個兒提拔上來的,軒轅仁德必然沒理由針對徐長安。
可偏偏這三人,都和徐長安有著那么一點兒聯系。雖然公務上和徐長安這閑散的侯爺沒什么交集,可私交卻和徐長安過密。
楚士廉還好一些,尤其是柴薪桐和荀法二人,特別是柴薪桐,當初徐長安劫法場可是人盡皆知,過命的兄弟情。
換做任何一個帝王,自己仰仗的肱骨之臣與徐長安這樣一位侯爺私交過密,誰都會誰不安穩。
更何況,李忠賢甚至在軒轅仁德耳旁吹了風。
說什么這三位大臣就像徐長安的家臣一般,只要他一回來,便會去他的府邸喝酒聊天之類的。
而且,徐長安還是薛正武孫女的干爹。
一想到這些關系,軒轅仁德后背就發涼。
這也是他為什么知道“長生”那枚九龍符救了徐長安,導致妖族叫囂之后,急忙訓斥三位大臣的原因。
軒轅楚天的天下是實打實自己打出來的,軒轅熾也是鎮守了南方幾年,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狠人。他軒轅仁德,當然也繼承了軒轅家好戰之魂。
他不怕打仗,不是真正怕妖族,怕的是這父皇教到他手中的江山,改姓了徐。
軒轅仁德看著徐長安,徐長安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這么看著面前的食物,仿佛一尊陶瓷做的人兒一般。
“徐大哥?”
軒轅仁德眼睛瞇了起來,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往下走了一步。
徐長安聽得軒轅仁德的聲音,仿佛是從發呆中驚醒了過來,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軒轅仁德抱拳笑道:“臣,領命!”
聽到這三個字,軒轅仁德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
臣子,終究是臣子!聽到這一個“臣”字,他總算不負父皇的囑托!
只是徐長安在站起了的一剎那,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原本他對李道一的話還存有疑惑,可現在,他就是不相信也不行。
徐長安此番前 來,背著的是焚,這種場合,自然不能帶天子三劍中的含光,若是讓眾人見到含光,恐怕不亂想都不行。
徐長安拿著焚,先是朝著軒轅仁德行了一禮,隨后同樣朝著公孫舞娘行了一禮輕聲道:“公孫姑娘,在下用的重劍,小心了。”
除了柴薪桐三人,其余不明就里的大臣都伸長了脖子,滿臉的期待。
可就在這時,軒轅仁德開口了,聲音洪亮,對徐長安換了一種稱呼。
“忠義侯,本皇聽說你也有一柄輕劍,叫做含光,不知道今日可否能一睹其容?”
諸位大臣聽到這話,這才反應過來,覺得不要對勁,看了一眼徐長安和圣皇,便急忙低下了頭。
所有人都在心里默念,他們兩位大人物打架,最好別殃及池魚。
雖然他們極少接觸修行者,甚至一部分人都不知道。但他們都聽說過天子三劍,上品含光、中品承影,下品宵練。
持天子三劍這是何等意味,不用明說也知道。
更何況,前朝姬秋陽便去尋過天子三劍,想借助天子三劍重聚王朝氣運。
雖然這氣運一說對于他們而言有些玄奇,但天子三劍,聽名字便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徐長安看著軒轅仁德,淡淡笑道:“陛下恐怕是聽錯了,臣哪有什么含光,臣只會重劍!”
徐長安只能否認,若是承認了麻煩更多。而且,他不敢確定就算含光放在軒轅仁德面前,他是否能看到。
軒轅仁德眼睛再度瞇了起來,看著徐長安。
約莫過了五六個呼吸的時間,軒轅仁德這才緩緩開口。
“哦,那應該是有宵小之人亂說。那請忠義侯出劍,讓大家看看。對了,忠義侯你勇猛無雙,可別嚇壞了佳人哦!”
說道后半句的時候,軒轅仁德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大殿氣氛也頓時緩和了幾分。
徐長安知道避無可避,只能單手提著焚,劍尖斜指,指向了帶著薄紗的公孫舞娘。
而公孫舞娘則是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徐長安,手腕一抖,一柄軟劍如同靈蛇出洞一般從她那水袖中滑出,光芒一閃,仿佛月兒照在了池水中泛起的光華一般,引起了諸位大臣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請!”
“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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