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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北幽行(下)

  徐長安在師弟的帶領下,走入房間里,一眼就看到被綁得嚴嚴實實丟在床上的李道一,小白則跳在桌子上,自個兒用嘴咬住杯子和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著,看著眼巴巴的大黃,小白直接叼起了壺,砸在了地上,大黃便低下頭舔著地上的水。

  大黃有些不滿意,沖著小白叫了兩聲,似乎是在抱怨。

  小白朝著大黃齜了齜牙,一貓一狗好像是在交流。

  徐長安一臉疑惑的看向了小白,小白叫了兩聲,徐長安有些哭笑不得。

  這條狗因為前些日子喝了酒,便愛上了酒。

  隨后的這幾天,只要是看起來像酒的東西,它都想嘗一嘗。

  嘗了之后知道不是酒,還有膽子和小白抱怨。小白教訓它一頓,第二頓沒酒,它又繼續了。

  徐長安嘆了一口氣,這貓喜歡賭博,狗喜歡喝酒,這還是第一次見。

  他不想管這一貓一狗,看向了李道一。

  李道一如同一個大粽子一般,被蜀山的人給綁得嚴嚴實實的,看見徐長安進來,便一直扭動著身子,嘴中不停的發出嗚咽之聲。

  徐長安幫他解開了,李道一直起身來就是一陣臭罵。把蜀山上上下下都罵了一頓,徐長安就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微笑著說道:“行了,我知道了。我聽得到,你叫林師伯為爹。”

  李道一聽到這話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

  看到徐長安手里的蜀山服飾,李道一眼睛都亮了起來。

  “你去問林師伯吧,我不敢做主。以后蜀山七峰都是你的了,你還在意一件衣服。”

  李道一聽到這話,氣得不輕,指著徐長安說道:“我們可是兄弟,等著,我自己去找!”說完,便推門離去。

  徐長安看著李道一離去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

  “真好。”

  徐長安換洗了之后,這才走出了門。

  在領悟劍域的時候,身上的傷也自動愈合了,整個人除了多了幾分凌厲,和以前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

  他看向清池峰的方向,朝著清池峰而去。

  蓮花依舊,只是蓮花池旁多了一座新冢。

  徐長安給了大黃一碗酒,大黃喝了之后便醉了。自打大黃跟著下了鐵劍山之后,它便和小白形影不離,仿佛小白才是它的主人一般。

  他想看看鐵彩怡,所以沒有帶上大黃。

  反正大黃和鐵彩怡也不熟,只要有酒,它才懶得跟著小白呢。

  徐長安抬起了頭,趙燕婉正冷冷的看著他。

  “看看你的劍域。”

  徐長安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眼眸立馬變得一片通紅,腳下出現了紅蓮,一個方圓三四丈的領域出現在了眼前。小白原本是坐在徐長安的肩頭上,看到這一幕,立馬怪叫一聲,跳了起來。

  它如同一只被人發現偷吃的大黑耗子一般,急忙跑到了趙燕婉的腳下。

  小白本想坐在趙燕婉肩頭,但抬起頭看了一眼趙燕婉,立馬慫了,只能安安靜靜的坐在了她的腳邊。

  看到這劍域,趙燕婉點了點頭,隨后說道:“雖然名字有些酸腐,但賣相不錯。”

  趙燕婉手腕一抖,一根長鞭出現在了手中,她從裴長空那兒聽說了,自然不敢怠慢。

  長鞭如同一條靈蛇一般鉆入了徐長安的陽春天之中,那騙騙桃花虛影落在了鞭子之上,那鞭子頓時滿了下來。趙燕婉看著那一片片桃花,想起了自己徒弟在蜀山桃花盛開的時候曾給徐長安寫過信,心里面的疙瘩也小了一些。

  這些桃花,滿載著徐長安對于她們的思念。

  不管這種思念是出自于男女,還是脫胎于兄妹。

  總之,趙燕婉聽說了事情原委之后,對徐長安的恨和責怪少了幾分,手里的鞭子也顯得不是那么凌厲。

  可很快,她突然發現了不對勁,那鞭子看似緩慢的襲向徐長安,其實卻在這劍域里,卻沒有多進入哪怕一寸。

  趙燕婉皺起了眉頭,死死的盯著這陽春天。只見自己的鞭子快要觸碰到徐長安,隨后便莫名的有回到了遠處,她的一雙美目中出現了一絲訝異。有兩個字出現在了她腦海里,可她怎么都不相信,一個小宗師能夠領悟到那種東西。

  她又試了幾次,結果都一樣。

  趙燕婉不再留手,手腕抖動,長鞭揮舞,頓時強行將徐長安劍域內的陽春天全都打碎,那一條長鞭如同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的毒蛇,朝著徐長安咬來。

  即便長鞭會莫名其妙的回來,但趙燕婉此番速度更快,攻擊頻率更高,終于突破了這陽春天的防御。

  和她所料的不錯,這種能力需要一定時間的恢復,而且只要速度夠快,這能力將會大打折扣。

  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若是徐長安能完美駕馭這能力,那將會是亙古聞所未聞之奇聞。

  眼看著鞭子直撲面門,徐長安皺了皺眉,可也并未動。

  只見他的身前出現了無數紅色劍氣,擋住了這鞭子。趙燕婉認真了,雖然她已經半步大宗師了,但面對徐長安這陽春天,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趙燕婉一聲輕喝,整個陽春天劍域中出現了無數的鞭影,饒是如今徐長安實力更甚從前,但畢竟趙燕婉是半步大宗師,修為的鴻溝橫亙在那兒,他也沒有辦法。

  長鞭即將打在了徐長安的身上,鞭子停了下來,趙燕婉收回了長鞭,看著徐長安的眼眸說道:“繼續,領域對碰!”

  一般而言,除非生死相博,不然很少會用領域來對碰。

  對于開天境來說,領域更多的體現在自己的劍意之上,一劍過去,便能體現自己對這個世間的所有理解。故此,開天境一般不用領域,但領域內的所有東西都體現在了他的攻擊之內。

  匯溪是打基礎,那么劍域的領悟便是一個人戰力評估的重要指標。而劍胎的品質,便能真正決定一個人能走多遠。

  徐長安雖然修為不高,但這些東西也早就知道了。

  聽到趙燕婉的話,徐長安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她。

  趙燕婉立馬怒道:“看什么看,趕緊!”

  徐長安不敢違逆她,只能維持住陽春天。

  趙燕婉周身頓時也出現了一道領域,用劍者稱為劍域。而用鞭子的自然就是鞭域。

只見趙燕婉周身也變成了一片鮮紅,腳下出現了熔漿虛影,不斷的往  外冒著泡,整個人身上也燃起了一片火光。

  徐長安看了一眼這領域,難怪趙燕婉的脾氣那么的火爆。

  他想了想,只能帶著陽春天沖撞了過去。

  兩道領域才觸碰到一起,頓時被彈開了,被彈飛的是徐長安,嘴角出現了一絲鮮血。

  他明明感覺自己劍域已經壓制住了對方的領域,但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被彈出來。

  “不錯,不過你應該知道,有了更強的實力,便應該去為我的兩個徒兒報仇。否則的話,無論多遠,無論你和李義山還有裴長空什么關系,我趙燕婉都絕不饒你!”

  趙燕婉說完之后,便離開了。

  徐長安從地上爬了起來,小白沒心沒肺的跳上了徐長安的肩頭。

  徐長安偏過頭看了小白一眼,小白蹭了蹭徐長安,徐長安沒有搭理它,看向了蓮花池旁的新冢。

  趙燕婉回到了清池峰上,才入大廳,裴長空立馬將她扶好。

  “怎么了?”

  “他的劍域內部有‘無距’的法則和意境,我和他領域對撞,要不是最后我用了用了超越中境宗師的力量,恐怕我會傷得更嚴重。”

  裴長空聽到這話,猛地站起來。

  “真的?這‘無距’是對于這個世間空間的領悟,也只有突破了開天境,達到搖星才能領悟的東西,他怎么現在就有?更何況,在搖星之前,唯一能夠摸到‘無距’門檻的,那只有我們蓮池的逍遙游。”

  趙燕婉搖了搖頭,便把剛才所經歷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裴長空拿著酒杯的手頓在了半空中,手微微有些搖晃,他站了起來,來回踱步,最后嘆了一氣,對著趙燕婉說道:“你知道,我感受到了什么嗎?”

  趙燕婉瞪大了眼睛看著裴長空,她懂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一般而言都溫文爾雅,除非事情設計親人和兄弟或者就是那件事特別的不可思議,他才會有這種表現。

  “我感受到了輪回和思念!”裴長空伸出了手指頭,手指頭上還有一絲鮮血。

  趙燕婉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向了門外,那兒站著一個青年,青年的肩頭上還有一只貓。

  “過去無法改變,未來或可挽回。”

  徐長安淡淡的說道,這是他在頓悟的時候裴長空和他所說的話。

  “彩怡,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你沒有哪兒不好,雖然人生的出場順序很重要,我先認識你,但先走進我心里的是她。我是個傻子,分不清自己的喜歡,更加沒感受到別人對我的愛。”

  “我不值得你這樣為我的,但既然我活了下來,那么我一定會討個說法。”

  徐長安臉上帶著慚愧之色,苦笑了一聲。

  對于鐵彩怡,他一直將其當成妹妹,還有小沅等人;當初唯一讓他分不清是不是愛的,只有莫輕水。但最后,他也懂了,對于莫輕水,那不是愛。

  “我之后會努力提升修為,不會讓別人再度為我而亡。我還會上鐵劍山,你放心,我不會搗亂,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說完之后,徐長安輕輕摸了摸那塊墓碑。

  轉過頭,看向了清池峰大殿的大廳,朝著大廳鞠了一躬,隨后帶著小白,回到了承劍峰。

  才回承劍峰,便又聽到李道一那殺豬一般的叫聲。

  “來者皆是客,你們蜀山就這么對待客人的嗎?”李道一一邊說著,一邊如同一只大馬猴一般上跳下竄,滑溜得緊,七八個穿著蜀山白衣的弟子拿他都沒辦法。

  看到徐長安回來,他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躲到了徐長安的身后。

  “諸位師弟,不知道他怎么了?”徐長安向前行了一禮。

  那幾位蜀山弟子也還了一禮,還李道一則是躲在徐長安身后做著鬼臉。

  “師兄,他跑去我們弟子居住的地方偷衣物,甚至還順了不少銀兩,銀兩倒也罷了,但宗主有令,若是誰的蜀山衣物被這位道友偷了,那就要受罰。”

  徐長安聽到這話,轉頭看向了李道一,李道一摳了摳鼻孔,偏過頭佯裝沒有聽見看向了天空。

  徐長安只得對著幾位師弟行禮道:“請諸位師弟放心,他拿的所有東西,都會還回來。”

  幾位弟子也是因為說話之人是徐長安,這才半信半疑的走了。

  徐長安一把抓過李道一,還沒講話,李道一卻先開了口。

  “怎么?我那件道袍壞成這樣了,你打算讓我光屁股啊,你這么做兄弟的?”

  坐在徐長安肩頭上的小白轉過了身,朝著李道一撅起了屁股,似乎在說“小爺也是光屁股,咋了?”還轉過頭,鄙夷的看著李道一。

  “誒,你這小貓崽子。”

  沒等李道一說完,徐長安哭笑不得,只能安慰道:“下了山,我給你買十套!現在啊,還回去,至于衣物,我以前在蜀山外山的藏書閣中還有幾件,你暫時穿一下。”

  徐長安都這么說了,李道一只能嫌棄的嘆了一口氣后說道:“行吧行吧,蜀山真吝嗇。”

  說著從背后拿出了一個包袱,丟給了徐長安,里面全是他剛才順來的東西。

  徐長安笑了笑,也不好說些什么,接過了包袱。

  要不是害怕李道一穿著蜀山衣服招搖撞騙,敗壞蜀山名聲,蜀山豈會看管得這么嚴?

  “對了,什么時候下山,這蜀山內山的弟子,就沒有一件常服,剛才跑了一下,屁股處都嗖嗖的刮著冷風。”

  徐長安看得李道一認真了起來,便看向了承劍峰的大殿。

  “等我去拜訪一下幾位前輩,咱們先到外山,隨后立馬下山。”

  承劍峰大殿。

  林知南有些頭疼,徐長安倒是小問題,就算是劍冢之內的人來,他蜀山想要護的人,其它人也動不了。

  只是有兩個人讓他無比的頭疼,這第一個自然就是那日抱著他小腿認爹的李道一,這天機閣的家伙可不是善茬,別到時候蜀山的清譽都毀在他的手里;這第二個,自然就是小老頭,對方輩分比他高,實力也高。若是真要叫,還得叫他一聲“藍大爺”。

  藍大爺不像李道一那般活潑,但是難伺候。

最為重要的是,藍家對于誅妖一事做出了巨大貢獻,不  能不敬。

  但藍大爺一會兒摳摳腳,一會兒摳摳鼻孔,這讓他有些受不了;自己拿出了最好的茶伺候這位爺,但他仍然不滿足。

  此時藍大爺就躺在了椅子上,懷里拿著林知南的寶貝茶杯,打著鼾。

  林知南真怕這位大爺一不注意就把他的茶杯給打破,但偏偏他還不敢提醒,更不敢打擾。

  他的心一直懸著的,他這一套茶杯,那可是請天下間隱居的陶瓷大師所造,長安皇宮里的茶杯都沒他的好。

  “拜見師伯!”

  徐長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藍大爺聽到這聲音,睜開了眼,想揉一下眼睛,手一松,林知南那寶貝茶杯便掉落在地,摔了一個粉碎。

  林知南的心都碎了,差點哭了出來。

  藍大爺還如同沒事人一般,詫異的看了一眼林知南。

  “怎么了?小林子。”隨后看到了地上的碎片,這才說道:“哎呀,沒事,以后你去南海,報我的名,盡管找好的。”

  藍家確實有好東西,但他作為蜀山的宗主,也不可能去啊!

  他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徐長安,嘆了一口氣道:“說吧,你有設么事兒?”

  徐長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才說道:“晚輩打算突破到宗師境,但是對于煉劍胎所需的材料有些…”

  他話沒有說完,林知南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但也只能擺了擺手說道:“蜀山有一寶庫,也有九峰,雖然有兩峰處在封印之中,但你若有本事去找,也能找到。這是寶庫鑰匙!”

  說著,將一塊玉符丟在了桌子上。

  若是李道一在此,肯定一把將寶庫鑰匙揣在懷里。

  “算老子差你們師徒的!”林知南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拿出玉符的時候,卻是沒有半點的猶豫。

  對于蜀山,對于蜀山的各位師伯,徐長安對他們心里充滿了感激和溫暖。

  他抿著嘴,沒有拿桌子上的玉符,他已經欠蜀山的夠多了,他想通過自己拿到那煉劍胎的材料。他抿著嘴看向藍大爺,對著他又是行了一禮。

  “藍前輩…”

  藍大爺甩了甩手道:“行了,你師伯要叫我大爺,你和我侄子又是兄弟。而且敖雪又來求我,我沒理由放手不管。不過,我只是給你指一條明路,保證你不會死,至于怎么拿到那些材料,偷也好,搶也罷,得看你自己!”

  徐長安聽聞,立馬拱手道:“多謝大…”他本也想喊大爺,可卻發現這輩分有些亂,便急忙改了口喊道:“多謝前輩。”

  “我仔細看看你的劍域。劍域是以后自創法決,領悟劍意的基礎。雖然有些人在通竅或者匯溪境就有了劍意,但那些劍意無非是什么舉重若輕等,若是宗師以上的戰斗,還用那些劍意,必死無疑;但那些劍意在宗師之下的戰斗中,增幅又不大,領悟了那些劍意,只能說明一個人天賦不錯。”

  藍老頭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圍著徐長安轉了兩圈。

  徐長安聞言,頓時再度展開陽春天。

  一道力推向了藍老頭,藍老頭眉頭一皺,徐長安的陽春天便直接將藍老頭給籠罩了進去。

  藍老頭閉上了眼,細細的感悟著,隨后越來越心驚。

  最終睜開了眼,一道藍色的光芒在他身上閃爍,徐長安的陽春天直接被逼退,最終徐長安強行收起了自己的劍域。

  藍老頭看了一眼徐長安,眼中帶著光。

  “看來啊,她的兒子也和他一樣的優秀。”藍老頭在心中默默說道。

  “異象一般,但所蘊含的東西不錯。”藍老頭簡簡單單的評價了幾句,隨后指了指凳子,對著徐長安說道:“坐下吧!”

  等徐長安坐下,他喝了一口茶后說道:“向來劍域,以異象和蘊含的法則為基礎,這也是評判一個劍域強不強的標準。侍劍閣老閣主的弟子,也就是你父親師兄的弟子,他的劍域展開,是一副今日鯤鵬圖,當年消息傳入藍家,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徐長安聽到這話,心里一動,急忙問道:“那我父親呢?”

  藍老頭咂了咂嘴,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說道:“我和你父親打過幾架,他的是山川河流,也可以說是山河社稷。”

  藍老頭似乎不想多提,便話題一轉接著說道:“不過你這有些奇怪,劍域里的異象差的要死,但里面法則卻是我見過最強的。以后若是進入開天,融入到了劍意和發覺里面,即便到了開天,興許你還能越階而戰!”

  聽到這話,徐長安可能不知道代表什么,但林知南知道。

  修為越低,越階而戰不算什么;但修為越高,越階而戰越難。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蜀山寶庫里面的材料不配稱為徐長安的劍胎。

  藍老頭似乎看穿了他的內心,嘆了一口氣說道:“行了,收回你的玉符吧。他已經觸摸到了生死還有無距的門檻,那些材料只會害了他。”

  林知南有些尷尬,拿回了桌子上的玉符。

  藍老頭看著還在迷惑中的徐長安,直接說道:“小子,天下間頂級的材料就那么幾塊。南海深處有一塊,但那時為了海皇血脈汪紫涵所準備的;北蠻有一塊,神廟知道其安放在何處,但其冰寒之氣太重,和你不搭;東方有一塊,但已經被人煉化形成了劍胎,除非你殺了那人;現在還剩一塊,煞氣滔天,剛烈無比,其中也蘊含了一些搖星境才能領悟的空間之意,也就是我們說的無距。而且你身負封妖劍體,煞氣也奈何不了你,你可愿意去?”

  林知南聽到這話,頓時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不行,那地方九死一生!我寧愿他用我蜀山寶庫!”

  “沒錯,那地方在幽州以西,十萬雪山之中。里面妖獸橫行,更有沉睡的老怪物。你不去,也想得通。不過要是不去,你便失去了和蜀山劍獄下的東西還有劍冢之下的東西對抗的資格!”林知南沉默了,他擔憂的看著徐長安。

  “你自己想想吧,想好說一聲。”

  說罷,藍老頭便要轉身離去,還沒到門口,徐長安堅定的聲音傳來。

  “晚輩愿意!”

  “好!不愧是她的兒子,有膽量。老夫送你們進入十萬雪山,幽州十萬雪山以北!”

  藍老頭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徐長安眼神越來越堅定,也越來越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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