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第一場的暴戾比拼,第二場的心境比拼,第三場的意志比拼,第四場的比拼就顯得有些索然無味,雖然第四場打得比前三場都激烈,甚至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可總讓人覺得少了點什么東西。m.
今日已經分出了勝者組和敗者組,而明日便到了淘汰賽的階段,敗者組中將會有兩人退出此次的武考。
比試結束,已到了下午。
眾人陸續退場,姜敬言看到了在門口的孔德維,他似乎在等人。
姜敬言想到了何晨所說的心境,恨恨的看了一眼孔德維,不過對方也是出身于文圣家族,他很快收斂了情緒,迎了上去。
“孔兄在這不知道等何人啊?”
孔德維看到有人找自己搭話,立馬收回了目光,看著姜敬言說道:“我在等柴兄出來。”
姜敬言心中稍微有些不悅,這孔德維和他一樣,同出于文圣家族,可這孔德維不選擇和自己抱團,甚至交流一二,反而對一個北方困苦之地出來的臭小子高看甚至有幾分推崇,這讓他有些不爽。
不過對方的家族不比自己家族弱,他還是強行忍住了怒氣,笑著說道:“孔兄是否有時間,我們小酌兩杯?”
孔德維想了想,認真的回道:“多謝姜兄抬愛,不過在下不會喝酒…”他的聲音越說越小,臉有些紅。
畢竟這個年紀,不愛好酒烈馬,不喜美人刀劍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甚至家里許多人都讓這個有些拘謹嚴肅的孩子喝喝酒,可孔德維總是對這種有些苦澀的東西提不起興趣來。
可在這圣朝,就連皇城腳下的平康坊都是專門劃分出飲美酒,賞美人的地方;其余地方,美酒和美色更是遍地都是。仗長劍,飲美酒,攜美人同游更是無數年輕人的夢想,他怎么都不相信孔德維不會飲酒。
姜敬言更加認為對方看不起自己,可礙于對方身份,只能把怒氣給壓了下來。
可孔德維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盯著場內,遠遠的看見三個人朝門口走來,立馬正了正衣冠。
待得徐長安、柴薪桐和薛潘三人走進,他便揮了揮手。
姜敬言看了一眼,冷哼一聲,便帶著小書童走了。
五人合在一處,經徐長安提議,孔德維帶著洪老跟著他們回到了了歡喜樓。
洪老愛美酒,而且這行人中他感受得到沒人對孔德維有什么壞心思,當然除了那位喜歡男扮女裝的小侯爺之外。
反正有酒,安全還能得到保障,小先生能多認識幾個朋友,他也便沒了阻止的理由。
到了歡喜樓,薛潘急忙讓陳天華安排了一個雅間,五人便直接朝著樓上走去。
不過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在他們到樓道間的時候,一個貴公子和他的小書童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了雅間。
妒忌和被輕視猶如野草一般,不斷的在他心中瘋狂生長。
姜敬言冷哼一聲,喃喃自語道:“孔德維,好得很!”
而在靠近南方的某座山脈之中,兩個俊美得有些妖異的年輕人湊在了一起。
南方原來五部的所有人都有些興奮,不知道往后將會有什么大動作,居然能讓胥公子和南公子聚在一起。
他們屏氣凝神,看著那座石門。
石門之內,胥公子穿著青色長袍,上面繡著一條條身子猶如撐天巨木一般的相柳,他們長牙五爪,似乎活過來一般,不停的扭動著身子。
而南公子還是穿著白袍,微微露出了好看的眼影。
胥公子靠著墻壁站著,陰影遮住了他的臉,只是露出了那件有些華麗的青色衣服。
“兄弟見面,你還喜歡躲在陰暗處,是不是這些年的變化讓你不喜歡光了。”
湛胥的聲音毫無感情道:“習慣了,你知道的,當個幕后推手并不容易,若讓人看到真容,有人來找我玉石俱焚。”
湛南看向了黑暗中的人影,點了點頭,嘆了一聲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湛胥沒有說話,如同一塊木頭一般站在了黑暗中。
“這我們族內的相柳袍挺好看的。”
湛南看著自己兄弟身上露出的半件相柳袍,上面光芒流轉。
“在遠古時代,這是尊貴的象征,可到了現在,只怕穿出去活不過三天。”
湛南淡淡的說道。
“也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能大大方方的穿著這件袍子走出去?”湛胥說了一句之后,緩緩的脫下那件袍子,然后認認真真的折疊好,換上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袍子。
“你怎么不穿了?”
湛南有些奇怪。
“算了,在這洞里穿沒什么意思,只是啊這袍子是當年父親和母親親自給我們的,我都快忘記他們的模樣了。”
聽到湛胥的話,湛南也低下了頭,眼眶紅紅的。
“當年柳老拼死護送我們突破了封印,蟄伏了這么多年,我們一定要把族人和父母迎接回來!”
湛胥聽到湛南提到柳老,這才問道:“柳老這些年去了哪里?”
湛南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夫子廟的那個老頭子一直追著他,前幾個月差點被逮到,還好那老頭子不知道發什么瘋,便在極西之地的雪山之上睡了一覺。”
“他們不允許這片天地出現太多超越大宗師的人物。”
湛胥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終,他還是問道:“對了,柳承郎你安排在哪兒了?”
湛南努力的回憶著這個名字,他腦袋里裝的東西太多了,過了很久,他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說的是那個很聰明的,斷了腿的人?”
湛胥點了點頭。
“我把他送到一個小鎮上,暫時潛伏起來了,他在那應該有吃有喝的。”
湛南說著,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對了,我們撤退的時候,有一個人主動找上了我們,叫陸江橋。而且據林扶風所說,他還幫了我們不少。我把他和柳承郎放一起了。”
湛南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這個人我有印象,不過你要記得,柳承郎你可以信任,可陸江橋你則要堤防一下,沒抓到軟肋的人,放不下心用吶!”
緊接著,湛胥問道:“我這次來見你,是有點不解,你怎么把那枚九龍符拱手送人了?如果加上那枚,那我們便有三枚了。”
“現在我們手里兩枚,蜀山清池峰曾經圣皇送了一枚,還有一枚也應該還在,那蜀山也應當擁有兩枚九龍符。至于圣朝,徐長安身上沒有,那當年徐寧卿應該還給了圣皇一枚,現在你有拱手相送一枚,那也是兩枚。九龍符還有三枚沒有下落。”
湛胥說著,可還是有些不解。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到手的東西送了出去。”
湛南神秘一笑。
“那個叫軒轅熾的大皇子練的是龍族的功法,而且快要壓制不住了。”
湛胥本就聰明,立馬說道:“我猜想沒錯的話,你應該給了他一滴精血。”
湛南點了點頭。
“那他基本算是我們自己人了。只是一個皇子,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湛南聽到這話,看了湛胥一眼。
“如果說他能成為圣皇,那我們要迎回族人還不易如反掌!”湛南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湛胥笑著說道:“沒想到,最好的一步棋是你下出來的。”
“可接下來還得看你。”
湛胥想了想接著道:“現在二皇子沒了,十皇子呼聲最高,因為有一批文官擁護他。不過當年樊家頗為勢大,若想辦法讓樊家和大皇子聯姻,那還有一點希望!”
“恰好我和樊於期有舊,他一直想重振當年的護龍衛,只要大皇子肯用鐵浮屠相換,絕對能讓樊家無條件支持他!”
湛南聽到這話,喜出望外,說不想讓大皇子當圣皇是假的,可他一直沒有辦法,而且這極其的困難。沒想到,在湛胥面前,似乎不是那么的難。
“那靠你了!”湛南朝著黑暗中的人影說道。
“我只能勸說樊於期,可大皇子我不認識。”
湛南想了想道:“他那邊我去說,不過他們現在都應該在長安!”
湛胥沒有廢話,留下一句話,便消失了。
“三日后,我們一起入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