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事千古事夫子走后,小夫子來到徐長安的身旁。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 他知道一些事情,可卻沒有夫子清楚,看著還在消化這些信息的徐長安,他拍了拍徐長安的肩膀。
“我去過不少地方,見過很多果樹。可所有長得大的果子都有一個特質,那便是剛開始的是它長得并不起眼。往往那些剛開始品相好,個頭也不錯的果子等不到成熟。只有剛開始很小的果子,它們前期放棄了所有的風光,默默的接受陽光和雨露,最后才能夠長大,熟透。”
徐長安看向他。
“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小夫子嘆了一口氣,笑了笑,突然嘴角溢血。
徐長安一驚,小白也在小夫子的腳邊頗為擔心的叫著。
“小夫子,您…”
小夫子揮揮手。
“沒事,閉關一段時間就好。我只是想告訴你,夫子沒和你說的事,你別問,等你到了一定實力,自然會知道。你需要默默的接受一切,慢慢的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夠知道更多的事。”
“記住,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徐長安看著臉上帶著倦容,還有些蒼白的小夫子,點了點頭。
小夫子很誠懇,也很認真,向來風輕云淡的小夫子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小夫子轉過身去,走了兩步,突然又轉過頭來。
“記住,不管遇到什么,先要活下去!”小夫子顯得十分鄭重。
大理寺。
辰時剛過,柴薪桐帶著薛正武和潘金海便早早的到了大理寺的門口。
守門的侍衛看到幾位大人正驚慌失措的時候,羅紹華揉著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出來了。
他看到三位大人,急忙哈腰點頭的朝著柴薪桐等人走來。
搓著手,滿臉的微笑,他身材本就比柴薪桐魁梧,臉也生得有些尖,特別是下巴。眼睛也有些笑,一笑起來,那副諂媚的樣子讓人不由得想起看見主人拿著食物時搖著尾巴的狗。
薛正武冷哼一聲,這人不知道是怎么做上大理寺寺卿的,著實有些丟臉!
早晨風有些涼,他把雙手攏在了袖子里,像一個小老頭。
帶著滿面的春風和笑,如同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各位大人,用早膳沒?”
薛正武實在忍不了,便直接開口道:“早什么早,膳什么膳!還不準備接回兩位嫌犯,這都什么時辰了,你看你這副樣子!”
羅紹華有些不服氣,本想反唇相譏,可看到薛正武那睜得極大的眼睛,便忍住了。
誰讓薛正武品階比他高呢,柴薪桐等三人,柴薪桐暫時沒有品階,可他是欽差,在這件事上,他一個大理寺寺卿真是比不上;薛正武不用說了,刑部尚書,二品大員;至于潘金海,雖然品階不高,只是從五品。可他掌管的督查院,就像一把利刃一般懸在百官的腦袋之上,若是讓這看起來笑瞇瞇的潘胖子盯上,只怕睡覺都睡不安穩。
他可是親身經歷過一件事,當初有位官員收受賄賂,去外尋樂的時候,晚上做夢夢到了這個胖子,引得身旁的姑娘醋意大濃。那姑娘也不好問這恩客做夢都念的人是誰,便只能拖關系去打聽這潘金海何許人也。
其實這也怪不得那姑娘,畢竟她就是靠著這官員生存,這官老爺每次來,都是大把大把的銀票朝自己的胸衣里面塞。做她們這行當的,最怕有同行搶客人,她琢磨著潘金海這名頭也沒聽過啊,怎么會迷得官老爺大半夜做夢都喊出來。
這個行當,最不缺的就是關系。
這位姑娘心有戚戚然,生怕自己的搖錢樹某一天被人搶了,便四處 找人打聽。終于讓潘金海知道了,當時陸江橋尚在,他和陸江橋一合計,兩人順藤摸瓜把那人逮了出來,丟到了大理寺,當時這件事還是羅紹華自己親自處理的,潘金海被青樓女子妒忌一事也因此被傳為“美談”。
這個瞇著眼笑,品階比自己低的胖子對比起薛正武來,更加的值得自己畏懼。
薛正武品階雖高,可卻和他分屬不同部門,這個胖子品階不高,可恰好能扼住自己的要害。
潘金海瞇著眼睛,看著精神狀態不太好的羅紹華說道:“羅大人,昨夜是不是又去尋樂子了?”
羅紹華心頭一震,立馬把手從袖子里伸了出來,站直了腰,心懸到了嗓子眼,急忙擺手道:“潘大人,這話可亂說不得啊!”
潘金海笑笑。
“開個玩笑而已。”羅紹華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柴薪桐看著這一幕,出口打斷道:“先進去吧,軒轅熾和樊於期應該快要到了。”
羅紹華聽到這話一驚,他可是什么都沒準備。他原本想,晉王帶走了大皇子,怎么都得拖個三兩日,而樊於期當年手握重兵,擺擺架子,拖個兩三日也不成問題,原本以為今日沒什么大事,才會在昨夜尋歡至很晚,出現精神不好的狀況。
“真…真的嗎?”
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位欽差大人辦事效率會如此之高。
“晉王那么容易放人的?”
柴薪桐才想說話,潘金海便接過話茬。
“羅大人,你昨夜尋歡的時候,我們的欽差大人可是連夜出了城去找了樊於期,又直接趕往了晉王府拜見晉王。估計大人剛出晉王府的時候,你在女人的肚皮上鬧騰得正歡呢!”
柴薪桐轉過身看了一眼潘金海。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潘金海淡淡一笑。
“職責所在。”
柴薪桐沒有在意,可羅紹華身子卻有些顫抖。
“潘大人,話可不能亂說啊。”
“翠香樓…”
潘金海才說出這三個字,便看到羅紹華求饒的眼神,隨即話音一變:“沒事,只是和你長得像的一個人而已,手下人認錯了。羅大人,審這兩位可不是件容易事兒,打起點精神,好好準備一下吧!”
羅紹華聞言,心里琢磨著改天是不是提著一點“禮物”去拜訪一下潘大人。
三人被羅紹華迎進了大堂,這個地方柴薪桐也來過,他看著高大的椅子,“執法持平”四個大字高懸在腦袋上,看了一眼滿臉諂笑的羅紹華,突然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
“直接去大牢里詢問,找兩屬官,記好筆錄,尋幾張桌子,幾把椅子便可。”
羅紹華心中一凜,直接去牢里審訊,這不是沒有過,可這審問的兩人身份都非同一般,去牢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這有些不符合規矩吧?這兩人畢竟可都是…”
柴薪桐正想說話,又被潘金海給截住了。
“羅大人,要講規矩嗎?我可是記得《百官條例》里面的規矩,上面每一條我都背得滾瓜爛熟,不知道大人背得怎么樣?”
羅紹華看了一眼潘金海,只能咬咬牙說道:“是,下官這就去辦。”
等到羅紹華去安排的時候,薛正武和柴薪桐都轉過頭去看起了這位瞇著眼的潘金海。
“兩位大人,看什么呢?在下對自己容貌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兩位大人即便有特殊愛好,也不會看上我這一款吧!”
剛才讓羅紹華吃了不少癟的潘金海突然和兩人插科打諢起來。
柴薪桐笑了笑,轉過頭去;薛正武看了一眼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錯。”
很快,兩間 牢房準備好了,四五張桌子,每間還配了兩個記錄的屬官。
大皇子和樊於期自然要分開審問,樊於期那方柴薪桐便請薛正武去審問,自己則親自審問軒轅熾。
審問自然沒有多大的阻礙,可也沒有多大的進展。
大皇子只承認了殺害幾個小太監和陷害柴薪桐,緣由緊緊是因為嫉妒柴薪桐和樊九仙。而樊於期也同樣只是對把婚姻當做交易,意圖掌控鐵浮屠一事供認不諱。
至于湛氏兩兄弟的事,兩人都說自己被欺騙了。
而謀反和害死忠義候一事,兩人更是顯得十分的無辜。
想問點什么,兩人便直接推脫到了湛氏兩兄弟的身上,還聲稱和這兩兄弟只是泛泛之交,他們做的事一概和自己無關。
這個結果別說柴薪桐,就算是薛正武羅紹華都不滿意。
這忠義候之死怎么都要有個交代,這個問題不解決,這個案子便結不了,也無法和朝廷百官還有天下人交代。
可這兩人都不是傻子,他們可以認其它事,可這條若是認了,基本就是把腦袋伸了出去,等著讓人砍了。
而且,更讓柴薪桐施展不開手腳的是,他不可以問大皇子關于宮內的事,雖然那日早晨的情形他也聽說了,可圣皇已經明示他了,這是家事,況且夫子廟也默認了。
不能從這個方面入手,那這審問意義便小了很多。
他們只能問一下怎么密謀鐵浮屠,殺害幾個小太監的證據之類等等。
樊於期倒是很誠實,直接說自己派了一個老頭加入鐵浮屠,希望能在里面當上大官。一個老頭,有向上的精神,即便可以夸大其詞治他的罪,那徐長安怎么沒的,依然不能說通,而且完全和他無關。
至于大皇子,也是只認了陷害柴薪桐。
他們一個上午陷入了死局。
崇仁坊,范府。
范知墨和小婢女坐在了墻角,那里有一張矮桌,桌子上放著一些糕點。
兩位儒生模樣的人正在大堂之上爭吵,而她們兩個女孩則像是在看戲。
“范言,你只是一個八品小官,有些事不是你能摻和的!”年長的儒生模樣的人指著年幼的弟弟。
“范直,我也告訴你,我雖然是八品小官,可我是右拾遺,負責的便是幫圣皇陛下查缺補漏,以免犯錯誤!”
“古往今來,帝王都要有鏡子,幫他查缺補漏,我雖然官小,可責任重大,圣皇之抉擇,關乎天下,關乎百姓,還可以警醒后人,我可不想被以后的史書釘在恥辱柱上!”
“你別把圣皇和三公當傻子,難道他們看不出來么?軒轅熾一事,只能算是圣皇的家事!”
范言揮了揮袖子,冷聲道:“這不是家事,我再說一遍,這是國事!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一個皇子,既然他們裝作不知道,那我作為諫言官,更有必要幫他們提出來了!”
“夫子廟不管,他們沒了千古以來讀書人的氣節,可我區區八品小官,右拾遺范言有!范言爛命一條,可腰桿子不會彎!”
范言說著,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封奏折,拍在了桌子之上。
“奏折已經寫好!”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便拿起了奏折,走出了家門。
范知墨見狀,立馬放下了手上的糕點,嘬了嘬指頭,朝著范言挺拔的背影喊道:“叔叔…”
“他要找死,讓他去!”
只聽到一陣冷哼,范直也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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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