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廣場上響起那響亮的聲音,所有人都驚愕得張大了嘴,就連汪紫涵也感到意外。
汪紫涵是最有權評價徐長安實力的人。當她才面對徐長安時,感覺他不堪一擊,可就是在戰斗中,徐長安居然莫名其妙的破了他的鞭法,她明顯能感受到徐長安在戰斗中那種恐怖的領悟能力,所以縱然高傲如她,聽到這個排名時也只是看了一眼夜千樹。
在汪紫涵看來,沈萬絕對不是徐長安的對手,可徐長安多久能勝,怎么勝她也猜測不到。對于徐長安,她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過經過了三天,徐長安的步伐看起來倒是穩健了許多。
她不明白徐長安為什么要拒絕沈萬,就像不明白夜千樹為什么假裝不認識自己一樣。男人若是耍起心思比女人更加恐怖。
沈萬冷笑道:“徐師兄莫不是有所顧忌,即便師兄你神功蓋世,傷了我,也由不得他人,完全是我咎由自取。”
徐長安有些頭疼,他是真的不明白這小子為什么咬著自己不放。
徐長安漠然道:“如果人人都如你這般,那我每天都須和人比試,你們是當我好欺負么?”此話一出,所有弟子心中一凜。
“那師兄是何意?”沈萬忍住了心中的不滿,他經過多方打聽,知道了徐長安是個看似堅硬的軟柿子,如果他能戰勝這個軟柿子,他在外山的名氣可能會超過汪紫涵,什么絕世天才,是我手下敗將的手下敗將。
雖然被徐長安當眾薄了臉面,可他卻不在乎,只要能夠打敗徐長安,什么榮耀和臉面全都會回來。
“要想挑戰我,就先挑戰我的手下敗將,不然你們憑什么來挑戰我。”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俏臉通紅的汪紫涵。
沈萬怎么會去傻乎乎的挑戰汪紫涵,若不是因為徐長安莫名其妙的打敗汪紫涵,他們這些人想要排名在汪紫涵前面,簡直是異想天開。
還好,多了一個看似不強的跳板。
不過,卻被徐長安莫名其妙的給繞了回去。
“徐師兄這是何意,莫非看不起沈某?”沈萬音調高了幾分,宣誓著他的不滿。
“沈師弟又是何意,莫非是看不起汪大小姐?”徐長安出言反擊。
沈萬瞟了一眼汪紫涵,發現她正看著徐長安,心下稍安。
這徐長安可不是省油的燈。
“我挑戰的是徐師兄,徐師兄三番五次找理由推辭,難道徐師兄的眼里除了汪大小姐便真的再無其它人了么?”沈萬沉聲道。這句話一說,強行就把除了徐長安和汪紫涵的新一代外門弟子拉在了一起。
徐長安是什么人,經常和大媽們斗嘴的人,又怎么會怕了這沈萬。
“你可知道我們皇朝以北有一地,叫做北蠻。”
沈萬不知道徐長安葫蘆里買的什么藥,冷笑道:“當然知道,不過這和師兄有什么關系?”
“北蠻人覬覦我皇朝已久,若誰都和你一樣,豈不是北蠻隨便來個人挑戰我們的皇帝陛下,我們皇帝陛下都得應戰?”
“那成何體統!”
沈萬皺起了眉,這徐長安比想象中難纏的多。
沈萬才想說話,夜千樹瞥了他一眼。
“還有誰和他一樣有此想法,對我的評定不滿的。”
人群立馬沉默了下去。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選出一代表來挑戰徐長安或者汪紫涵,若挑戰成功,則名次互換。”
人群再次沸騰了起來,誰看徐長安都像野狼看到獵物一樣,目露兇光。誰也不傻,會去傻乎乎的挑戰汪紫涵。
經過短暫的討論,沈萬終于如愿以償站到了徐長安的面前。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名字排到了第一,成為外門弟子中的大師兄。
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朝著他的預想走去,幸運的女神也在向他微笑。
“徐長安不許反擊,不許用武器。沈萬可用武器,若三十招之內打倒徐長安或者把徐長安趕下臺,則沈萬勝,反之徐長安勝。”
聽到這個規則,沈萬更加的開心了。
汪紫涵目光有些復雜,雖然她并不認為徐長安比她強,可自己在相同條件下,自己都不一定能夠堅持到三十招。
不能反擊,那便只能跑,可這小小的四方臺,又能跑到哪兒去。
徐長安不情愿的走上了戰臺,沈萬的眼睛盯向了徐長安的頭頂,像一個白帽子一般覆蓋在徐長安頭上的小白。
夜千樹也看向了小白,他總覺得這只小白貓的氣息和某位大人很相似。
小白似乎有所感應,不情愿的跳了下來。跳下來之前,還不屑的看了一眼沈萬。
沈萬露出了勝利者般的笑容。
他終于排除了所有的不確定因素,勝利和榮耀在向他招手。
沈萬提著木劍上場。
自洪三瘦受傷之后,蜀山考核用劍的弟子必須使用蜀山制式的木劍。
沈萬向徐長安行了一禮道:“徐師兄放心,我絕對不會傷了你。”
看見沈萬手中的木劍,徐長安也稍微放下心來。
至少被打只是有些疼,不會受傷。
沈萬率先出手,他使的劍法特別好看,猶如舞蹈一般優美,可每招都是暗藏殺機。
他出身寒門,跟著不能修行的師傅學了幾年的劍法,便已經把那劍法的精髓都給學到手,不過可惜的是,在俗世中不管多令人驚訝的劍法,在修士的眼里也不過是如同小孩吵架,小打小鬧而已。
沈萬出手極快,徐長安便只能逃竄。
“第一招…”
“第二招…”
“第十七招…”
徐長安使出渾身解數,打滾,翻轉,不過手臂上還是挨了幾劍。立馬腫了起來,半邊臉頰也腫了起來。不過沈萬并不滿意這種結果,因為徐長安還沒倒下或者認輸。
徐長安雖然看起來十分狼狽,衣服都破了不少,頭發也散了。可底下的弟子卻對徐長安越發敬重了起來,因為徐長安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反擊過。換做自己,臉上腫了,肯定會憋不住出手的。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吶。
當然,前提是徐長安得有攻擊的手段,他就和瘸子學了三日,而且都是挑水砍柴。
他哪會什么攻擊的手段。
至多只會和街頭地痞一般,一個熊抱上去放翻,然后用小拳拳捶胸口。或者像和汪紫涵對戰一般,找到機會撲上去,騎到別人身上。
這種手段,在這里完全沒啥用,還沒等你近身,身上立馬多了幾個窟窿。
三十招所剩不多,沈萬的攻擊也變得急躁和陰險。
他攻擊的地方都是丹田,小腿,胸口等。
這些地方是普通人的軟肋,同時也是修士的死穴,特別是丹田。
“沈萬也太狠毒了。”
“同門競技,有必要攻擊丹田么?”
臺下的弟子也在竊竊私語。
沈萬越發的急切。
“哐”一聲,木劍直刺徐長安小腹。
眼見沒有效果,長劍一轉,斬向徐長安的小腿。
又是一聲巨響,木劍斷為兩截。
沈萬自然不服,但來不及多想,用斷劍不停的砍在徐長安身上。
他砍得地方都是軀干和小腿,徐長安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這樣站在臺上,一動不動。
“四十一招,四十二招…”
“還打啊,你犯規了。”徐長安怪叫一聲跳著躲開,沈萬跳起來欲劈向他。
“五十招了。”
沈萬頹廢的把劍扔了。
徐長安哈哈一笑,說了一句不知道在哪學來的話:“任爾東西南北,我自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