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愚蠢到沖進本座的血脈異象中…”
盡管還沒來得及熟悉并完全的掌握血脈異象,但從那無數的典藏中,王若松知道血脈異象的恐怖之處,不僅僅只是利用天道之力對武者的戰力加持,其本身便是天道之力凝聚而成。
但凡有人敢進入武者的血脈異象中,并會被天道之力碾壓成齏粉。
這便是血脈異象真正的霸道之處。
這一路戰來,被逼的動用了所有底牌,依舊不能拿下這個乞丐,直到最后得天道恩寵,覺醒了血脈異象,但仍舊不能將之鎮壓,可以想象得到王若松這一路的心情是怎樣的復雜。
可以說,這一戰以來,所有之前他嘗過的,沒嘗過的感受,都在這一戰中嘗了個遍。
若是此番能夠安然回歸,這一戰對王若松來說,收獲將會很大很大,這種收獲,遠非那種得到某一件神兵利器、某一部逆天功法等所帶來的收獲可比的,那會是一場心境的蛻變,能夠更有利的助他悟道。
正當想象著這些美好的時候,正當那個人逆天破掌而出,再無計可施之時,那一刻,王若松是崩潰的,放佛看見了那想象的一幕幕美好的畫面在眼前轟然崩碎了…
然而,讓王若松沒想到的是,這個傻不愣登的怪物,居然自己沖進了血脈異象中,這就像是在經歷了絕望的黑暗之時,突然一道光照射了進來,瞬間驅散了黑暗,將他引領進了一處仙境般…
這種感覺是美妙的,無與倫比的美妙!
“給我死吧!”
獰笑著,王若松心念一動,便見身后巨大的金蛟化龍圖嗡然顫動了起來。
身在金蛟化龍圖中,胡銘仙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無形有質的力量,似是化作一道道天道之劍,布滿了整個圖中,下一刻這無數利劍直接向著他激射而來。
“哼!”
一聲冷哼,胡銘仙渾然不顧那無數的天道之劍,任由它們一劍一劍的刺入自己的體內,但凡刺入他體內的天道之劍,盡數都被混沌丹田震蕩而出的那股遠古洪荒之力化滅,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轉身看了看那頭此刻已然無力,全身倒掛在山巔的金色蛟蟒,先前赤紅雷霆仙刀斬斷金色光掌中的那條金色蛟蟒,實乃是它的化身。
在王若松還未能完全控制它,又耗費了巨大的力量下,它之真身已無太多的力量了。
幾個騰躍間沖到了那座大山上,胡銘仙將那條金色蛟蟒給掄了上來,隨即抬手按在了金色蛟蟒的蛇首上。
“給我吞!”
一聲爆喝,胡銘仙右手掌心頓時浮現一個黑色的漩渦,一股駭然的吞噬之力轟然爆發,便見一道道金色的能量從金色蛟蟒的蛇首上溢出被吞噬一空。
“你在干什么!!!”
外界,王若松還沒從之前那股喜悅之中回過神來,便見他的血脈異象中那條金色蛟蟒竟然被那個混蛋一點一點的吸收了,驚怒的怪叫一聲,整個人竟是怪異的蹦跶了下…
隨著金色蛟蟒一點一點的消失,王若松發現他對金蛟化龍圖的控制越來越弱,而且整個血脈異象也在慢慢的崩潰,亦如他此時的心境…
“你TM的到底是什么怪胎啊…怎么什么玩意都能吃…啊?你到底是什么怪胎…”
“求求你,放過我吧…”
“別再吞了,我什么都沒了…”
“惡魔…惡魔…你是真正的惡魔啊…”
跪坐在地上,王若松眼神木訥的看著自己的異象一點一點的崩潰到只剩下一半,雙手不斷的扯著自己的頭發,此刻,真若一個披頭散發的瘋子一般…
他搞不明白,這混蛋到底是什么怪物,天下最強火焰之一的虛實真炎,他可以吞,天道之力傷不到他,就連別人的血脈異象都能吞…
“對了…對了,對了…”
倏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王若松跌跌撞撞的爬起來,瘋狂的沖向數千里之外,之前大冥日神龍甲被那混蛋搞得爆炸的地方。
在那里,他還留下一個后手,一個足以扭轉乾坤的后手!
人在絕望中看到一絲曙光時,你很難想象會爆發出怎么樣的力量,此時的王若松便是如此,一邊往嘴里塞著丹藥,一邊真若一道流光般沖向那個地方。
異象內,胡銘仙吞噬的速度也不慢,那條足有數十丈長的金色蛟蟒已然被吞了一半的力量。
而這股天道之力匯聚的力量,起先他想納入丹海之中,但是混沌丹海的脾氣又上來了,輕輕一震,就將這股天道之力給震開了。
不僅如此,連帶著那股力量都被震散了一大部分,要不是胡銘仙好話說盡,乞求混沌丹海給他留一點,毫不懷疑混沌丹海會一舉滅了這股天道之力。
自然,胡銘仙不死心,又想將這股天道之力納入肉身血骨中,可是那股吞噬之力,雖然幫他吞噬,但,亦如頓悟異象中的天地道蘊一般,被它擠壓了出來。
現在那股天道之力凝聚而成的只有巴掌長的金色蛟蟒,孤零零的縮在丹田附近的一個角落里…
最后胡銘仙也沒脾氣了,也徹底承認了自己的肉身包括混沌丹海在內都排斥天道之力了。
無奈之余,胡銘仙只能加快速度吞噬著剩下的金色蛟蟒的力量。
但,無論胡銘仙怎么乞求混沌丹海,總會有很大一部分的天道之力被它化滅掉,一直到整條金色蛟蟒被吞噬的干干凈凈時,在他體內,也只凝聚出了一條半米左右的金色蛟蟒。
而此時,王若松終于在金蛟化龍圖徹底崩散之際,趕到了‘曾經’的那片樹林,連忙雙手掐印,只見大地上浮現出一道復雜玄奧的陣圖,自陣圖中心,一尊古樸大氣,其上有諸多玄奧紋路的丹爐緩緩浮現而出。
“給我進去吧!”
那邊剛吞噬完金色蛟蟒,眼看著血脈異象崩潰,胡銘仙正準備斬殺王若松時,突然一股龐大的吸力傳來,直接將他吸納進了丹爐中。
“咣當!”
厚重的爐蓋當即砸下,身處丹爐中的胡銘仙都被震的兩眼冒星星,耳朵里嗡鳴的,可想而知此時王若松的心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你千般算計,最終還不是落到本座手中!”
“你以為就只有你會算計他人,沒想過你自己也會有今天吧!”
“別妄想沖出丹爐,此丹爐雖只有王器級別,但你現在的靈力已經沒剩多少了吧,光憑你的肉身休想沖破本座的丹爐!”
“不得不說,你們這些提前開辟神魂識海的幸運兒,液化后的靈力著實豐厚,比本座鑄骨境巔峰的靈力都還要多!”
“可惜啊…可惜啊…終究逃不過本座的算計,逃不出本座的五指山!”
“本座說過要將你練成血源丹…本座要拿回屬于本座的一切!”
丹爐外,王若松喋喋不休、語無倫次的一邊大吐心中惡氣,一邊拿出數道陣盤擺放在丹爐周邊,隨即手中印決連連掐動,但見,那些陣盤中光芒大盛,相互交織出一道道繁奧的陣紋,一連三道大陣落下,隱入丹爐爐壁上。
這一次,王若松格外的小心,除了其中一道是聚靈陣之外,另外兩道都是威力極其強大的封印,即便丹爐被里面那個怪物沖碎,也可第一時間利用封印大陣將其封印!
做完這一切后,王若松沖著數千里之外的蝶心兒吼道:“蝶心兒,你現在若是乖乖的過來,興許本座還會繞他一命,否則就看著他被本座煉化成丹藥吧!
你們蝶靈花一族,應該不會拋下自己的救命恩人,獨自逃命吧,那樣可是會讓圣武大陸的人恥笑的!”
原本王若松還想著親自去抓蝶心兒,奈何爐中的怪物太過詭異,他怕自己一離開,這怪物又會整出什么幺蛾子,況且,他還要在這里煉丹,執掌兩道封印大陣。
“公子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數千里外,蝶心兒躲在一棵大樹后,默默的為胡銘仙祈禱著,對王若松的話恍若未聞。
她牢記著胡銘仙的話,無論出現任何狀況,都不要受制于人,除非看見他的尸體,才可自行回歸圣武大陸。
此時丹爐中,正如王若松所說,胡銘仙現在確實沒有辦法破開這尊王器丹爐…
霏兒的那縷混沌本源耗盡了,混沌九生雷的赤紅雷霆的本源符文也在那一擊之下,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兩大丹海內也已經空空如也,光憑識海中的那三千多顆靈石,根本補足不了多少…
功法又未推演,雖然可以繼續吸納天地靈氣,但也只是杯水車薪,唯一有希望破開丹爐的,就只有龍斬,卻也被蝶心兒帶走了…
至于為什么這么做,很簡單,就是為了防止眼下這種情況,當然胡銘仙也不是神,并沒有料到自己會被困丹爐中。
只是,王若松對他層出不窮的手段應接不暇,他又何嘗不忌憚身家豐厚的王若松,是否也會有用之不盡的手段。
如果蝶心兒和龍斬都在胡銘仙的識海內,萬一他要是像現在這樣被困了,王若松直接開啟陣盤回到圣武大陸,那一切不都玩完了…
蝶心兒和龍斬,就是為了讓王若松留在虛實界的手段。
但,眼下,似乎胡銘仙沒有任何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