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習煉丹知識的那一年中,胡銘仙除了辨識藥材之外,練習最多的便是跟著黑云學習如何如同野獸一般獵殺妖獸,那是一種極致的狀態,每一個呼吸,每一次的腳步邁動都有可能引起獵物的警覺。
如同一個透明人般隱藏在空氣中,胡銘仙極致的放緩著自己的呼吸,原本因憤怒而嗡嗡作響的心跳聲,漸漸變得輕微,再輕微,腳掌每次抬起邁下之時,都是一點一點從尖頭踩下一小片的草地,一身的殺意也收斂到了極致…
前方,那黑衣人蹲在一條小河旁,手持著一個玉瓶探入水中,渾然不知一道虛幻的透明身影已經摸到了他的身后,幾乎就要貼上他的后背。
“噗嗤!”
下一瞬,一柄繚繞著赤紅雷霆的靈力長刀貫心而過,胡銘仙沒有給他慘嚎的時間,靈力長刀入體那一刻,便連同赤色雷霆瞬間炸裂開來,直接將之震碎成無數焦黑的碎塊。
即便是僅有的一道赤色雷霆,也足夠的霸道,那人一身的鮮血直接被蒸發的干干凈凈。
到死,這名無影閣成員都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這么死了,黃泉路上,他該是有無數疑問的,只不過,沒人能替他解答了。
打出兩道靈力,將沉入水底的玉瓶以及落在地上的空間戒指收入混沌識界中后,胡銘仙看都沒看地上那些碎塊,放出黑云,直奔下一個目標而去。
無影閣此次目的在幻靈魚,造了如此血劫,又抓了蝶靈花一族的人一起帶進了虛實界,可能無影閣也不確定蝶靈花一族的精血加靈魂能不能引來幻靈魚,有一個活著的蝶靈花族人,或許成功的機會會更大一些。
胡銘仙不知道傳送陣那頭的花靈谷是否還安好,也不知道蝶靈花一族是否已經完全被滅族,唯一能肯定的是,在找到幻靈魚之前,那名女孩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兩次的擊殺,也讓胡銘仙知道這些人的實力差不多都在凝血境范圍,這個實力對他來說壓力是有,但不是很大,雖然擊殺的過程很輕松,但他從未有過任何輕視之意,力求做到一擊必殺,也讓他們嘗嘗被人暗殺的滋味。
其實胡銘仙心里很清楚,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松的暗殺,乃是無影閣成員毫無防備的心態所致。
他沒想到有人能夠跨界布下傳送陣,送人過來;無影閣又何嘗不是沒想到,早就破碎成無數碎片世界的虛實界,居然還會有人生活其中。
“還剩十個。”
時至正午,再次擊殺一名無影閣成員收繳了空間戒指后,冰冷枯寂的聲音傳出時,一道身影從空氣中顯化而出,看了看那地上的碎尸爛肉后,躍上一頭體型龐大的黑豹身上,朝著一片山林狂奔而去。
那片山林正是胡銘仙、小白和黑云第一次生活的地方。
數百里外,無影閣的那名領頭人此時半躺在一張玉質躺椅上,將那名昏厥的女孩橫抱在身上,看著女孩胸前那一對碩大白嫩的XX,一雙鷹眼中滿是止不住的渴望,手指不斷的從那溝壑中來回滑動…
似乎是感覺不過癮,或者是沒有那種氣氛,這名領頭人屈指一彈,一道靈力打入女孩的眉心,便見那雙美目微微顫動著睜開了…
恍惚間,四下看了看后,那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意識終于恢復清醒,猛然轉過頭盯著那雙帶著興奮、淫邪和無盡戲謔的眸子,一雙美目中霎時布滿了血絲,下意識的張口就沖著那人的喉嚨處咬去。
“啪!”
“嘩啦啦…”
被封靈鏈鎖住一身修為的女孩,比之凡人還要柔弱,直接被那領頭人一巴掌扇飛了出去,半個臉頰都被扇的裂了開來,嫣紅的鮮血順著臉頰滴落而下,整個人也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頓時身上的鐵鏈發出一陣陣響動。
趴在地上,那女孩似乎緩了好一會,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自始至終,蝶靈花一族的女孩都沒有說一句話,即便被扇飛出去,也沒有痛哼一聲,唯獨一雙美目中滿載著無盡的殺意,直視著那優哉游哉的領頭人。
她知道,蝶靈花一族已經滅族了,只有她一人茍活到現在,而這也僅是因為他們需要她捕捉到幻靈魚,在那之后,她也會死,甚至會受盡凌辱而死。
她不會跟他們說一個字,哭、罵,都不會改變現在的結局,她也不會哭,現在也沒資格哭,只有親手殺了這些人,才能祭慰族人們。
可恨的是,封靈鏈鎖了她一身修為,縱使修為不敵眼前之人,她也寧愿戰死,咬下他一塊肉,也不愿因她而讓其他生靈遭了厄難。
“哈哈哈…”
領頭人似乎很是欣賞女孩此時的表情,心中的那種變態感覺得到了大大的滿足,輕扯著鎖鏈,便將那女孩拽到了身前,一只手撩著那沾滿血漬透著異樣誘人的下巴,湊過黑布面罩下的臉頰,輕嗅著女孩的體香,還有那如山岳般沉重的仇恨。
出奇的是,這無影閣的一個領頭人的聲音很富有磁性,他道:“蝶靈花一族的公主,蝶心兒,你可知道無影閣有無數成員,為何上面卻讓讓本座帶著你下來,你要知道,這可就說明上面把你賞給本座了,哈哈哈…。”
虛實界的無數碎片世界,每一片都是游蕩在空間裂縫中,虛無縹緲,無可捉摸,別說有人可以生活其中了,就是想要定位,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此次也是無影閣的數百位長老聯手定住一片虛空,耗費無數資源才能在空間裂縫中布下傳送陣。
只是無影閣的數百位長老沒想到定住的這片破碎世界,居然有先天限制只能傳送鑄骨境以下的武者過來,這支無影閣小隊的領頭人很‘幸運’的被選中了,若非如此,蝶靈花一族的公主哪能輪得到他享用。
蝶靈花一族,每一個成員誕生都至少要花費百年的時間,可以說是圣武大陸中族人數量最少的一部分種族,無影閣的成員之多,不可想象,光是長老都不夠分的,何況他們這些臨時的小頭目,若非此次委托特殊,他們可能連看都看不到一眼。
當然這也只是針對所謂的小頭目而言!
只要還沒找到幻靈魚,蝶靈花一族的公主,便不能死,他也不能真正的享用她,否則一旦任務以失敗告終,帶回去的又是一個破了身的公主,那他便要承受長老們的無情怒火,形神俱滅了。
“原來是你!王!若!松!”
本是極為悅耳輕柔的聲音,此刻卻是滿載著不可思議與隨之而來的無盡恨意,那三個字如同山岳般,一字比一字沉重,蝶心兒每念一字,嬌軀便顫抖了一分,兩行清淚不自覺的劃過臉龐。
遙想數月前,花靈谷每百年因誕生一位族人而舉辦的論道大會上,中州王家赫然受邀在列,前來的王家長子王若松,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當時還與她和她的姐姐同坐一桌,相互談經論道,可是羨煞了一眾前來的賓客。
誰曾想,這般近乎完美的人,竟是無影閣的成員。
那一天,喪心病狂的王若松親手凌辱、屠戮了她的族人,更是活生生抽離了族人的精血與靈魂,在那一聲聲哀慟天地的慘嚎聲中,放肆大笑…
“原來心兒還記著我呢!”
此時,王若松也不再隱藏,揮手撤下了一身的黑衣,從空間戒指中換上了一套淡青華袍,若拋去他的所作所為,單看妝容外表,確實是一個美男子,五官俊朗,輪廓分明,發髻高束,垂落兩肩,透著一股英武之氣。
“化成灰,我都會記得你!”倔強的抬著頭,蝶心兒美目似要噴出火來,咬著銀牙:“我現在恨不得飲你的血,食你的肉,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王若松渾然不在意,大笑著撩過蝶心兒的臉頰,竟是伸著舌頭去添那鮮紅血液:“嘖嘖嘖,都說蝶靈花一族天生親近大道,這血果然是美味無窮,真是等不及快點完成這次任務,到時候便可以真正的享用了你。”
說著,王若松便湊到了蝶心兒的耳邊,輕笑道:“享用完你之后,你說是把你練成丹藥呢,還是生吃了…可是,不管哪樣都覺得有點浪費了啊…”
縱是一生與世無爭,在聽到這番話時,蝶心兒的心頭也猛地一顫,只因她那般說只是滅族之恨的發泄,就算有那個機會,她也不會那么做,也做不來,而這個男人,說的出,便會做得到的!
念及至此,蝶心兒自知復仇無望,死志已生,奈何修為被封,唯獨只能咬舌自盡,卻被王若松一掌拍在后頸暈了過去。
就在此時,天空中自遠方,一道符光劃破天際而來,落入王若松手中,一把捏碎之后,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還真是畜生不如啊!”
遠處,王若松與蝶心兒的一番對話,沒能逃過小白的神識,盡管見識了諸多人心險惡,小白仍舊感慨于王若松,或者說無影閣的喪心病狂,若非修為不夠,它都想直接沖上去宰了這王八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