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在泉與蘇豐鑾兩位副魔使談好了正經事情后,也就不再互相揭短兒,冷言冷語了。
既然已經達成了協議,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針鋒相對了。
這讓現場的一下子氣氛緩和了不少。
這時,蘇豐鑾注意到了立在人群之后的龍十三。
于是,他向安在泉開口詢問道,:“咦?你們添了新人嗎?”
安在泉聽聞他的此番問言,眼睛淡淡一掃眾人身后的龍十三,而后輕描淡寫地說道,:“哦,是來自于離陽大陸上的奸細,闖入我的轄內,被下屬們給捉了。如今還無暇審問,不過身份十分可疑,準備交給魔使大人發落,興許到時候,能審問出些東西來。”
蘇豐鑾聽聞眸光輕閃,大有深意的微微一笑,而后點了點頭,道:“抓到了奸細嗎?看來安老兄又要立功了呢。你總是這么好運!到時候得了賞,可要請我吃酒啊!”
躲在眾人之后的龍十三,在聽到這安在泉的話語后,也是心頭一動。
他發現這個副魔使,似乎是個不太喜歡說真話的主兒…
但似乎每一次說謊話,都是有其深意在里頭的。
明明龍十三早就已經表明了自己投誠的心意。
可是安在泉攜著他在邊境線的土崗上,與奴巖一與奴壽松見面的時候,他卻依舊說:想把誤闖尊魔大陸境域的龍十三給送回歸還。
其目的,當然是為了試探龍十三,套問其底細了。
可是,令龍十三有點不解的是,如今他已經徹底融入到了這里,為什么安在泉還是這般的說辭呢?
而且還是對另外一個副魔使級別的人物說謊。
見到這種情形,龍十三便在心心默默的分析起來,:“看方才雙方見面的氣氛,似乎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是很和睦。也就是說,安在泉隱瞞著我投誠的信息,應該是出于某種自私目的。”
分析過罷,龍十三依舊是靜靜的立在人后,默默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言一行。
“有了賞賜,當然要請你的。”安在泉此時淡淡地說著。
言罷,他將手上的面具交給蘇豐鑾,其屬下也把自己的面具遞交給蘇豐鑾一方的魔兵們。
接過面具,蘇豐鑾一臉的無奈,他嘆了口氣說道:“在邊境混了這么多年,魔使大人都不舍得給我們配單獨的面具嗎?一張面具六個臉戴。真是接受不了啊…再說,戴這個有什么用?我看,這些規矩應該改一改了。”
安在泉聞言臉色一陰,心道這蘇豐鑾還真是難伺候,總是一副怨天尤人的鬼模樣,令人生厭。
雖然心頭厭倦且氣憤,嘴上卻說,:“戴上吧,這種特制的,能隱藏氣息的面具可是貴的很,魔使哪里肯舍得多購?再說,關鍵時候的一份神秘,或許就能救你一條命,這面具上還有我的氣息,以我的威名,離陽大陸上的修仙人們見了你都得躲著走呢!”
說罷,他就帶上自己人,揚長走出石室,龍十三也趁機跟在后頭,離開了石室。
待安在泉等人離開后,蘇豐鑾轉頭斜睨著他們的去向,收斂了笑容,冷哼一聲,言道:“說什么大話!…老子只是擔心被你那詭異的病患給傳染了!”
低聲說罷,他朝著面具吹了以口靈氣,然后才戴上。
而后蘇豐鑾就開始吩咐自己的屬下,安排任務了。
話分兩頭。
安在泉帶上自己人馬,出了石堡。
跟在人走來的龍十三,便看到在一尊巨石上,正用鐵鏈拴住一頭飛龍獸。
想來是蘇豐鑾一行人,剛才乘騎著它至此的。
那條龍獸噴吐氣焰,蠻勢逼人。頭頂金花麋鹿角,鏈鎖神骨。紅磷裹體,鵬翅迎天,長得十分的精神。
副魔使安在泉率先躍上了其頭部,用手繃直了鐵鏈,令龍獸伏地。
龍十三隨眾魔兵沿著龍獸背部走上去上。
待眾人站穩了腳跟,安在泉馭使龍獸起身。
但聽一聲龍吼發出。
這便是啟程的號角了。
龍獸展開雙翼,激起千丈風塵。
此獸將身軀一挺,就載著安在泉與眾魔兵,以及龍十三,飛上了云端。
但見龍獸下方千山草草過,萬水匆匆去,其飛勢極其快。
這樣的速度,倘若是修為不濟,定然要承受不住罡風,跌落下去。
龍十三雖然來自離陽大陸上的奴族,其修為戰力,卻是不弱于某些仙族人的。
在丹田之中,靈力運轉之下,那罡風就連他的衣袂都不曾吹起。
直至此時,龍十三方有閑暇打量著那些摘去面具的魔兵們。
他們之中,有身背闊斧,長得紫眉長髯之人。也有頭戴斗笠臉罩黑紗的神神秘秘之人。
隨后將目光微斜,看中了一人。
只見她手執長鞭,披散黃發。正是之前與龍十三交手,敗在龍十三獅勢戰技“獅嘯山林”之下的那個女人。
此時她已經摘了面具,露出了真正面容。
可視這個女人的真正面容,卻讓龍十三心頭微微吃驚。
因為此女的臉上,自其雙眉,斜對下巴,全都刻印著一串一串的符文。
那些符文紅黑黃綠相間,勾勾環環相連。只剩女人的眼睛明亮,以及很小面積的嫩白肌膚。
這女人在臉上刻印了這么多詭異的符文圖畫,以至于毀掉了容顏。
這令龍十三的心頭有點不解,為何一個女子好端端的容顏,偏偏要自毀呢?
可正當龍十三偷偷看那女人之際,卻沒想到此女警覺性頗高。
黃發女察覺到了龍十三向自己投來的目光。
于是她冷目回視。
與此同時,其臉頰上的一處綠色符文微微閃起靈光!
正看著她臉的龍十三,眼眸背那綠色符文靈光閃中,心神不由的一蕩!
這一眼過后,龍十三只覺得心浮氣躁,骨軟筋麻。
視力也隨之一花,仿若一瞬間就墮入到一個恍惚夢境。
而后,眼前的景色急劇變化。
腳下龍獸已經不知去向,周圍的那些魔兵也全都不見了蹤影,只有龍十三一人孤山島嶼之巔獨自站立。
此處鉛黑色的天空壓頭,分不清東南西北,綠色海浪繞島而流。
風吼水涌,讓人站立不穩,稍有不慎,隨時就會墜入綠液海波!
身處此地的龍十三不禁蹙起眉頭,自語道:“這是?…”
然而,不多時,一股眩暈感涌上心頭,說不出的煩惡。
這種感覺令龍十三一驚!
他用陰冷的目光環視向四周,只見此處不分日月,難辨晝夜,茫茫不知所終,惶惶不能所至。歲月悠長不知春秋,日月輪回不分黑白。
如此詭異之處,令他生疑。
天空那低垂的黑云,令人極度不適。于是,龍十三立刻施展豹隱逐風戰技,從山巔處向上攀風飛升。
然而,無論向上飛縱多久,飛升多高,他最終都會回到原點。
筋疲力盡的龍十三腿腳都開始發軟,以至于無法站立。
他撲倒在巖石上,任海風吹襲。
實在太累了…
龍十三陰沉著臉面自言自語道:“這是什么地方?…難道,要在此呆一輩子?!…”
他只記得許多年以前,看了黃發女一眼,卻不知怎么,就突然來到了這詭異之地,受盡折磨,受盡孤獨和惶恐,無論怎么逃脫,都走不出去。
如今已經精疲力竭。
終于,龍十三支撐不住,顧不得崖下綠濤肆虐,他慢慢松開扣住巖縫的手,墜下孤山。
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在意自己將要身墜何方,相比于沒有希望,永久的被捆縛在此處,龍十三突然間覺得,死亡,其實是個解脫…
急墜之下的他,只覺一股猛烈的風吹襲臉頰。
然而,眼看著就要一頭鉆進綠色大海之時,龍十三感覺自己的后腰背被人一拍,突然就醒轉了過來。
連忙睜開眼睛看,卻發現,自己此時,依舊是站在安在泉操控著的這條龍獸上的。
只是不知為何,剛才卻無緣無故,神智恍惚。昏睡了過去。竟然連穩固身形的靈力都停止了運轉!
以致罡風吹體,差點跌下正飛的龍獸,幸虧后面有一個魔兵及時出掌拉住。
清醒過來的龍十三,連忙穩定住身體。
他臉上露出困惑,蹙眉問道,:“剛才…發生什么事了?”
后面那個拉住他的魔兵笑了,:“你方才中了花嵐的幻術,差點栽下去,現在好些了吧?”
龍十三微微晃了晃昏沉的腦袋,好讓自己徹底清醒。
明白了事情緣由的他,臉色立即陰沉起來。
心頭忍不住驚嘆:“幻術?…好厲害!”
在離陽大陸上,作為奴族人,龍十三從來都沒辦法接觸到過仙族人所修行的東西。
奴族只能修煉戰技。對于法術或者幻術之類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資格修煉。
離陽大陸修仙界,在法術與幻術,神通這方面,是對奴族人施行壟斷之策的。
奴族人別說修煉了,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雖然龍十三的血限輪回空間里有龍氏一族的傳承功法“萬獸圖”,但此功法是一種神通傳承,并非單純的法術,也不涉及幻術。
自然無法令龍十三知曉除了龍氏一族的這個傳承功法之外的信息。
更何況,他對于“萬獸圖”的修煉,才只是入門的級別。遠遠達不到,利用此神通傳承,與法術和幻術對抗的地步。
一時之間,既沒有防備,也沒有應對幻術的策略,就使得龍十三著了道。
在剛才的幻術術法之中,他感覺就像過上百年那么久。
然而現實中,卻只是一瞬間而已!
這種能夠迷惑人的感知力,神智,以及思維能力的技法,讓龍十三大感驚奇。
此時此刻的他,在心驚之余,也升起一種渴望。
他想要搞清楚仙人的一切!
想要尋找到,能夠與仙人交手而不落下風的方法!
正所謂,知恥而后勇。
幾次三番的在仙族人面前吃虧的龍十三,心頭的那種渴望得到力量,學的神通之術的心愿,空前的高漲。
他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個井底之蛙呢。
只會閉門造車的吐納靈氣,拿著象力,豹隱這樣的普通戰斗技法沾沾自喜,于奴族人面前逞英雄,現在想一想,自己真是荒唐可笑…
如果想要徹底成為強者,受人尊崇,以龍十三現在泉力量,還遠遠不夠!
之前已經修煉到大成境界的象力,狼血,還有豹隱戰技,在奴族里頭,還算是能讓龍十三邁入強者的行列。
可是,如今他不再姓奴,而是姓龍,已經跳出了奴族人的那個圈子,在面對仙族人的時候,象力以及豹隱的力量卻顯得捉襟見肘,只有獅勢,還勉強可以勝人一籌。
但也僅僅是勉強。
這一刻,龍十三在心頭暗自決定,必須得加快修煉“萬獸圖”功法里頭的其他神通技法。
不然,自己恐怕很難在尊魔大陸上生存下去。
當然,他也可以躲進“血限輪回空間”里,依靠著剛剛得到的那九千萬顆靈玉,進行長期的閉關,避免遭遇到仙族人。
但是,那樣做的話,跟個縮頭烏龜有有什么區別呢?
遲早有一天,還是要走出來見世面的。以他吞噬靈玉的速度,九千萬顆靈玉能夠多長時間消耗的,還是個未知數…遲早是要從“血限輪回空間”出來的。
所以,一味地逃避和躲避,可不是長久之計啊。
更何況,龍十三已經對仙族人的力量,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他想要學習,想要增長見聞。
在離陽大陸上沒有機會接觸到的東西,沒有資格學習到的神通技法。他希望在尊魔大陸上,可以獲得補充。
此刻,經過短瞬間的調息,龍十三終于擺脫了方才幻術的效果,體內靈氣恢復了穩定正常,他的臉色,也恢復了平靜。
便在此時,一直站在龍頭處,不曾回頭的副魔使安在泉,淡淡地開口說道。:“花嵐,不要對自己人施術,要跟龍十三好好相處。”
見到副魔使發話了,身為其屬下花嵐連忙稱是。
而后,她轉回頭望向龍十三,冷笑道,:“你不可能永遠都能贏我的。之前的那場交手,我只是大意了而已,根本不做數的!”
龍十三聞言,心頭立即了然。
暗想道:“原來這女人之所以對我施展幻術,其實是在記恨和報復我使用獅嘯山林擊敗她的事情呢…”
想到這里,龍十三頗為無奈,暗自腹誹這女人實在是小家子氣。
但畢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已經決定在尊魔大陸上混下去,就得想辦法,打理一些人際關系。
龍十三雖然不太擅長這些,但至少不要跟人搞得關系太僵持。
于是,龍十三對著花嵐微微頷首施禮,用低啞的聲音開口道,:“之前出手之事,是在下魯莽,還請花嵐前輩原諒。”
花嵐聽罷,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哼一聲后,轉頭看向前方。
見此狀況,龍十三也不在意。
此刻,龍獸嘶吼,穿云過霧。
立在長空,可以看到下方山脈中隱有宮閣庭院出現。
安在泉所屬的魔使分壇位于一處名曰“沉疴之地”的地域。
此地的魔使名叫吳宗酉,隸屬于名號為“蛇尸”白晝道的魔衛。吳宗酉直接聽命于白晝道。
而其麾下有六名副魔使甚得器重。
除去安在泉,還有蘇豐鑾,程坤,沐鐵漢,陸南風,以及龐古諦。
六位副使,主要負責“沉疴之地”以東地域的邊境防衛,輪流值崗。
幾名副魔使同時聽命于吳宗酉,地位平起平坐。時間一長,免不了勾心斗角。
彼此之間矛盾重重,副魔使之間互相拆臺,底下的魔兵們也趁勢吶喊助威,甚至是生死相斗。
在這里,沒有明文法制規矩,只有強弱排序尊卑。
而魔使作為此一干人等的頭領,只管制衡。
夕陽播撒金暉。
龍獸上,龍十三望見一座仙山環繞的宮府道場。
這便是吳宗酉管轄的魔使分壇,“沉疴之地”。
此地雖然名為“沉疴之地”,景色卻異常壯觀秀美。
正是,群峰擁簇矮山嶺,深幽藏殿宇。
登峰沒有路,殿前不修階。仿若紅棗嵌年糕,一座宮宇莊園,憑空坐落深山。
此刻,擺正云頭,龍獸降落于院臺。
院臺之中有一座八角縛獸樁,安在泉便將龍獸,栓于此樁之上。
停當安穩,安在泉卻突然對龍十三問道,:“龍十三,我還未曾問過你,可愿追隨于我么?”
龍十三眸光輕輕一閃,點頭道,:“在下當然愿意追隨安大人左右。”
都到了這個時候,問這等話實在是多此一舉,龍十三現在可是初來乍到,哪里還有其他的選擇?還不是全靠安在泉的安排?
安在泉點頭,說道:“那就好。待會兒若見到魔使,會依例問話,你不必緊張,照實回答。最后他若說,留你在此殿上修行幾日時,你便出言拒絕,借機投到我的麾下。”
龍十三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于是安在泉率眾人走進大殿。
豈料,殿內沒人,只有孤單單一把冰水晶的椅子擱在當中。
可令龍十三疑惑的是,那安在泉卻面對水晶椅子跪下,倒頭便拜,眾人也跟著磕頭。
龍十三雖然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但也只能跟著拜。
暗想這里居然還有這等風俗,見魔使還要參拜椅子?…
他卻是不知,這殿后有一座天然形成的冰場,可提供魔使吳宗酉在此閉關修煉冰神通。閉關期間,副魔使若有事,可向這把水晶椅子參奏跪拜。
若是參拜畢,椅后墻壁開了。說明魔使同意接見。否則,只能另尋吉日。
此刻,安在泉沉聲稟道,:“屬下參見魔使大人。”
稟完叩頭后,眾人等待門開。
只可惜,半晌無人應。于是安在泉再拜,:“屬下安在泉參見魔使大人。”
然后再叩頭等待。
可惜,依舊無人應。
就如此跪地大約有半柱香的時間,安在泉開始行第三次禮。
“屬下安在泉,參見魔使。”
之后再叩頭。
等片刻后無人應,于是他只好站起了身。
跟在后頭的眾人也均都站起了身子。
龍十三同樣隨眾人起身。
安在泉對眾手下們言道,:“看來魔使大人閉關到了要緊處…我們改日再來吧。”
于是,他分開眾人準備向殿外走去。
“安副使且慢行。”
誰知,安在泉還未踏出殿門,殿里卻傳出人聲兒來。
正待走出的安在泉以及眾人,駐足轉身看去。
只見在殿內一角,轉出了兩個人來。
一人,灰白卷發,頜下三牙蒼短須。碩鼻方口,吊睛虎目。錦帶束額,藍面鬼頭點蕩眉心。身穿花翎毛衫,錦緞碧水踏潮衣。
安在泉認出了他,蹙眉沉聲言道:“龐古諦?…”
不錯,此人正是“沉疴之地”里六大副魔使之一的龐古諦。
再看龐古諦身后之人。
那人長發簡束,幽黑面目,革領棕衫。身背長短三把劍,腰挎纏蛇殺獸刀,刀柄懸掛藍面鬼人頭。
“陸南風?…”
看到此二人,安在泉臉色一陰。
他冷聲問道:“這里是魔使大人閉關之所,你們怎么會在此?!”
要知道,方才安在泉率眾屬下在這兒可是像個傻瓜一樣,拜了許久的。
然而當時這二人卻沒有現身。
現在禮拜完畢了這么長時間了,這兩人卻又出來了。
明眼人一瞅,就知道他們是在耍弄安在泉。
眾人里的龍十三,此時已經漸漸將沉疴之地的局面,給揣摩的十之八九。
他在心頭暗暗分析道,:“看來,這些個副魔使都是各有各的算盤呢…即使是仙人,也有各種各樣的平凡人的心思。”
此時龐古諦哈哈一笑。他抖了抖衣袖,邁開方步走近前來。說道:“魔使大人接到魔衛詔令前去議事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臨行時,魔使大人將沉疴之地的大小事務,全都交由我來暫管。還望安副使能夠多多支持!”
聽聞此話,安在泉目光一凝,用沙啞晦澀的聲音冷冷問道:“交給你來管?為何事先無人通知我?”
龐古諦聞言低頭含笑不語。
一旁的陸南風接過話茬,言道:“只是近些日子的事兒,現在告訴你也不遲啊?”
看著這二人一唱一和,安在泉暗罵一聲:“狼狽為奸的狗東西!”
原來,這龐古諦娶了陸南風的妹妹陸花容為妻。
平日里,這兩人好到穿一條褲子。
凡事龐古諦都與這陸南風互為幫襯,站在同一條戰線。
這二人論起修為戰力,其實皆不如安在泉,但合起伙來,卻是一對不容小看的敵手!
可是,要安在泉受龐古諦的管,他心里頭別提多難受了。
平日里,六位副使一向平起平坐,如今吳宗酉突然放權給龐古諦,這其間定然有不尋常的用意!
安在泉隱約覺得,如果自己此時不爭一把,恐怕以后,將永遠被龐古諦和陸南風壓一頭了!…